微弱的燈光下,斜着靠在墓道一側的,居然是趙傑!
等看清楚之後,王少依的呼吸猛地就變得非常急促,提着膽子湊到趙傑跟前,顫抖着伸出右手,慢慢地探到他的鼻子前。
有呼吸!
他的手懸在那裡好一會兒才放了下來,繃着的心也漸漸平復下來,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長吁了一口氣,接着又拿着手電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除了有些擦傷,倒是沒什麼大傷,心裡不由一陣疑惑:難道是被打暈的?
他又看了看趙傑有些起伏的胸口,瞳孔忽然猛地往內的一縮,拿着手電在趙傑周圍來回不停的翻轉着,卻是越翻越慌。
在他身後的汪萌萌好奇地探出身子,疑惑的望着他:“少依,怎麼了?”
“完了!這下全完了!”王少依轉過頭,一臉沮喪地說道。
“什麼?”汪萌萌也是一呆,臉上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赤霄劍不見了…”王少依轉過身子無奈的說道。
“什麼?!”汪萌萌眼珠子一下子瞪得老大,一臉的不敢相信,喃語道,“太爺爺的劍,不見了…不見了…”
王少依看了汪萌萌一眼,嘆了口氣道:“還是先把阿杰叫醒吧。”說完就轉過身去。
就在他側身的一剎那,黑暗中突然有一股冷氣猛地吹了過來,吹過他的脖頸,冷冷的,讓他全身寒毛“蹭”的一下全部倒立起來。
不過先前已經有過這樣的遭遇,這次他也學聰明瞭,也顧不上三七二十一,身子一下就往後倒去,同時伸出左腿死命的朝前踹了過去。
“砰—”
一陣腳踹到鋼板上的感覺猛地傳來,痛得他直呲牙,往後的身子猛地撞到石階上,劇烈的衝擊讓他感到喉嚨一甜,差點吐血出來。
不過在接觸的剎那間,他看到對面的那個東西被他一腳踹飛,估計也不怎麼好受。
剛剛落地,王少依就猛地把手電往那裡照去。等他看到那個東西的時候,嚇得手電直接掉到了地上。
那是一張讓人見了就不寒而慄的面孔,青色的臉頰不帶有一絲生氣,腐爛的麋肉在白色的毛髮下散發出一股讓人從心底裡感到膽戰心驚的氣息,血紅色的眼珠子,猙獰着向外凸起,那種要掉又沒掉下來的感覺讓人感覺前所未有的恐懼感,長長的獠牙從臉頰的底部長了出來,牙尖上帶着的絲絲鮮血彷彿是剛剛吸食完誰的鮮血。
那一腳,應該是踹在牙齒上了。
“菲菲,快跑!”王少依喊完就從腰裡邊拽出黑驢蹄子,也不管有沒有用了,拿起來就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白毛怪物。
不過汪萌萌卻沒跑,也是眯着眼睛一直在盯着白毛怪物看。
王少依還沒多說,對面的白毛怪物“蹭”的一下就又飛了過來。在手電的餘光下,他看到那張開的血盆大口中似乎還有殘留着的滴滴肉屑,猙獰的面孔讓他感覺到離死亡的距離只有咫尺之遙。
不過就算死,也不能這麼窩囊!
王少依右手拽着的黑驢蹄子猛地朝它張開的嘴裡扔了過去。緊跟着人也跟着躍起,隨着往前衝的趨勢,變甩成拳,大喝一聲,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氣猛砸過去。
就在王少依使出全身力氣準備拼死一搏的時候,白毛怪物卻是張口把黑驢蹄子咬了進去。
“咕嚕~”
分外清晰的一個咽喉聲,白毛怪物居然硬生生把黑驢蹄子給吞了下去。
這糉子找死?王少依一陣疑惑,往前的身形不由的一頓,下一秒就感覺到一股大力傳來,他被撞的倒飛了出去。
再一次與石階的相撞,他再也憋不住,“哇”的一下,就吐出來一大口鮮血。五臟六腑一陣劇痛,額頭瞬間就疼的落下了冷汗。
可是他吐完那口血剛一擡頭,就瞟到白毛怪物又近身向前了。
還真是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這一次的面孔愈發的猙獰,那個黑驢蹄子倒像是給它飽餐了一頓,似乎一點都沒影響。
這麼近的距離,王少依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除了再被吸一次血看來是沒有其他選擇了。
他不由的閉上了眼。
就在王少依跟那個東西鏖戰的時候,汪萌萌卻是從她自己的包裡掏出一個大大的熱水袋,打開蓋子,就散發出一股濃濃的煤油味,這時她正好看到王少依要放棄抵抗了,忙使出全身力氣喊道:“少依,躲開。”
接着她就把那個熱水袋裡面的東西給灑了出去,一時間,墓道里的煤油味更重了。
王少依聽到汪萌萌的大喝聲,想也沒想,就朝石階上面飛跳而去,那片煤油剛好從他頭頂飛過,而且還有幾滴滴到他的額頭上,他眼睛掃到的一瞬間,就看到上空又飛過一個點着的打火機。
“轟—”
一聲巨響,隨着那些被激射出來的煤油被點着,王少依身前的不遠處就燃起了一道火牆。在狹窄的墓道里形成了一道活生生的“火門”。
汪萌萌的做完這一切之後,兩眼一黑就又暈了過去,跌坐在墓道旁。
再看趙傑,他先前躺在比較靠上的位置,這會也沒被殃及。
王少依忍着疼痛,攙扶着牆壁向汪萌萌那邊走去。
火牆的另一端,傳來白毛怪物刺耳的嘶吼聲,似乎是因爲躍不過火牆十分的不甘心。叫了幾聲之後就停了下來,過了會兒就沒了動靜,似乎是已經離去了。
可能是因爲墓道里比較狹窄,空間裡面的氧氣被迅速的消耗掉,那道火牆只燃燒了幾分鐘就開始暗淡下去。
王少依還坐在火牆的後面,看了看還在昏迷着的趙傑和汪萌萌兩個人,接着就從汪萌萌背上的包裡一陣搗鼓,居然讓他找到了一把那種可以摺疊成差不多三四十釐米長的那種劍。接着再翻了一陣,還找出一些黑狗血和糯米。
先前和廖總兩人往貓蟲身上潑東西的時候,王少依意外的發現糯米黏在黑狗血,兩個都不容易掉。
他這會也是把摺疊劍拉開,把卡槽合上位,再往上面倒上黑狗血和糯米,一把別出心裁的“糯米狗血摺疊劍”就這麼問世了。
等做完這一些,那邊的火牆剛好熄滅,他手裡拿着把劍,倒也踏實了許多。他又把兩個手電都打開,一個放在了墓道靠上的石階上,當一個固定燈,一個拽在手裡當移動燈,這樣能夠最大程度的保證自己的視野。
火光剛熄滅,墓道不遠處就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跛塌,跛塌—”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往他這個方位快步的走來,他拿着捏緊的劍,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又加重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