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首長做的。當年首長要槍的事。他事後也是知道的。畢節石想到這。手也有些顫抖。可是畢節石卻根本無法繼續操作電腦。
畢節石雖然沒有說什麼。不過父親多年的習慣讓畢柯明白。這兩起案子跟那老首長有關。而且這個運城案其實就是那個老首長做的。可是畢柯還是不明白這跟烈士等同於逃兵有什麼關係。
不過接下來的。卻讓畢柯明白了一些。這老首長的恐怖能力。運城的這次槍殺案。直接造成了近一百二十人的死亡。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些都是一個人所爲。畢柯看到這。他怔住了。他看到這些。他已經有些承受不了。何況殺人的人。
畢節石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畢節石也已經明白了。安宇軒當年爲何會離開軍隊。畢節石雙手緊抱着自己的頭:“我們真該死。原來發生了這麼多事”。
畢節石這時才明白。二十多年前。安宇軒的退出。那時已經造成整個軍界很大的振動。只是安宇軒的人他們並不知道安宇軒的真實意圖。
這二十多年來。他們一直沒有擅自行動。但是事實上。他們都在努力尋找二十多年前的真像。他們雖然都相信自己的老首長不會就這樣輕易地離開自己。
。又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一樣。可是他們一等就是二十多年。他們中間很多人都在開始懷疑。他們大多數人因爲這幾十年來。平安無事的生活。慢慢磨平了他們野狼的野性。
他們開始滿足自己這樣的生活。不過還是有部分人開始懷疑。他們的堅持。就像畢節石、貢越他們至少他們有些動搖了。可是現在真像卻如此簡單地出現在他面前。在別人看來。這根本不是他們可以理解的真像。
只是在安宇軒身邊的人。他們卻完全相信這個原因。因爲他們相信他們的首長對兄弟們的那份情意。是沒有人可能相比的。當年安宇軒爲了救他們身邊的警衛
差一點讓他受傷。事後所有攝事的人員都受到處罰。可是也正是因爲這件事。安宇軒身邊的人卻對安宇軒有一種無言的敬畏。他們更願意去相信安宇軒。因爲安宇軒把他們當成兄弟。
畢節石只是完全沒有想到。他們的首長竟然有這樣超常人的能力。作爲他們身邊的人。他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而且這些都是因爲他們的疏忽。才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畢節石同畢母一起。呆若木雞地坐在那裡。畢柯心裡有太多的疑問可是他沒有問出來。三人就這樣坐着。就在畢柯承受不了這種寂靜。正準備問出聲裡。。
“柯兒。我知道你還想問我。那位首長爲何把烈士當成逃兵”。畢柯沒有想到自己父親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能明白自己的想法。
畢柯轉過頭。他這時才發現剛纔自己父親打的桌子。這張桌子是實木的。可是卻被自己的父親打一下淺淺的拳痕來。畢柯這下才明白。他對於自己的父親太不瞭解了。他從來沒有想到了他的父親有這樣恐怖的攻擊力。
畢柯再轉過頭看着畢節石的時候。畢節石緩緩地看了畢柯一眼。神情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畢柯一樣:“當年。首長他不僅僅是野狼大隊的大隊長。而另外有一個身份。而且我們能知道他的能力也是因爲他另外的那個身份”。。
畢柯聽了更爲詫異。不過畢節石根本沒有理會畢柯:“當時。他的身邊有十四名隨身警衛。只是負責他的生命安全”。畢柯聽了。十四個隨身警衛。
又是十四個隨身警衛。在江宇接任大隊長的時候。貢越也安排了由明態飛等十四人做江宇的隨身警衛。所有野狼大隊的人都想不明白。一個大隊長有必要要這麼多警衛嗎。
可是畢柯很快想到了畢節石說的首長的另一個身份。“當時。我所在的小組三十人。也是跟在他身邊的一隻小隊”。畢柯聽到這。更爲驚奇。三十個人的特種兵。竟然只能算是一個小隊。
“我們的任務是保護首長的安全。以及協同首長完成任務”。這本來是一個極容易理解的事。可是畢節石卻有些痛苦地低下了頭。
“爲了執行任務。柯。我們當時跟你們一樣。爲了完成任務。就是犧牲自己的生命又如何”。畢節石這時擡起頭看着畢柯。畢柯看到畢節石的眼中。卻全是懊悔。
畢柯當然明白。作爲一個軍人。服從命令就是一個軍人的天職。所以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正確的。而且作爲他們的上級。也是這樣要求他們的。
可是他看到自己父親的神情。他有些不明白了。自己父親爲何有這樣的神情。畢節石再次低下了頭:“我們不僅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所以一年下來。我們的人也犧牲了差不多二十人。”
“早先。我們犧牲了一個。我們就在野狼大隊裡進行補充。可是後來越來越多的生面孔。所以首長知道這事。也是遲早的事”。
“在首長知道的時候。已經有近二十人因爲保護他離開了。那時首長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問了一句。‘他們都安排好了嗎。’”。畢節石兩手扣進了他的頭髮。而畢母卻緊緊地拉着畢節石的手。緊張地看着畢節石。
“我們也知道。 沒有辦法對他隱瞞。只好告訴他。有幾個人的身首都沒有找到。不過我們在盡力而爲。首長很冷靜。只是說了一句:‘不惜一切代價找回他們的身體’”。
“柯。那時我們以爲。首長他很冷靜。以爲他也應該能接受。可是在找最後一個身體的時候。首長他如同瘋了一樣。那時我們才明白。首長他強忍着。在他身邊的人。他都看得很重要。這些年。柯兒。你可以想像。首長他能好過嗎。”。
畢節石說到這裡。他來到電腦旁。點開了荊山案。那個受傷的男子。他指着這個人說:“這個人。是首長身邊的人。按理他也應該是我們保護的對像。 可是他卻犧牲了”。
畢節石臉上有一種少有的冷靜:“沒有人知道他真實的名字。只知道他姓林。首長叫他林叔。這個林叔掌管着首長的很多情況。他手上具體有多少人。沒有人清楚”。
“林叔在首長身邊的重要性。以及林叔跟首長的關係。不僅僅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他們更像父子”。畢節石說到這。停了下來。畢柯這才明白了。那本來一直保持冷靜的首長爲何會因爲林叔的犧牲而殺人。
“這些人犧牲了。他們雖然被評爲烈士。可是柯。你們知道嗎。那個時候。他們被埋在哪裡。我們也不知道。曾經生死相隨的兄弟們死了。 他們的埋在哪裡。我們都不知道。你說我們的心裡好受嗎。”。
“而且我們還知道。因爲首長的事情沒有做完。他們埋在那個地方。墓碑上的名字都有可能。還不是他們真實的名字。沒有親人知道他們已經成爲烈士。在大多數活着的人眼裡。他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這些你能明白首長的心會有多痛嗎。”。
畢節石痛苦的聲音。讓畢柯也感受到了傷悲。雖然這些。他們做爲軍人。早就考慮過了。不過他卻真正沒有想過。如果他們死了他們身邊的活的兄弟的感覺會有多麼悲傷。
“烈士。在其他人的眼裡。死了能評上烈士是多麼光榮的事。可是在首長眼裡。是無盡的痛苦。因爲沒有多少人知道。這種失去同甘同苦的兄弟是什麼樣的悲痛”。
畢節石說到這裡。臉上也呈現了一種猙獰的痛苦:“他在我們心裡。不僅僅是首長。更是兄弟。柯。兄弟離開。難道你還認爲他應該離開嗎。在他的眼裡。那些離開的兄弟。就是逃兵。這種心中的痛。柯兒。你是無法理解的”。
“從荊山的案子上來看。林叔的死讓首長失去了應有的理智。他纔會做出運城的案子來。可是有誰知道他心中的痛苦”。畢節石說到這裡。他突然沒有再說下去了。他在回憶着什麼。
畢節石沒有再說下去了。他有些頹廢地揮了揮了手。畢柯也明白。自己父親不想再說下去了。他退出了書房。畢柯這才明白。江宇說的活着比離開更痛苦的原因。
他這才明白。原來那首長竟然是這麼多情。在他的眼裡。兄弟們的命是如此的重要。畢柯這才明白。原來烈士是逃兵的背後。竟然有這樣深層的原因。
畢柯這時才明白。他沒有在家裡繼續停留。野狼大隊內部的人。反而不能像畢節石那樣。很快查到有關荊山和運城的案子。不過他們已經不在乎這些了。因爲他們已經知道了。當年安宇軒離開他們並不是拋棄了他們。
他們能知道這些。就已經足夠了。現在他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江宇身上。當年他們沒有保護好安宇軒。才讓他們尊敬的首長出了事。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在江宇身上。
而野狼大隊的人也因爲老一輩野狼人的變化。他們也明顯感覺到了。野狼大隊也因此而進行了全方位的整治。新的一輩的野狼人慢慢地也體會到了。野狼人應該具有精神。他們都在努力着。因爲這纔是真正的野狼人的精神。
------------
只是爲了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