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看了他一眼:“洪勝,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遇事別那麼慌慌張張的,坐下來,一起吃飯,有什麼事慢慢地說。”然後轉過頭來對我們說:“洪勝是我們這的軍師,在公司是策劃總監。我們這堆人裡要數他學問大,不過就是膽子有些小,遇事沉不住氣。”
洪勝不好意思地和我們點了點頭。
我說道:“如果真是急事你先處理吧。”洛河搖了搖頭道:“放心吧,沒事,天塌不下來。我們先吃飯,一邊吃飯一邊聊。”飯菜端了上來,洛河問我們想喝點什麼酒,我們婉言謝絕了,他笑了笑:“那我就不管你們了,我們慢慢吃,都別客氣,吃飽吃好。”
等他舉起了筷子,我們纔開始動手,他一邊吃一邊問洪勝:“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洪勝聽他問起,忙放下碗筷說道:“我按你的意思讓耗子帶了幾個人去盯着錢復生,不知道耗子他們怎麼就被他發現了,耗子他們幾個又是從北方來的,生面孔,錢復生的手下把他們給抓了起來,估計得有一頓好打。我擔心,”他看了看我們,洛河說道:“有話就說,這裡坐的都是自己人。”
洪勝說道:“我擔心耗子他們撐不住,會把洛哥給說出來。”洛河淡淡地說道:“如果他們說出來能夠少受些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洪勝說道:“洛哥,如果這樣一來我們和錢復生可就徹底翻臉了,我怕我們的錢就會打了水漂。”洛河說道:“一會吃過飯你親自去要人,至於錢嘛,我諒他錢復生還沒有膽子吞我的錢,你就明白地告訴他,如果他真的和‘黑龍會’做生意,那我們這次將是最後一次合作,但無論如何,人得給我帶回來,記住,要活着帶回來。”洪勝點了點頭。
我總算聽出點內容了,我問道:“這錢復生是什麼人?”洛河說道:“本地黑幫的一個老大,心狠手辣了,不過他倒不敢對我有什麼非份之想,我聽說他正在和黑龍會接觸,便從北方調來幾個面生的兄弟,讓他們幫忙盯着,誰知道竟然出了這樣的事。”
我看了他一眼:“你們合作的是什麼生意?”洛河說道:“房地產,他拿地,我建房。”我笑了笑:“要不這樣吧,人我去要,這樣你們暫時也不用撕破臉,先把這單生意結束再說。黑龍會這條線我們來盯,反正在他們那裡我們是掛上號了的。”他看了我一眼說道:“這樣也好,那就有勞各位了。”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摁了接聽鍵,是陸亦雷打來的。
他說道:“朱哥,和洛河碰頭了吧?”我說道:“嗯,現在正一起吃飯呢,你那邊的事怎麼樣了?”他回答道:“處理得差不多了,我準備讓影子他們先過去和你會合。”我忙問道:“陸伯父救出來了?”他說道:“沒有,不知道我們撲了個空,不知道給轉移到哪去了。”我說道:“他們就沒有給你談什麼條件麼?”陸亦雷道:“提了,要我出國一段時間,不準再過問關於方家,陸家和洛家的事情。”
我說道:“你答應了?”陸亦雷沉默了半天才悠悠地說道:“父親說過,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放棄,如果放棄了,就再也拾不起來了,有些事,無比我們某一個人的生命還要重要。如果我答應他們,父親會氣死的。”
我理解他現在的心情,在心裡又多了一分對陸國光的敬重。我說道:“你也會來麼?”他說道:“我就不過來了,你名單上不是還有三個人麼,我先到下一站去,我們在那裡會合。”掛了他的電話,我的心裡有些沉重,但並沒有表露出來,我擡起頭對洛河說道:“好了,飯吃好了,我們去要人,希望那隻耗子還沒有把你說出來。”
洛河輕輕地說了一句:“我相信自己的兄弟。”
我對洪勝說道:“你知道他們被困在哪裡嗎?”洪勝點了點頭道:“我陪你們一起去吧。”我搖了搖頭道:“你最好別去,還有人知道那個地方嗎?”洪勝說道:“賀俊應該知道,德賢書院。”賀俊點了點頭說道:“我帶你們去吧。”我說道:“你只要把我們帶到地頭就行了,然後就呆在車裡。對了,把耗子他們幾個人的情況簡單給我們說說,不然我們就是去了也是兩眼一抹黑。”
洪勝說道:“沒問題,我這有他們的照片,賀俊對他們也熟悉,一會車上讓他和你們說吧。不過你們要小心一點,錢復生身邊有幾個狠角色,其中有一個叫崔啓明的,曾經是個僱傭兵,身手很厲害,槍械也玩得很熟練,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我點了點頭:“嗯,好的,我們現在就出發,免得夜長夢多。”
賀俊告訴我們錢復生的“德賢書院”離這裡倒也不是很遠,也在洞庭湖邊,開車過去大概只需要二十多分鐘。在車上他又把耗子幾人的體貌特徵給我們詳細地說了一遍,他說完,車也停下了,他指着前面一座仿古的建築說道:“裡面就是‘德賢書院’了,錢復生一般都會在這裡,裡面有他的兩個情婦。”
我問了一聲:“爲什麼要叫書院?”賀俊說道:“什麼書院,這就是錢復生的別院,當然也對外營業,裡面有茶座和會所,不過這只是掩人耳目的,這也只是他洗黑錢的一個據點而已。”他又告訴我們進去以後如何能夠找到錢復生。
鳳凰兄妹,方紹劍,鄧琨我們五人徑直走進了書院,裡面冷冷清清的,才進門,便有一個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攔住了我們:“你們有什麼事麼?”我笑道:“我們是來喝茶的。”那保安又說道:“有會員證麼?這裡是私人會所,沒有會員證一律不能進去的。”
我掏出幾張百元大鈔悄悄遞到他的手裡說道:“兄弟,通融一下吧,我們外地來的,就是聽說這書院很有特色,所以纔會冒昧地前來,你就行個方便吧。”保安看了看手中的錢,又看了看我們,他的心裡有些鬆動。
我沒給他反應的機會,對着身後的鄧琨他們說了一聲:“我們進去吧。”那保安還想阻攔,可他看到手中的錢,便沒有再吭聲,回到值班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