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前,蘇文陳黎與甄天分別過後,隨着這片草地正走,瀆天狐在和蘇文嘰嘰喳喳聊天,他們說了很多過去的事,瀆天狐嬌小的身子一會這裡蹦一下,一會那裡跳一下。
蘇文和陳黎剛進神農架也遭受過白化動物的襲擊,只是那些動物的襲擊效果不怎麼好,動物們眼前的這兩人一人爆烈一人冰冷,使得動物們在感覺上非常的不舒服。
到九轉魑魅泉的時候,蘇文看了一眼泉水就繼續朝前走了,直至到了大頭他們進內部的地方,兩人才停下,等待時候的到來。
一路上兩人見到不少虛景,也見到不少實景,他們都自顧自的從中走過,最後入水,他們跳下去的一霎頭腳顛轉,頭頂出現了水面,也看得到太陽。
他倆出水後在岸邊把衣服脫了扭幹,蘇文上半身佈滿深紅紋絡,由心臟位置起始一直覆蓋了整個胸前與腹前,逐漸往後背延展。
蘇文扭衣服的時候稍不注意呲啦一聲,衣服開了個口子,他擡起手來握了握,嘀咕到:“力量的控制上還是差一點吶。”
“要不你再去睡五十年?”陳黎燃起火堆。
“拉倒吧,你知道我醒來第一感覺是什麼嗎?”
“沒睡好,還想繼續睡。”
“第一感覺是想拉屎,你知道憋一泡屎憋五十年的感覺嗎?”
“起牀氣這麼大?”
蘇文想了想,回了句:“還可以。”
他以成人的思維思想與身體經歷了一次嬰兒出生時的一切,那些新奇的身體記憶與感覺讓蘇文感觸頗深。
到了黑林前,蘇文停下了,陳黎有些驚奇,雖說他知道正有人從林子裡往他們這個方向趕。
“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甄天同志要出來了,我們要歡迎一下。”眼瞅着蘇文從包裡拿出炸藥朝裡扔,扔得不遠,隨後他一引爆,爆炸前還聽到幾聲呼喝。
“現在像多了。”陳黎笑了笑。
蘇文對於陳黎的說法沒啥表示,他進到黑林內將甄天拎了出來。
而瀆天狐稍早前正在四處尋覓通古虎的行蹤,在爆炸發生之後,她立馬往爆炸的地方趕,在看到蘇文他們的時候她起初有些失望,轉而又激動起來。
他們三人正走着,蘇文剎那間感覺到了什麼,一個白影猛的朝他們襲來,然而對象既不是蘇文,也不是瀆天狐,是陳黎。
陳黎當即作出反應,兩人大開大合戰鬥到一起,陳黎殺氣冷然,凌厲寒魂,蘇文和瀆天狐閃避到一旁觀望,兩人短時間內都不分勝負。
瀆天狐回過身來看着那道白影,馬上就要衝出去,蘇文攔住了她,瀆天狐稍冷靜下來,她很平靜的對蘇文說:“那是虎哥。”
“我知道那是老虎,讓他倆先打一下,我覺得,他並沒有認出我們來,只是由於直覺他沒對我們動手。”
瀆天狐咬了咬脣,將手放下,同時放將匕首收回。
“放心,老虎不會吃虧,他兩個都在收勁,沒下死手,而且———銀子來了。”
蘇文剛說完,遠方出現一道銀色,攀着黑樹的快速往這邊趕來,伴隨一聲猿啼,通古虎與陳黎拉開距離,銀地虧很快到跳爬上通古虎肩上,向着通古虎叫了幾句,在場人都聽懂了銀地虧的意思。
通古虎有些渙散的眼神重回清澈,蘇文走過去:“老貓啊老貓,記不得我就算了,小狐狸你也不認識了?”
瀆天狐眼巴巴望着通古虎,緩緩過去用嬌嫩小手摩挲着通古虎的臉,通古虎的本能並未讓他動作,他只是有些混沌,不太認識眼前這個人,但身體並未拒絕,通古虎看了看其餘兩人,還是矇昧的樣子。
通古虎面露沉思,過了一會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蘇文一下衝過去扶住通古虎,他探了探其鼻息,呼吸正常,瀆天狐看向蘇文,雖然沒什麼情感外露,但蘇文還是看到了她微微顫慄的瞳孔。
“沒事,呼吸正常,先進湖,有人來了,銀子帶路。”
瀆天狐微微點頭,蘇文揹着通古虎,陳黎也跟上,幾人進入黑林中。
沒過多久,空地不同區域都出現了許多人馬,這些人馬中有甄天他們不久前才遇到過的木子菡,還有樓外樓和林式,他們都作爲某部分人馬的領頭。
這些人馬形色不一,都安靜得奇怪,幾個領頭的一招手,所有人浩浩蕩蕩進了黑林,黑林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噬蟻黑根暴動,黑林中慘叫咆哮此起彼伏。
大頭他們開出的路,因爲地形移動被分割成幾塊,這些地域,剛好滿足人馬們的休整以及準備,從某個方面來說,大頭他們方便了這些人,降低了黑林的危險性。
蘇文一路揹着通古虎到了噬湖旁邊,通古虎剛到湖邊就醒了過來,他眼睛掃視了一下週圍環境,看到了圍着他的幾個人和銀猴子,他起來什麼話也沒說,將瀆天狐緊緊擁入懷中,而後向陳黎抱了抱拳,陳黎示意不用在意,最後看向了蘇文。
“說說吧,別郎情妾意了。”蘇文掃了掃他全身。
“哼!要你管!虎哥打死他!他之前欺負我!”瀆天狐小手一指蘇文。
蘇文苦笑:“你別惡婆娘先告狀好吧。”
“虎哥你看他!!”
通古虎看向蘇文的眼神很複雜,久久不說話。
“你這樣看着我幹嘛?難道我真的長帥了?還是這麼多年不見你胃口變了。”
“好,出去後我幫你收拾他。”通古虎開口說話,聲音有些低沉。
瀆天狐挽着他的手,朝蘇文吐了吐舌頭。
通古虎回頭看了看後面的湖,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轉過來對蘇文他們說:“我出手的原因是我從他身上感覺到了很純粹的殺氣,雖然藏得很好,身體本能卻讓我不由自主的動作。”
“誰問你這個了。”
“我要說的,就和這個有關,我現在,喪失了很多記憶,離湖越遠,記憶喪失的情況越嚴重,現在也是感覺時好時壞,許多時候都憑本能做事,要不是銀子看着我,我都不知道現在會成什麼樣子。”
銀地虧站在通古虎肩上,自顧搖着自己毛絨的長尾,並未搭話,當然它也不會搭話。
“是這座湖嗎?不可能啊。”蘇文用下巴指了指那片湖泊。
“不,我所見的湖是淺白色的,湖水溫暖,並沒有什麼異常。”
“不異常你會變成這樣?望都沒了。”
通古虎搖了搖頭。“我身體變成這樣的原因,我也不知道,除了記憶沒有以外,其他機能一切正常,並且我清晰記得的是我並沒有喝過那白湖的水。”
蘇文走去湖邊,注視着這座湖泊,像是要將其看透一樣,煞氣烈然釋出一剎那,後方幾人都感受到那種氣息,通古虎知道望妖鼠回來了,真真切切站在他的眼前。
湖底的幾個大物似受到打擾,剛想動作,煞氣一瞬間消失了,它們又重新蟄伏入眠。
蘇文回來,雙眼微垂自語道:“那個時候沒太注意,居然打了眼,這手筆不一般吶。”
轉而他對着通古虎說:“這座湖並不是你所見的白湖,而是白湖的封眼,不過湖裡有東西,你感受到了吧。”
通古虎閉眼點頭,徐徐說出了他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