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你這是怎麼了?”
“張嬸兒,那些照片是誰送來的,你知道嗎?”
“照片,什麼照片?”張嬸兒一直顧着娃娃,沒看地上的照片。
“就是地上的那些。”沈如歌已經沒有勇氣去看第二眼了,她還以爲何建澤爲了保命早就已經跑掉了,這麼長時間以來的風平浪靜已經讓她和秦謙瑛都放鬆了警惕,原本的兩個保鏢也減少到了一個,剩下的這一個也不是天天都跟在沈如歌的身邊了。
這些照片的存在卻提醒了沈如歌何建澤的存在,他從來都不曾消失過,只是先隱藏了起來,等待最好的時機而已。經歷過一次失敗,何建澤更加的明白耐心的重要性。
張嬸兒的臉色也開始變得不好了,她沒見過有人送東西來,而且那個盒子已經在沈如歌的牀上擺了四天了,她一直以爲那是沈如歌自己放的,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見張嬸兒的臉色也白了,沈如歌就知道她也不知道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當下就把保鏢叫了回來,保鏢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監控錄像,發現在沈如歌住院的第二天早上有一個穿着煤氣公司的制服的男人來過,當時是莉莉給他開的門,錄像頭撲捉到了他的正臉,是何建澤。所有人都沒想到何建澤的膽子會這麼大,竟然敢進到秦家來。
所有人震驚的同時,沈如歌做了一個讓他們都想不到的決定,“這件事情誰都不要告訴謙瑛,就當做沒有發生過,知道嗎?”
“可是,少奶奶,少爺要是不知道的話,誰來保護你啊?”
“我可以保護我自己,再說了,還有李黎在我身邊保護我,沒問題的。”
“可是……”張嬸兒還是覺得不放心。她真的是覺得家裡被人給詛咒了,要不然怎麼會每天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情,讓人跟着着急上火還束手無策。
“放心吧,張嬸兒,我能保護我自己的,從今天開始只要出門我都不會離李黎兩步遠,這樣好不好?”
“好吧,少奶奶,你可一
定要護好了自己。”張嬸兒不放心的囑咐道。
“知道了,我一定。”
沈如歌說服了張嬸兒後藉口累了,讓所有人都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她把照片一張一張的從地上撿起來,關到了一個暗無天日的抽屜裡,她是不會給這些照片重見天日的機會的。
沈如歌想了很久,最後還是給薛陵柏打了一個電話求助,她知道薛陵柏在國內待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還是很有門路的,她希望薛陵柏能幫着自己查一查何建澤的下落,她不能夠只等着警察,她等不起,娃娃也等不起,整個秦家都等不起,她要在何建澤對自己下手之前先找到他。
薛陵柏很痛快的就答應了沈如歌的請求,還不忘勒索了一頓午飯,他也就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和沈如歌多一點的相處時間了。
沈如歌也不知道秦謙瑛在外面忙碌了什麼,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娃娃已經醒來喝晚上的第二遍奶了。
“怎麼樣,找到爺爺了嗎?”沈如歌急忙問道。
秦謙瑛搖頭,秦世華並沒有被關在餘家的別墅裡,他還託人去找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有秦世華的身影。餘家的產業不少,有些用了他們的名字,還有一些是隱形的產業,查到那些地方需要時間。
秦謙瑛疲憊的倒在了牀上,連衣服都沒脫,沈如歌強撐着從牀上下去,給秦謙瑛脫鞋、解領帶,讓他覺得舒服些。
“如歌,我是不是很沒用?”身邊重要的人一共就這麼幾個,可是他似乎一個都沒有保護好,這讓秦謙瑛覺得自己特別的無能。
“怎麼會?你只是不知道有些人會毫無親情而已。”白天時候沈如歌還需要隋妙妙勸她,現在她倒是變成了知心姐姐,在勸說秦謙瑛了。
沈如歌站起身來,本來還準備了幾句話想要恭維秦謙瑛卻發現他已經睡着了,看樣子他今天下午一定跑過很多地方,現在纔會這麼累,這讓沈如歌更加不打算把何建澤來過家裡的事情告訴給秦謙瑛了,就算是要讓他知道,也要等到秦世華平
安無事的回到家中才行。
沈如歌費了好大的力氣纔給秦謙瑛換了衣服,蓋上被子,沈如歌和秦謙瑛面對面的躺在牀上,她的黑暗之中單憑着記憶描繪着秦謙瑛的五官,然後被秦謙瑛握住了手,他把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心臟上。
沈如歌的手心隨着秦謙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動着,她真的很想爲他做點什麼。
秦謙瑛睡的雖然快,可睡的並不踏實,只睡了不長的時間就起來了,他走到秦世華的房間,打開燈,坐在秦世華常做的搖椅上,這個搖椅的年紀怕是比他還要大。
記憶回到小時候,最開始,他只是在每個月的月末和假期的時候會回來這裡住,平時都是和父母坐在郊外的,他的媽媽特別喜歡那裡的風景和空氣,城市裡的大氣污染讓她的氣管承受了太大的壓力。秦謙瑛的爸爸又是一個寵妻如命的男人,願意爲了她每天在路上多花費些時間。
秦謙瑛有關這張搖椅最早的記憶是在他四歲的時候,秦世華在搖椅上睡午覺,他順着秦世華的腿就往上爬,爬到了秦世華的肚子上,也跟着他一起睡午覺,那個時候他覺得這樣搖啊搖的,真的很舒服。
後來秦謙瑛才知道,這個搖椅是奶奶親自設計、親自挑選材料找木工爲秦世華做的,怪不得他那麼的珍惜,平時都是自己保養,就連管家陳叔都沒有權利去碰這個搖椅。秦謙瑛多麼希望剛剛在自己打開門的時候,秦世華就還坐在這張搖椅上,對着他招手。
“謙瑛,爺爺會沒事的。”沈如歌被娃娃的哭聲吵醒,哄完娃娃之後卻不見了秦謙瑛的身影,出來找人的時候就看見秦世華的房間亮燈了,她就知道秦謙瑛一定是在這裡。
“我十歲的時候父母都去世了,那個時候我不愛說話,後來的一段時間很叛逆,在學校經常會打架,爺爺總是被找去學校和別人道歉。可是,從學校回來,他送來都沒有說過我,只是撫摸着我的頭嘆氣。”秦謙瑛說着他的回憶,沈如歌給自己找了一個軟墊子坐在了地上,靜靜的聽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