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軍領,您不是說,怕染秋姑娘在府上待了這麼些天,怕是要念着家裡了嗎?”陸姑姑藉着上前給老軍領端茶的空蕩便笑着說道。
老軍領回過神來,纔想到自己今天的讓鳳亦禪過來的目的。“沒錯,已經讓你在府上這麼寫天了,家裡人怕是念得緊了吧,這樣吧,你看能否將按摩和鍼灸的法子留下,我慕容府願意出銀錢買下來。也不用你一個姑娘整日的待在府裡。”
鳳亦禪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不過面上卻顯出些許不快來。“慕容軍領,那法子……”
“你放心,你只要說出銀錢的數量,我們慕容府都會滿足你。”還不等鳳亦禪把話說完,老軍領就打斷她道。
“老軍領,我的意思是,那法子要說出來並不是難事,只是有些事情要你們在施行的時候注意就是。至於銀錢,慕容府已經給了我足夠多的診費,老軍領還是不要折煞我了。”
陸姑姑和老軍領沒想到她會那麼輕易的就答應把方子交出來,而且還什麼都不要。要知道,不管是在大陸,還是在這些島嶼上,醫者的秘方都是十分的珍貴的,這是用來餬口的東西,哪裡是能夠輕易的交給別人的。
鳳亦禪的表現到是讓原本對她有些不悅的陸姑姑,又高看了她幾分
。
“好,那就多謝染秋姑娘了。”
“陸姑姑不用客氣,正好今天時間還早,我就今早把按摩的方法交給姑姑,再把鍼灸的穴位告訴府上的醫者。”鳳亦禪是恨不得現在就馬上離開慕容府,不過做人還是不能太沒良心的。
她雖然不能完全治好老軍領,但至少能夠緩解他的病痛,也算是感謝他們慕容家的鐲子了。
“好。”告辭了老軍領之後,鳳亦禪直接到隔間去教陸姑姑按摩的手法,其實這些天來,鳳亦禪在給老軍領按摩的時候陸姑姑一直都在一旁看着。她只需要稍微指點和糾正一番,陸姑姑就完全能夠上手了。
隨後她又畫了一張腳部的穴位圖和鍼灸時要注意的事項,事情也算是交待完了。
“這麼多天真是勞煩染姑娘了,這些是老軍領讓我給染姑娘送來的,染姑娘可不能推了,老軍領怕是會不高興。”陸姑姑將鳳亦禪他們送到府門外,將一個包袱塞到她的手裡。
鳳亦禪摸了摸,便知道里面裝的是銀兩,也沒有推辭便收下了。“多謝陸姑姑,替我給老軍領告辭。”
陸姑姑一直站在門外一直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街道上才轉身回去。
“大,大公子……你怎麼……”陸姑姑剛一轉身,就看見站在府門外不遠處的慕容斌,驚楞的差點摔倒在地上,好在一旁的丫鬟扶着不然怕是要鬧笑話了。
慕容斌直直的站在門外,眼神就落鳳亦禪剛纔消失的方向。“染姑娘已經離開了?”
陸姑姑沒想到他會一開口就問這個,又想到昨晚的事,便點點頭。“老軍領說染姑娘離家多日,怕是家裡人這些天一直都在擔心着,便讓染姑娘留下了治療的法子,讓她回家去了。”
“嗯,知道了。”慕容斌輕應了聲,便走了出去翻身上馬離開了。
陸姑姑看着他揚長而去的背影不由得嘆了口氣,這次大公子怕是動了情了……只可惜……生在這樣的人家裡,最不能動的就是情。
鳳亦禪爲了不讓人懷疑,之前就讓海棠在神島的某條靜謐的小巷子裡買下了一件院子
。算是她之前的住所。現在,他們就是在前往那條巷子的路上。
還沒走進巷子,鳳亦禪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在神島,馬可是貴族才能夠擁有的牲畜,不知道又是哪個府上的公子哥在街上騎馬了。
還不等鳳亦禪想完,一匹純黑色的高頭大馬就攔在了他們身前。
鳳亦禪擡頭一看,是慕容斌。
“不管怎麼樣,你解決了我們慕容府的一大問題,算我慕容斌欠你一個人情,今後若是有事,可到慕容府去找我。”慕容斌的話說得很快,若不是鳳亦禪聽力好,還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
還不等她回話,慕容斌已然轉身打馬離開。
鳳亦禪挑挑眉,倒也沒放在心上,不過有慕容斌欠她人情,說不定以後會有什麼用處。
跟鳳亦禪平和心態不同,慕容斌在說完那些話之後,感覺自己的胸口堵悶得難受,就像是有人重重的在他的心上打了一拳。
對於昨晚醉酒到鳳亦禪的院子裡的事他是有印象的,或者說他根本就是想要藉着酒勁去做一些不能做的事,可是在看見她往向自己那平靜無波的眼神時他又猶豫了。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她會以自己已經嫁人這樣的藉口來敷衍拒絕他,這一點真的讓他生氣了。
他那時恨不得抱她入懷狠狠的告訴她,她的男人只能是她。可還未動就感覺腦子一麻就昏睡了過去。
要說他慕容斌活了二十幾年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後悔,就算是昨晚的事他亦是不悔。
染秋,我是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讓你從我的生命中消失的!
鳳亦禪自是不知慕容斌心中所想。她跟夜煌一路進了那院子,一直待到了天黑才悄悄的從後門離開,換了人皮面具,回到葉德蘭所在的院落中。
“娘呢?”
“回少主,島主正在跟各位長老和領事議事
。”
“那我便等娘過來之後再來就是。”鳳亦禪話剛說完,屋子的門口便打開了,好些人從屋子裡走出來。
“是禪兒回來了?”葉德蘭的聲音在屋中響起。
鳳亦禪知道她的事已經辦完便走了進去。
“娘,我回來了。”
葉德蘭看着要比之前瘦了一些,別的到沒什麼變化。
“你這孩子就是心急,快讓娘好好看看。”葉德蘭上前拉過鳳亦禪,上下看了好一會兒才放開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在慕容府沒受什麼委屈吧?”
“娘放心吧,你剛纔不是好好的看過了,女兒哪裡像是受了委屈的。”
聽她這麼一說,葉德蘭才放心下來。
“是女兒不孝了,沒有能夠幫到娘,反倒還讓娘爲我擔心了。”對這事鳳亦禪心裡是有愧疚的,畢竟葉德蘭現在是她的母親。
“傻孩子胡說些什麼,娘又怎麼會怪你。”葉德蘭本來對鳳亦禪和鳳夜寒心底內疚,自然不會覺得鳳亦禪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娘,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現在我們正在尋找葉衡偷賣島上寶物的證據,暗中聯繫之前忠心於你外公的人,那些人在神島有一定的影響力,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
之前她還不覺得,可這些天在慕容府的時候她發現,在神島,偷賣島上的寶物是一個能夠要命的罪名。就相當於有人偷賣國寶一樣,罪名甚至更重。
葉衡大批量的偷賣寶物就相當於,一個國家最高領導人大量的偷賣國寶,這後果可想而知。
“娘,我在慕容府聽說近來有一批盜匪在大肆搶掠神島上的寶物。”這件事是她聽慕容府伺候她的兩個小丫鬟說的。具體的不太清楚,但她知道慕容斌一直在調查這件事。
“嗯,這事娘也知道,我們的人也再查,這件事一直透着一股詭異,這麼多年來神島都沒有發生過這件事,而且那夥人來無影去無蹤的,就像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一般,近段時間根本就沒有多少外來人到神島,這批人的身份實在讓人懷疑
。”
鳳亦禪聽葉德蘭這麼說,心裡也有些疑惑。“會不會是有島上的人跟外人裡應外合?”
葉德蘭點頭。“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娘,你也莫要憂心,這件事情既然有了頭緒,就一定能夠查找到的,還有舅舅的下落,至少要知道人是生是死。”鳳亦禪這些天在慕容府也打聽到了不少事情,知道神島上有一個特地用來關押犯人的小島,她想到那裡去看看,或許會有舅舅的線索。
“對。”
翌日一早,鳳亦禪就換了剛來神島的那副人皮面具,跟夜煌到海神廟找神老。
神島看見他們過來似乎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坐下吧。”
“神老,我想我們已經幫你找到你想要的了,這個圖你是不是能告訴我,那圖上到底是在什麼地方。”鳳亦禪從身上拿出一個布袋,裡面裝着的赫然就是那支從慕容芹手術脫下來的手鐲。
鳳亦禪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在她拿出那個手鐲的時候,神老整個人都震住了。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想到她看見慕容芹的屍首時,還是她年輕的模樣,這纔想起來她死的時候應該是年輕的。不然手鐲也不會讓她返老還童。
“相信神老已經看出來了,這鐲子並非是我隨便找來誆騙你的。”鳳亦禪看神老的手要伸向那支鐲子,便縮了縮手,不讓他觸碰到。
“好吧,我告訴你們。”神老這纔回過神來看着鳳亦禪。
一旁的夜煌把圖紙給拿了出來。
神老拿來紙筆,開始在紙上圖畫着。“其實你們看到的這張圖,它顯示出來的有十個地方。你們只有找到這十個地方的鑰匙才能夠將最終的大門打開。”神老一邊畫一邊說着。
“十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