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晉江獨發
南法市的天氣與零下十幾度的偏遠山區相比,討喜的多。一天趕場子下來,瞿承琛是忙的連軸轉,此刻坐在後排也不禁微闔眼眸,想要小憩片刻。
除了小刀的傷勢需要留院觀察,這趟軍演沒出別的岔子,結果自然是紅軍贏了,同樣也標誌着英刃小隊的勝利。
瞿承琛回來的匆忙,家中還沒什麼人得到消息,他也懶得一個個通知。車子拐了一個彎,男人透過窗戶看見外頭不甚熟悉的高樓大廈,路燈漸明,柔軟的光點亮了這座暮色的城邦。
拿出手機,決定給那姑娘打電話。
溫綿接到這通電話的時候,正巧在給學生們上課,安排好回家要練哪些基本功,施倩柔親戚家的小孩兒維爾纏她的緊,過來非要討糖吃。
“老師今天身上沒帶,下次給你好不好?”
“溫老師,你們大人說話總不算數的,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小小的人兒有一雙湛藍的眸子,撲閃撲閃的,“施姨會給我的那種叫大白兔奶糖哦。”
“……”
瞧瞧這小大人的神氣樣兒,要不是他混血,溫綿還非得懷疑這小娃兒是瞿某人與初戀的私生子,呃,純屬玩笑的念頭。
就是在這麼難以應付的情況下,瞿首長告訴她,他結束演習回市區了,消息來得太快讓人措手不及。
“現在在哪?”
“還有五分鐘,下課。”
他在那頭一如既往的專.制,“直接回家,緊急集合。”
溫綿哪敢怠慢,下班處理好手頭的事務,出了外面一陣大風颳過,她趕緊裹緊衣服,一路懷着自己也說不清的焦慮。
那是在軍營時開始的變化,好像經過那一夜,一切都變得自然了。
讓溫綿更加意外的是,她回到家他已躺在牀上睡着了。
男人安靜地橫臥在牀鋪,她輕手輕腳走過去,望見他在黑暗中沉沉呼吸的側臉,首長真是不聲不響也有讓人暈眩的本事。
才武卓絕、襟懷大氣的特種兵呵,溫綿不假思索,蹲□想替他捋一縷黑髮,纔剛伸出手,突然就覺得不對勁兒。
男人的攻勢像一道白花花的閃電刺來,她慌忙偏頭,左眼角仍是被他強勁的拳風撞到。
千鈞一髮,真是好險。
素來他們任務歸來,總需要放幾天假調整狀態,瞿承琛本想參與軍演應該不至於神經太過緊繃,誰知還是在睡夢中高度防備,向她攻擊。
中校張開眼,一雙冷眸竟殺意升騰,他捏了捏眉心,恢復平靜,在昏暗中望着牀邊的人兒,坐直身子,男人霎時有些不大好的預感,“怎麼回事?”
“沒事兒,就是你突然一動,嚇到我了。”幸好房裡沒開燈,溫綿遮了一下眼睛,聲音溫柔如初,“你繼續睡,我不吵你。”
她連忙跑去浴室,就着燈光纔看清傷勢:眼角有些裂開了,流了點血,眼眶微微發青。
到廚房找棉花,眼睛仍然傳來絲絲鮮明的疼痛感,姑娘心裡覺得好笑,她真心佩服周茹這小妞有先見之明,要不是自己學過幾招,說不定還真被打殘了。
拉抽屜的一隻手被瞿承琛截獲,他的掌心帶着薄薄的繭子,寬厚有力。
溫綿左邊的眼睛已疼的不停流眼淚,只好通過右眼看清男人陰翳的神色。
“還說沒事?”
溫綿暗自吐舌,任由他接手善後。
“別動,讓我看看。”瞿承琛說着,板正小女人的上身,白熾燈照着的是一張身殘志堅的笑臉兒。
某人無奈了:“你傻麼,哪有被打了還笑這麼開心的。”
溫綿聞言,卻笑得越發燦爛了。
他回來了,她能不開心麼。
瞿承琛讓小女人輕輕壓着棉花,轉身去找外套,“還是不行,走,帶你上醫院。”
“沒關係的,輕傷不下火線嘛。”
“眼睛這事可大可小。”他拍了拍溫綿的腦瓜子,眼神深邃,神色除了一份剛毅果決,還有說不清的騙哄,“我會不放心。”
————
第二軍醫大學的附屬醫院離這兒不遠,瞿承琛出門攔了輛車,護着溫綿來到後座。
說清目的地,首長敏銳察覺,這位司機正透過後視鏡悄悄觀察他們。
他纔想起裡頭的軍裝還沒換下,加之身邊這位姑娘臉上有傷勢,答案呼之欲出。
中校倒也不惱,看着溫綿還不由笑了,“你上次說你沒駕照?”
“嗯。”
“有空的話去學了。”
瞿承琛經過認真考慮,心想要是能給她添一輛車,在孃家、婆家來回奔波也不會太勞碌。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溫姑娘“嗯”了聲,繼續低着頭有一搭沒一搭玩他的手指。
這時司機師傅擡頭調整後視鏡,就見這小媳婦悶聲不吭,身旁的男人一身戎裝,強勢的厲害。
女孩兒臉上的傷無疑是被拳頭砸出來的,師傅終於忍不住:“小姑娘,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溫綿被問得愣怔,不明就裡與瞿中校對視一下,然後她就結巴了,“不,不用了。”
師傅故意笑了幾聲,聊天似得提及,“那你這眼睛是怎麼了?是不是被人打的?”
溫姑娘想了想,原來是這原因啊,這事兒往小的說是家庭矛盾,往大了說可是關乎到軍人的名譽了。
她一時語塞,向首長求救。
瞿承琛拍了拍媳婦兒的背,給人解釋,“鬧着玩不小心給弄傷了。”
司機師傅趁着紅燈側身看瞿中校,眼神充滿質疑,好像在說你這男人一看就彪悍風騷的一塌糊塗,是個會玩家庭暴力的主兒。
溫綿沒法再保持沉默,就算他人出於保護她的好意,也不能讓瞿承琛無端被誤解。
“謝謝師傅,我和我丈夫感情很好,確實是在‘牀上’的時候,不小心磕着了。”
故意加重“牀上”兩字發音,溫小妞這下子成功做到混淆視聽的效果。
瞿首長抿脣,他別過臉看着窗外直泛笑,貌似還挺認真地尋思着什麼,特別的不懷好意。
溫綿頓時大囧大囧。
掛號、付費、看診,檢查視力,軍醫確認某隻倒黴娃子視網膜無損,只有一些外傷,瞿承琛纔算鬆了口氣。
溫綿瞧着眼睛上包了塊白棉布,自己簡直像個獨眼龍船長,嗚,這摸樣兒也忒滑稽了吧。
穿着軍裝的男人一臉淡定,力道適度地揉了揉她沮喪的腦袋,“溫綿,我應該向你道歉。”
她莫名仰頭張望,只能透過一個半的眼睛注視挺拔英朗的他。
“是我想的不夠周道,害你傷成這樣,以後……絕不會有下一次。”
溫綿連忙對着瞿承琛直搖頭,表示萬分不贊同,她哪裡會生他的氣!
難道還會真和這首長算一算他傷了自己的過錯麼,這男人只想儘可能早一些回來的吧。何況,投資有風險,嫁給他以前,她早做足準備了,大不了改天再去買份人生意外險……
溫姑娘靠在首長挺直的後背,心跳略微更快,低聲輕喃,“首長,我很想你。”
瞿承琛轉身,聽後輕輕一笑,手掌微攏,撫上她嫣紅的臉蛋,“我知道。”
————
顛簸整日,瞿承琛囫圇地洗個澡,擦着頭髮來到廚房,溫綿爲他準備了一份小驚喜。
某人接過袋子,拆開一看,不免挑眉,只是在瞧見這襯衫尺寸後,卻又哭笑不得了。
“溫綿,號買小了。”
嘎,溫姑娘的腦袋瞬間當機。
“我想你看着又不胖,實在不敢買大一號……”
瞿承琛也不想辜負她的好意,算起來,這還是頭回,這姑娘竟然會想着給他買小禮物了,不錯。
首長當着溫綿的面抖了抖襯衣,親自穿給這姑娘看看。
結果衣服確實買小了,他身上還有剛出浴的潮氣,料子緊緊貼覆在男人結實的胸肌,呈現半透明的效果。
塊狀肌肉若隱若現,水漬層層暈染出某種異樣的墮落美。
原來是她忽略了軍裝下的深藏不露的尺寸麼,溫綿哪裡還顧得了襯衫,一陣鼻腔發熱,就只差當場流血陣亡了。
瞿承琛沒注意某人極度花癡的視線,他還試着想伸展手臂,誰承想,胸前一粒鈕釦就這麼蹦了出去,以一個優美的弧度正中溫姑娘下巴!
溫綿:“……”
得了,就算買錯尺碼,首長也不用以這種引人犯罪的手段來提醒她吧,瞧瞧這男人領口敞開,腰身無一絲贅肉,莫非還想上演一出溼.身.誘.惑嗎。
溫綿將雙手洗菜沾到的水塗抹在粉色圍裙上邊,隱隱有種想要上去摸遍首長的衝動,完菜了,她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色!
“你趕緊把衣服脫了吧,我還得想辦法把鈕釦按原樣弄上去,好換尺碼。”
瞿承琛瞧着溫綿不自在地背身,繫着圍裙的身段倍顯玲瓏,不免口乾舌燥。他解開釦子,褪去上衣,髮尾的水珠滴落,在赤身上畫出誘人犯罪的軌跡,微帶溼漉的男人從後頭圈住溫綿的腰,整身貼過來。
溫綿噤若寒蟬,首長下面已撐起一個小帳篷,直直地頂住她的臀部。
“首長,你沒瞧見我這副德行麼。”指指自個兒的左邊眼睛。
“我不介意。”
“你先回臥室,我、我還要把這裡收拾好……”
“不用。”
“……”
倆人這才做過幾回呀,首長就想和她玩兒特殊場景了!溫綿苦笑,這要不然就是傳說中特種兵性.欲都強,要不然就是她穿這粉色圍裙也挺性感?!
其實這真要算起來,身體素質好、精力充沛的瞿首長,就目前爲止都還沒好好大幹過一場。(……)
上回倆人纏綿還是過年時候的事兒,她是初次,他又只有一天假,根本不敢放開了折騰。
溫綿掙扎着,給這男人最後通牒,“瞿承琛,你,你不許笑場!”
中校先生忍俊不禁,雙手牢牢鎖過腰際,“溫綿,你威脅首長,膽子不小。”
作者有話要說:甜蜜了一章,下章H一下,並開始連續幾章有一個大劇情,左輪和中校見面搞基什麼的(被pia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