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
近兩丈多高的青銅門終於完全敞開,撞擊到石壁上發出兩聲脆響。
青銅巨門一打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手電齊刷刷的都朝內打去。
長生殿內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裡面有什麼東西。
趙爺捋了捋帶血的長鬚,把那長刀甩給陸人之後說道:“走,我們進去。”
一行人跨過青銅門檻,進到了大殿內。
裡面的空間很大,漆黑的空間中透着一陣詭異,冷冰冰的彷彿是來自於地獄般的死亡氣息,幾個人進去之後都忍不住打了幾個哆嗦。
他們進去之後拿着手電往周圍照了一圈,光打出十幾米之外都散光的厲害,看不清楚有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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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爺開口說道:“這裡空間太大,我們分頭找,要是遇上事了就大喊,相互之間有個照應。”
其他人點頭都沒什麼意見,三三兩兩的就各自分開。
申逸風帶着申無直和吳戀橙,趙爺帶着陸人,他們剛好沿着青銅門的兩個方向靠着邊緣走去。
等到其他人都走開了,王少依飛快的就朝着殿中央走去。
廖總快步的跟在王少依的後面,他不知道後者爲什麼突然一下子這麼着急,空氣中透着的那股氣息讓他感覺到十分的不安,走出一段路之後,他弱弱的開口說道:“少依,這地方好陰森啊,我有種到了死人堆的感覺。”
“噓!”王少依身子一頓,轉過頭嚴肅的說道,“墓裡面禁忌說死啊鬼啊的,容易招來不乾淨的東西。”
說完,怕廖總不信。他又補充着說了一句:“筆記上說的。”
廖總趕忙伸手捂住了嘴巴,兩個人繼續急忙忙的朝前走去。
王少依的手電大部分時間都往上打着,偶爾往前照着看看眼前的路,他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過了十來分鐘,他終於停了下來,頭昂着往上一動不動的看着。
其他人這會也都是走到了大殿的最邊緣。那手電的光線只能看到微弱的一點,隔着的距離應該有百來米遠。
廖總看到王少依一直在盯着看,順着他的目光往上,跟着就看到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懸掛在半空中,離地的高度有近十米,看的並不清楚,不過那東西長方塊狀,在墓室裡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那裝死人的那東西。
看了一會,他忍不住問道:“少依。那上面掛着的是口棺材?”
王少依收回目光,對着廖總點了點頭說道:“那應該是天歸王的懸棺。”
“啊?懸棺?”廖總一愣,“有人把棺材往上掛的?”
王少依把包從背上拿下來,把手電含在嘴裡,一邊往裡面翻着一邊說道:“懸棺是有的,福建,四川,雲南的一些地方都還保留有那種葬法。就是把棺材葬到巖縫裡,那些地方淋不到雨。等棺材開始爛的時候裡邊的人正好也差不多了。”
廖總聽着,眉頭忍不住皺起來:“那也太那個了吧,要是遇上點暴雨或者狂風什麼的,萬一掉下來,那不是…”
王少依苦澀的笑了笑說道:“那東西跟人的信仰有關係,有些人認爲死後葬的越高。離神仙的距離最近,得到飛昇的機會就越大。”
廖總撓了撓頭,他沒見過這些,甚至於也沒聽過,一下子有點兒接受不了。
“不過那些跟眼前的這懸棺不一樣。之前聽唐羽說天歸王是要穿梭在地獄和人間的,按理說應該葬的越往地底下越好,這用懸棺,我也是捉摸不透。”王少依把東西從包裡拿了出來,那是一個軍用望遠鏡,他說話的時候已經站起了身子。
那個望遠鏡是他們在黑市場買的,微光夜視儀,可以聚光,距離能放到百米遠,兩千大洋,絕對不是便宜貨。
王少依站起身之後就開始拿着望遠鏡朝上望去,因爲帶聚光效果,手電的那點兒光線一下子就被放大,懸棺完全暴露在的視線之中。
頭頂的懸棺很大,長四米多,寬近兩米。
只看了一眼,王少依整個人心就跟着“砰砰”直跳起來,張着嘴大半天說不出話。
廖總看到王少依拿着望遠鏡看半天不說話,好奇心一下就被吊了起來,忍不住就伸手搶過望遠鏡自己看了起來。
王少依竟然一下子沒反應。
廖總看了一會,突然手一抖,望遠鏡差一點脫手,他“啊”的一聲,猛地低頭,一臉驚恐的對着王少依說道:“少依,那是?那是?那上面的東西,就是看到的那個東西,紅彤彤的,上面那是,是血嗎?”
……
大殿的兩側,另外兩組人正緩慢的前行着,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或者說他們一直都沒有看到有什麼東西,大殿裡空蕩蕩的,似乎唯一的特點就是大。
但是他們走了這麼久,心裡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有人在黑暗中盯着一樣,他們時不時的回頭,卻發現四周依舊空蕩蕩的一片。
……
大殿的中央,廖總問完,王少依點了點頭,面色凝重的說道:“那是一具血棺,你再往邊上看看,你會發現更有趣的東西。”
聞言,廖總又拿起望遠鏡看去。
王少依手裡拿的手電也是隨之往邊上擺動。
“這是…這是…”廖總拿着望遠鏡,結巴的說不出話來。
“看到了吧,這東西越看越像一個儀式,但是又有很多讓人理解不了的地方。”
廖總把望遠鏡放了下來,嘴巴長的大大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他們頭頂的位置,正上方是一具暗紅色的血棺,在它的四周,靠上方的位置,密密麻麻的鐵鏈交錯在那裡,每一根鐵鏈也都是暗紅色的,順着鐵鏈再向外看去,就能夠看到一個個黑色的點。
不對,應該是一具具的乾屍,鐵鏈從他們的身體裡穿過,那暗紅色說明他們的血順着鐵鏈一直流到棺槨的方向。
或許他們死了之後才被掛到貼臉上,或許是死之前,沒有人知道,但是那些暗紅色的血漬都在說明一件事情,他們的血都流到了中間的懸棺之中。
這像是一個儀式,一個祭祀的儀式,但又不完全是,按理說那血棺是容納不了那麼多的血液的。
只有一種可能。
王少依拿着手電就朝地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