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周欣嵐突然不想看到李嫺雅狼狽的樣子,所以她的目光都沒有往牀上看。她依稀看到牀上有人,而曖昧的聲音也傳了過來,讓大家的臉色都一變。周欣嵐急忙裝作焦急的樣子,大聲問:“嫺雅,你怎麼了?”
她知道,很多人雖然八卦,但是都很怕事,這個惡人只有自己來當。到時候,老爺子肯定會責怪她太沖動,但是也抓不住任何把柄,畢竟她是“受驚過度”啊。
“啊,這是怎麼回事,嫺雅……”
她的話突然噎住了,因爲掀開被子,裡面確實有一個脫得精光的男人,那人卻不是李嫺雅!周欣嵐沒想到自己會一下子看到男人的裸.體,臉一下子就紅了,而在場的女人們也都捂住了臉,對周欣嵐沒什麼好感——雖說現在不是什麼封建社會了,但是輿論對男人和女人的需求還是不一樣,上流社會的女人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回家後老公會介意,更會引起家庭矛盾。她們都覺得周欣嵐做事情太沖動,但也有人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她剛纔喊來人“嫺雅”,難道是她的表妹李嫺雅?可是李嫺雅爲什麼會在這個房間,她又爲什麼會變成了一個男人?
就在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門突然開了。李嫺雅站在門口看着周欣嵐,臉色蒼白到了極點。她好像哭過,眼睛非常紅腫,一向趾高氣昂的態度也沒有了,看周欣嵐的眼神絕望到了極點。她的聲音很沙啞:“你……你到底爲什麼這麼做?”
她的話一出口,周欣嵐就知道她已經知道了一切——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躲過一劫,那個叫阿偉的男人又爲什麼會光着身體在牀上,但現在這一切並不重要。既然她已經知道了真相,不可能再爭取她,那麼只有把她徹底打死。留下一個潛在的敵人,從來不是她的作風,不是嗎?
周欣嵐想着,眼中已經閃過了殺機。她裝作悲切的樣子,輕聲說:“嫺雅,你沒事情就好。以後這種事……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弄比較好,知道嗎?”
她的聲音是那樣溫柔,就好像一個最貼心的大姐姐,但李嫺雅還是久久沒有說話。周欣嵐以爲她會憤怒,她會瘋狂,到時候她就會細心安慰,但是她什麼都沒有說,倒是讓她摸不着頭腦,更是隱約生出了一絲恐懼。她給牀上的男人使個眼色,而他急忙匆忙披上一件衣服就從牀上起來,想去抱李嫺雅:“嫺雅,你怎麼走了,就剩我一個人在這裡。”
他的話,簡直是在明示他們之間的關係,許多人都變了臉色,李嫺雅更是臉蛋漲得通紅。她怔了許久,終於咬牙切齒地說:“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阿偉傷心地說:“你爲什麼不承認我,到了現在都不肯承認?既然你這樣,我也沒必要留在這裡了。”
他說着,作勢要走,而李嫺雅就算再傻也知道如果他現在就走了,她的罪名徹底落實了!她想起了那個人的話,冷笑着說:“別走,我們說說清楚。”
周欣嵐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勇氣,和阿偉都是愣住了。阿偉和她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暗示他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發展,而周欣嵐急忙說:“傻孩子,現在怎麼是說這個的時候!你還不走!”
她的樣子,活像是爲了妹妹而掩飾的善良的姐姐,但李嫺雅偏偏不領情。她乾脆搬了椅子在門口坐下,厲聲說:“沒有說明白之前不許走!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進了我的房間,你給我說清楚!”
她的樣子是那樣憤怒,確實好像和那個男人一點都不認識,也讓大家摸不着頭腦。周欣嵐沒想到一向懦弱愚蠢的妹妹會有這樣強勢的一面,眯起了眼睛。她裝作難過的樣子說:“嫺雅,你真的要在這裡說這些嗎?”
“說哪些,我怎麼不知道。”李嫺雅氣極反笑。
“當然是你和那個叫阿偉的男人的……事情。不然,他爲什麼會在你的房間,又這樣……”
她似乎說不下去了,而阿偉急忙說:“是啊是啊,嫺雅你可不能翻臉不認人!”
李嫺雅冷笑一聲:“告訴我,你叫什麼,是做什麼的,到底爲什麼會來誣陷我?你是受誰指示,又收了什麼好處?”
阿偉整理下衣服,認真地說:“我知道我的家境和你相比有些貧寒,但我不允許你這樣侮辱我!我是麻省理工大學畢業,現在在銀行做高管,並不是完全配不上你。你也說過,最喜歡我的才華,怎麼現在都不承認了嗎?”
阿偉長得確實還算俊美,要是穿着西裝更會顯得氣勢十足,但可惜他現在下面穿着大褲衩,上面穿着沒有扣着釦子的襯衫,整個人顯得猥瑣到了極點,也爲他俊美的面容打了折扣。所以,有些人相信了,也有些人懷疑,李夫人更是皺眉說:“你的意思是,你和李嫺雅小姐是在這裡偷情?在她是我未來侄媳婦的情況下?”
她想到自己的侄子可能要娶一個不清白的女人,就覺得噁心到了極點,必須要搞明白這件事。李嫺雅雖然不喜歡那個傻兮兮的官二代,但不代表她會被別人坑。簡單地說了一個最直接的道理:“拿人拿髒,捉姦捉雙。你們只看到他在這個房間就說我們在偷情,但他如果出現在你們的房間,不是你們也偷情?”
立馬有人反駁:“我家纔不會來這樣的人!”
李嫺雅牙尖嘴利地說:“是啊,可是這不是家,是酒店!我怎麼知道他是從哪裡偷來的房卡!說起來,這是我的房間,周欣嵐你怎麼會有這裡的卡,我倒是要懷疑你們是不是想在我的房間做什麼。”
周欣嵐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那麼迅速,而且反咬了自己一口,只覺得都要嘔血。她裝出難過到了極點的樣子:“嫺雅,我是你的姐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爲什麼要誣陷我?”
“從你做出陷害我這件事的時候,我們就沒有關係了。”她靜靜地說。
兩個人仇恨地看着對方,後來到底是周欣嵐挪開了目光。她微微點頭示意,阿偉急忙使出了殺手鐗:“嫺雅,既然你不肯承認,那我也只好說了!這是你送給我的定情信物,你非要我拿出來嗎?”
“你拿啊。”李嫺雅惱火地說。
阿偉咬牙,從西裝裡拿出了一樣東西,而他和周欣嵐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