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戀中校
老爺子來看過他二子的媳婦兒,坐了一陣,聽說溫綿已能下牀走動,再多住一些日子就能出院,他放心之後,就由裴碧華扶着回去了。
瞿承琛坐在病牀邊,拿着水果刀打算將新西蘭奇異果一切爲二,方便他媳婦挖着吃。
溫小妞想起施倩柔給她發的那條短信,爲了長遠做打算,這樣的刨根問底哪怕是第一次,她也顧不得了。
“你先前和我說,有時間慢慢談施倩柔的問題,那你現在處理好了嗎?”
瞿承琛手上動作稍頓,幾不可察地蹙眉,“她是不是又做什麼了?”
溫綿沮喪,心思亂極了,眼看瞿中校像沒事人似得切着水果,一把扯過他手裡的小刀。
“首長,您前女友鐵了心找你複合,還告訴我你倆是如何……反正,就只差沒說用的是什麼姿勢……原短信我還留着,你要不要看一看?”
要說她不在乎那就太假了,想着他們可能孕育過共同的孩子,這假設令溫綿幾乎夜不能寐,那些他或許已經早不在乎、又或者深埋在心的過去,都是她極爲在乎的事情。
沒法徹底瞭解這個男人的想法,就談不上擁有與失去。
瞿承琛稍稍側頭去看她,那雙冷似寒風的眼眸卻有灼灼光華。
“有什麼好笑的?”
“溫綿,先把刀放下。”
“……”
姑娘一聽,囧囧地將水果刀擺在桌上。
“你很介意我和她發生過關係?”
“……我只想知道,你們是怎麼一回事。”
瞿承琛擡手撈過某人,扣住她的纖腰,手指一用力,就給了溫綿一個擁抱,來來往往的人看得見房裡,她有些窘迫,但又不想放開他。
“溫綿,我已經和她講的很明白,我們不可能複合。”中校誠懇向她作解釋,“我是軍人,不會背棄許下的承諾。”
只是因爲這樣嗎?
溫綿不由得又沮喪了。
“我和施倩柔根本沒發生過關係。”他說完,立馬低低地一笑。
“瞎扯,那什麼夜晚……肯定也不止一回啊。”
“是有過,但我始終覺得不妥,最後就沒……”
靜默幾秒,倆人都有些不知如何接話,瞿首長心說,他真有必要坦白的這麼寬?
“起初,我們交往也是因爲合適。分手是我提的,當時聚少離多,感情已經不穩定。”
要說施倩柔與瞿中校真正分開的那段日子,實際兩人都不好過。
那是在瞿承琛軍旅生涯最低落壓抑的一段日子,他懷疑信仰、失去隊友,施倩柔上部隊找他,開口卻是要和他談什麼將來。
她要他轉業,說他還有大好年華,爲什麼要浪費在部隊,又說無法接受常年分居兩地的婚姻生活,逼他做出選擇。
瞿承琛血氣方剛,張口就甩給她一句:“他.媽的要分手就分手!”
施倩柔也是從小被寵壞的千金小姐,向來只有男人捧着她,哪裡受過如此對待,一氣之下出國深造。
瞿中校經由前隊長連城教誨,才明白該如何振作起來。
他想起自己脾氣暴躁,傷了人家女孩子的心,就給施倩柔越洋電話,給她道歉,又說如果她願意回來,他願意等。
施倩柔也在爲學業事業拼搏着,要她放棄前途回來也不是個事兒,何況她當不了稱職的軍嫂。
瞿承琛也不強求,倆人的事一耽擱就是幾年。
中校找回巔峰狀態,廝殺拼搏,成爲英刃特種部隊的中隊長,穩定下來以後,拗不過家裡催促,想重新找一個女孩子共同生活。
溫綿就是他找對的人,他縱容她的習慣,並似乎滿意她的一切。
他真的從來沒有後悔過。
溫綿只覺得鼻子一酸,她能想象這段初戀原本的模樣與如何形成偏差的軌跡,她知道施小姐也不容易,可私心作祟,她更同情那個在痛苦中掙扎的男人,身邊連一個知心人都找不着。
她也經歷過這般殘忍的成長,所以明白他經過怎樣的磨難,纔會如此不幸福。
“溫綿,以後我們來定幾條軍規,第一,不要再拿她的事來折騰自己,也不準折騰我了,明白了嗎?”
多年磨成的槍繭溫柔地撫摸她的臉頰,溫綿擁住瞿承琛,她必須承認,她對他的解釋還算滿意。
首長莞爾,拍了拍姑娘的腦袋,她的情緒緩過來了,總算結束內戰。
溫綿的眼睛含着淚光,在觸及瞿承琛探究的眼眸,她低下頭去,看着他衣衫的鈕釦,剋制想要表白的心意。
他像是不解她的一言不發,微微眯眼。
溫綿卻想好了的,要等他先開口爲止。
即使這只是她最不切實際的想法。
倆人沉默一會,溫綿撓撓頭,反射弧漫長地想起,如此說來,那晚他和她都是第一次?!
囧,怎麼可能!!
溫綿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臉,聽周茹妹子以前說,男人第一次找不到地兒進也是有的,可首長就是首長,天生領悟能力強,估計他查過一些資料,到了實戰一下子全反應過來了。
之後幾天,施倩柔還真沒再來騷擾她。
溫綿出院瞿承琛沒輪到休假,抽不出空來接,妞兒也習慣了他缺席,回學校後,她得知施倩柔請了很長時間的病假,興許她會比自己更早離開這兒。
應時上班,給遇過劫持案的孩子們心理疏導,複習公務員的考試,檢查身體,調理休養,週末還要練車,溫姑娘的日子過得充實,也就沒空鬱悶。
瞿承琛上孃家來接媳婦兒的時候,姑娘無精打采着陪母親的好姐妹們搓麻將。
當溫綿在嘩啦嘩啦的洗牌聲中瞧見中校先生那神聖不可褻瀆的身影,她還挺不能適應的。
嚴怡一看乘龍快婿來了,倍兒有面子地擡起頭。
“嚴怡啊,這就是你們家綿綿的老公?這當兵的咱們要見上一面還真不容易。”
“是在部隊當軍官的?你看這賣相真好的不得了!”
溫綿臉皮薄,已經坐不住了,趕緊把眼前的牌往外一推,“你們打三缺一吧,我們還有事,要先走了。”
其實也沒啥大事,就是首長鐵了心要先回他們的新房纏綿溫存,晚上再去瞿家吃飯罷了。
瞿承琛面不改色,將特意備好的東西遞給丈母孃,“溫綿上回在電話說你又犯頭暈,我買了包紅參。”
這女婿有心,還不擺架子平易近人,當岳母的自然激動了一把。
路上瞿承琛一個勁兒的看溫綿,看得姑娘心裡發毛,她正對上一雙沉黑眼眸,“你想什麼呢?”
“等你到媽的年紀,也這樣在家擺一桌麻將?”
溫綿鬱悶,首長這是在打趣她嗎?
瞿承琛打量這妞兒率性的表情,甚覺得滑稽。
她不再會在他面前裝出挑不出毛病的乖巧,她學會與他堅持觀點,這樣再好不過,一擡睫瞪他的時候,傲嬌的模樣大大取悅了首長的心情。
車子駛過新開發的城區,空曠的大街上人煙、汽車都十分稀少,瞿中校側頭問她:“在駕校學的怎麼樣?開一段我看看。”
要說開車講究的是熟能生巧,慢慢練着練着也就會了,如今有的駕校讓大家輪流上路,開不了多少公里就得換人。
溫綿一聽,臉色就變了,讓瞿首長教她開車,豈不等於找虐,要知道訓慣新兵的特種兵教官是不會與你客氣的!
溫綿坐慣副駕,硬着頭皮開到一個路口,才發現自個兒連安全帶也沒繫上,瞿中校也不提醒,看她啥時候才能發現這最起碼的交通規則。
“要命,忘了系安全帶……”
男人嗤笑,輕輕道了一句:“還知道要命,我以爲你不要了。”
“……”
你瞧瞧,這不就開始了麼。
溫綿戰戰兢兢,手心冒汗,雙手緊握圓盤不放,瞿承琛疏離的黑眸此刻噙着笑,他就是喜歡看她被逗之後的各種反應。
“溫綿,手勁輕點,方向盤要被你拆下來了。”
前面正巧有人橫穿馬路,溫綿生怕撞上去似得,隔了老長一段距離就已開始狂摁喇叭。
路人不解地扭頭直看他們,瞿中校促狹他的媳婦兒,“人家走的好好的,你去嚇他做什麼?”
溫綿癟癟嘴,只好放開喇叭,重新拽住方向盤。
“都說輕點,要斷了。”頓了頓,男人正經地提醒,“溫綿,看紅燈。”
綠燈轉爲紅燈,誰知溫綿一個剎車剎的太狠,兩人身體同時往前衝去。
瞿承琛定了定神,老實說他還真沒遇過這麼猛的車技,“遲早有一天,我會被你撞在這塊玻璃上的。”
首長指了指擋風鏡,末了還補上一句:“記得去醫院看我就行。”
嗚,溫綿覺得自己快哭了。
“等一下,你以前當過出租車司機?”
“沒有啊……”
“那你爲什麼要繞遠路?”
“……”
她由衷感慨,瞿承琛長官的絕技絕對不是狙擊,而是一字一精闢,一句一步殺!
(此處劇情接下一章福利)
越過太平洋,大西洋的西岸,美國紐約,四月剛剛過復活節,街頭透着一股經濟不景氣的蕭條,教堂的浮雕卻依然完美如初。
港口附近,左輪將攜帶的子彈一粒粒清理,檢查完槍械無誤,他靜候於埋伏地點,協助其他探員與線人進行情報交換工作。
大概,即使是身爲狙擊手,也很少有人能像他這麼熱愛槍與子彈,他信任它們,不止是因爲這能用來保命與攻擊,更因在踽踽獨行的年歲裡,它們是陪伴他的唯一夥伴。
漫長枯燥的等候開始,執行任務的時候,左輪的視野裡往往只有目標的心臟。
直到通訊器下達了收隊指令,左輪才收起狙擊槍,與同事離開埋伏地點。
脫去隱蔽用的裝束,他穿着印有FBI字體的制服,紐約上空的雨越下越大,給對方扔了一根菸,自己也叼着一根,忙中偷閒似得看着這座鋼鐵森林佇立在雨幕,灰濛濛的夜景仍是很壯觀。
左輪翻着手機裡儲存的照片,刪去一些過時的信息,當看見那張一時興起,纔在墓園隨手拍下的照片,上頭有溫綿小小的人影,還有她朦朧清麗的側臉。
他的拇指停留在刪除鍵上幾秒,終究沒有按下去。
不遠處有幾隻鴿子在屋檐下啄食,煙還沒抽完,左輪用腳底碾滅。
回到停車場,他打開車門,剛坐上副駕,隱約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當發現鏡子上的證件照比起離開時微微傾斜了幾分,左輪幡然醒悟,擋住同事發動車子的手,吼了一句:“汽車炸彈!快跑!”
爆炸聲震耳欲聾,火光照亮了雨,火舌四處飛舞,爆破掀翻了車蓋,黑色的濃煙滾滾。
倒在血泊的左輪被趕來援救的其他FBI探員們發現,他的手裡無意識地緊緊拽着手機。
紐約的夜,時代廣場、百老匯……依舊上演着繽紛的表演,還有警車的警報聲長鳴。
作者有話要說:依然是存稿箱君發的這章,回來回覆留言送積分。明天更新的是福利章節,答應你們的,有人撒花花嗎?
左輪親親的這個劇情、之前親吻的照片、墓園的伏筆,他還有重戲份,雖然他上不了位……中校終於能被虐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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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看了幾篇文的所有親們,從自己YY到認真開始想要表達些什麼,至今每篇文都還很稚嫩,我會繼續成長。劇情的節奏抓好、人物豐滿、言辭感染力,這些都是欠缺。
我還在一條很長的路上,我想我纔剛起步,只要能繼續有故事可寫,我就會覺得很幸福。
寫H是個人惡趣味,外加也算福利吧,但絕對不會是主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