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黑油油一片,水潭周圍的樹木以及腳下的草地都是黑色的。
他們幾人四處去尋了點可燃物,在水潭邊燃起了火堆,我們各自烘烤衣物,大頭又開始四處轉悠。
小熊和老五還從包裡摸索出槍械雷管及其它東西,但是武器不多,多的是補給還有一些藥品。
他們對於全黑景色似乎沒什麼驚奇,我倒是從沒見過這種場景,我扯斷一根草,拿起對着陽光看,草葉全黑,唯有脈絡可以透光,我這輩子都只知道葉綠素葉黃素等等,就是沒聽說過葉黑素。
太陽金燦燦,卻照耀在黑漆漆的植物上,讓我整個人都覺着詭異。
大頭回來長出一口氣,慢慢悠悠說:“終於進來了。”
進來?合着這纔剛開始啊。
他又慢悠悠對我說:“這泉叫九轉魑魅泉,爲九鬼陰封其中一種,其封特點……”
“說人話說人話,聽不來這個。”知道我是挺想知道的,看他那又要整專業名詞的架勢,兩句就說得我腦仁疼。
他被我說得一愣,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這時小熊來給我解釋到:“就是這種水潭相當於一個放映機,可以把一些情景放映出來,還帶音響。”
“那很多東西都有實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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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實物,首先是封的因素,就是會對我們的行路進行干擾,只要有人進來了,無論從哪個方向都會到達另一個水潭。”
“你說水潭不止一個?”
“對,我們先前先入爲主的認爲我們總是在一個地方,殊不知其實有九個,每次我們到達的可能是我們去過的水潭,也有可能是我們沒去過的水潭,其他人也是如此。其次就是水潭周圍的植物排布,以及地形地勢特點應該都是一樣的,我們進了那裡以後,水潭就會把不同時間不同地方的景象映照出來,包括其他地方的景物與景象,我們第一次到達另一個水潭的時候,看到的基本都是虛景,當時由於覺得在繞圈子,沒有去接觸就走了。”
“你的意思是那個野人也是假的?”
小熊搖了搖頭,繼續說:“不,他以及那些動物都是真的,這就是九轉魑魅泉高明的地方,虛實掩映讓人無從下手,而且水潭也能將這一邊映射到那一邊去。”
他往地上指了指。
“額……我還是沒聽懂。”
“記得你第一次看見水潭邊?你說起來就看到篝火和幾個身影,我琢磨着應該是之前那個野人的景,換句話之前你就在我們這一邊,你入水後被那東西拉了出來,纔到達的那一邊。那個野人絕不簡單,他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至少他已經將這裡摸清楚了。”
“那我們看見的那些怎麼回事?”
“你還是沒怎麼聽懂,就是並非我們在前,也並非在最後,當時那兩個領頭的,有可能是在看我們,但也有可能是其他人,起碼在我們之前有人遠距離觀察過他們,也有可能是我們三個互相觀察去看,只是他們和我們的映射不同。水潭映射的場景會打亂時間順序,這就是爲什麼其他人的情緒變動銜接不上,一會人多一會人少的原因。當我們知道他們發現我們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逃離,換作她們也是一樣,而有時候並非是水潭映射的景,是確確實實有人到達了那裡。”
大頭接過話來:“那晚我放槍後傳過來唯一的聲音並不是擊中人體的聲音,應該是擊中土壤的聲音,這隻能說明一種情況,我的子彈穿過了那個人,而不是穿透了那個人。所以當時我們看到的是虛景;第二次我開槍是打到旁邊,就是想試驗一下是虛景還是實景。包括我們做的記號,應該是從其他水潭拓映的,因爲景物都一樣,也有可能是真的,只是我們進入了其他人去過的水潭而已,但凡沒有切實接觸到的,我們都不能確認是虛是實。”
“對,由於不想起衝突以及我們長時間以來形成的行爲習慣,都只是遠遠的看,導致我們根本分不清什麼是實景什麼是虛景。由於都很謹慎,初期也沒人會去打水潭的主意,我估計也只有這一個水潭能來到這裡,把握在於你是被那野人從我們初始地那個水潭裡撈出來的。”小熊點點頭,他又接着說:“按理說他們的映射是我們,我們的映射是他們,如果出現自己看到自己的話,長時間下來人會非常不自在,不過他們也會看到你和野人的景象,遂之也會對水潭打主意,就是很大程度上他們的水潭並不正確,之前的人馬因爲與動物的爭鬥已經驟減,再因爲水潭損失的話,便沒有人再會去冒這個險,除非他們發現虛景實景這個問題。”
大頭點了根菸,道:“進來需要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當然水潭只能映射發生過的事情,所以在裡面的時間越長,可映射的東西就會越多,加上動物侵襲,久而久之,人不是瘋就是死。”
嚯,這麼牛,搞得我都有點想學了。
“這樣啊,那你們覺得要是蘇文在的話會怎麼處理?”
言之鑿鑿的他們好像被我這個問題問住了,大頭抽了口煙。
“這個就不知道了,我們之前也只在海海平見過他一次,不過聽八斷說,零斷是一個崇尚以暴制暴的人,戾氣十足,要是他來,估計很快就能知道,他很專業的。並且他感應望的範圍可以說比任何人都廣,方式也很奇特,體現在於除了我們三個,其他的十二斷靈的望與他的望都有着聯繫,不然我們也不會知道二斷望消失了。”
“你們還去過海海平?”
大頭嘿嘿一笑。
“那把山火就是我們放的。”
“你們這……不怕遭報應?差點沒把我們害死。”
“有那幾個人在你死不了,我們要進山也是沒辦法,不然那蚊子一咬一個準,可能還沒到十二宮我們人就沒了。”
老子信了你的邪,我真是沒話說,害人就害人,還說的言之有理。
“那你們找的二斷呢?在這裡面?”
“不知道,可能在,也可能不在,這是薛定諤的通古虎,要找見到了才知道。”
“你們那師伯這麼長時間怕是成骨頭了吧。”
“二斷出發了兩個月多幾天,八斷他們是認爲另有隱情,我們也覺得二斷不會那麼容易死,要是沒死,那他基本上就在這個九鬼陰封中,要是死了,也基本上在這裡,所以還是薛定諤的通古虎……”
“等等,你們說的通古虎什麼時候出發的?”
“怎麼了?八月九號,兩個月前,算上今天兩個月零幾天我記不得了,收到消息那天我記得你在的嘛。”
我回想起那天那野人給我說的話,拿出手機來。
“喲,不愧是天哥,還知道套套能這麼用。”
“你以爲誰都是你只知道一個用處。”老五在旁邊突然冒出一句。
這次大頭給了老五腦袋一巴掌,老五還是無動於衷,淡然面對。
我低頭解開避孕套,將裡面的手機拿了出來,那天入水後我就覺得這手機還是要注意一下,後來大頭給了我個套,我就將其裝進去了。
手機有些油,還散發出香草味,我看了看時間,和野人說的依舊對不上,那天的月亮還挺圓,看來當時只有野人和兩頭巨獸是真的。
“沒事了,現在往哪去?”我暗自嘆氣,又把手機揣回包裡。
“有點想守株待兔,看看他們會不會來到這,不過算了,等東西烘乾我們就走吧。”
直至到了晚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了,我們又再踏進林子裡,摸黑上路有點心煩,可能源於人類天生對黑暗的恐懼,越走我越有點害怕,特別是這幾個聲都不出,有電筒他們也不打,但走了不久,磕磕跘跘沒了,地面變成了草地,樹林也開始稀疏。
月亮的形狀正常多了,接近滿月的樣子,照時間推算的話也快滿月了。
時間……滿月……
我腦子裡不由得回憶起那野人和我的對話,我在掏出手機看了看,2019年10月12日,下面還有一行字:己亥年九月十四。
我一下停住,拿着手機定住了,心裡翻江倒海。
我們遇到的那個白毛野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們這一尋要找的通古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