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一千騎兵極其有信心的泰祥帝,忽略了這些個老將軍的反映。
“好,既然漢江王已經說了,按照之前墨家軍的規矩來,那明天就按照規矩來。漢江王,你來告訴朕,這騎兵的比試具體是如何的。”
墨旭陽對泰祥帝的反映絲毫不感到意外。“騎兵的比試其實跟步兵的差不多……”
一個時辰後,所有人才從泰祥帝的書房裡離開。
走在出城府的路上,有兩個老將軍忍不住到墨旭陽跟前。“王爺,這騎兵比試太過兇險,若是有個萬一……皇上豈不是……你,你怎可……”
墨旭陽腳步微頓,深黑的眸光緩緩的落到那老將軍的身上。“皇上既然要接手墨家軍,就要經得起那個考驗。若是連這點能力都沒有,墨家軍一衆將士又怎麼會服?”
“可是這……”那畢竟是當今皇上不是!
……
鳳亦禪並不知道墨家軍騎兵的比試內容。
翌日一早,她要爲墨旭陽換上黑色的戰袍,卻被墨旭陽給制止住了。“只需穿普通的黑色勁裝即可。”
鳳亦禪的手被他抓抓在手心,聞言微微愣了愣。“在戰場上刀劍無眼,穿着戰袍可以防身。”
墨旭陽卻是邪氣的笑了笑。“禪兒放心,爺敢保證,那戰袍今天只會成爲累贅。”
聞言,鳳亦禪皺了皺眉,一時也想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你萬事要小心,我跟澤兒在這裡等着你回來。”
看着她眸中的擔憂,墨旭陽在她額前落下一吻
。“好。”
半個時辰後,墨旭陽他們就出發了。
鳳亦禪牽着小魔頭送他到了門外,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的盡頭纔回了府。
“孃親,老頭兒一定會贏的!”覺出鳳亦禪情緒的低落,小魔頭奶氣卻堅定的道。
鳳亦禪回過神,看着小臉滿是堅定的小魔頭笑了笑。“當然,你父王肯定會贏的。一會兒用了早膳,孃親陪你一起練功好不好。”
“好,寶貝現在可厲害了。”
……
昨天,墨旭陽已經從墨家軍的騎兵中挑選了一千人出來跟泰祥帝對戰。這一次,對戰的地點就在軍營外三十里地的山澗裡。
這裡四面環山,前面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溪,雖然是小溪,可它絲毫不小,光是那水面都要有十幾丈寬,溪水看起來很湍急,深淺無法探知。
墨旭陽帶着騎兵剛到沒多久,泰祥帝的隊伍也到了。
一千墨家軍騎兵穿着黑色的戰袍,整齊的坐在馬上,就像是一團即將壓境的烏雲,能讓人覺得到一陣死亡的窒息。
在看泰祥帝這邊,一千騎兵高大威猛,就連身下的馬都要比一般的戰馬要高壯幾分,只一眼,就讓人生了畏懼之意。
在不遠處,有一堆麻袋麻袋裡面都是稻草。
“皇上,那些就是我們今天要爭搶的‘糧草’,今天,只要能夠將這些糧草搶到手,運送到這條小溪的對面,那就是勝了。還有,今天的比試,沒有時間限制。”
泰祥帝看了眼那些所謂的糧草,零零總總的加起來少說都有大幾百袋,又看了看那條小溪,他昨天的確是聽墨旭陽說了規則和內容。可沒想到這小溪居然那麼寬。
鎮南王看着那完全不知情況的消息皺起了眉頭。“皇上,不如微臣先讓人去探看那溪水到底有多深。”
鎮南王的聲音不大,但卻也足夠讓墨旭陽聽見
。
“皇上,如今日漸上中天,可能夠開始了?”
泰祥帝本對那溪水就有兩分憂慮,這會兒又看墨旭陽投來的帶着挑釁的眼神,還沒有出口的話,就被他嚥了回去。
“一刻鐘後開始!”
“請皇上做好準備。”墨旭陽笑了笑,打馬轉身回了自己的隊伍。
這一次比試沒有時間的限制,換句話說,就是不死不休!若是雙方不能將對方打敗,那就不可能得到糧草。這還不夠,在得到了糧草之後,還要將糧草送到小溪的對岸,這絕對比之前爬山崖要難得多的多。
鎮南王看着墨旭陽的背影,面色沉了沉。轉而向泰祥帝問道:“皇上可會鳧水?”
泰祥帝點點頭。他也正是會鳧水昨天在聽墨旭陽那麼說的時候,才覺得這次比試也沒什麼。
“你們都給朕聽着,會鳧水的人往左邊站,不會的都往右邊站。”泰祥帝看着那一千蠻子騎兵道。
這些蠻子多年來幾乎都是過着野人,土匪的生活,會鳧水的人並不在少數,大概的比例就是會的佔了半數以上。
“你們這些不會的,一會兒就衝在前面,會鳧水的,都在後面,在搶到糧草之後,你們就用最快的時間將糧草運送到溪水的對岸。聽明白了嗎?”
“是。”
“皇上。”這時,玄冥朝泰祥帝的隊伍走了過來。
“何事?”
“王爺說,剛纔有一項忘記告訴皇上了。”
“什麼?”聽玄冥這麼說,泰祥帝皺起了眉頭。
“王爺說,戰馬是騎兵的命,所以就算是到了對岸,這戰馬也不能丟。”
意思就是說,不僅人和糧草要過去,就是他們屁股後面這匹馬,也同樣要跟着一起到對岸!
這樣一來,就更加的麻煩,需要更多的時間了
。
“哼,昨日漢江王怎麼沒有告訴皇上,戰馬亦是要過去的?”難度又明顯增加了,鎮南王冷哼一聲道。
“回鎮南王,這戰馬對騎兵有多重要,王爺常年在戰場,應該不比咱們王爺知道的少。屬下告退。”
如果說在陸地上對戰時,這戰馬是優勢,可在水裡,尤其是在不知深淺的水裡,這戰馬,成爲累贅的可能性,比它成爲助力的可能性要大的多的多了!
休整時間到,比賽開始!
兩軍都帶領着自己的人馬來到了對戰跟前,糧草所在的地方離他們只有一里不到的距離。
墨旭陽從腰間拔出冷劍怒吼一聲。“殺!”
“殺!”
那沖天的怒吼刺激到了泰祥帝的神經,他也拔出自己的劍大喊一聲。“衝啊!”
他身後的騎兵都配合的如猛獸般的衝上前,不過……泰祥帝卻將自己的馬騎到了另一旁,絲毫沒有要上前的意思。
墨旭陽卻被騎兵們護在隊伍的中間,那些蠻子一時半會兒也根本無法靠近他。
墨家軍的騎兵一個個身上的散發着一股肅然的殺氣,縱然那些蠻子騎兵都比他們高大得多,可他們絲毫不畏懼。
人長得高大,戰馬長得壯碩,並不代表就能贏!
其實在兩軍衝上前時,墨家軍的隊伍有一支五十人左右的小分隊脫離了隊伍,往山林裡跑了去。
泰祥帝因把視線都放在戰場上,也沒有注意到那邊的情況。
“留下三分之二的人攔住墨家軍,其餘的人去搶糧草。”
泰祥帝看着前面黑壓壓的一片,除了煙塵和舞動的人頭,哪裡還能看清楚什麼。這個時候墨家軍被困住了,那他們就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去搶糧草。
泰祥帝這邊,已經有人搶到了糧草,這些蠻子一看見這些個麻袋那本性就暴露出來了,像是習慣性的想到他們去搶殺那些百姓時的場景,紛紛是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一點都沒有顧慮到,自己到底能不能夠把這些糧草運送過這條小溪
。
“好,好,搶到糧草的當先過去,要快。”看見自己的人當先搶到那些糧草,泰祥帝大喊道。這一場比試,不僅是這些人,他這個主帥也是要過去的。
墨旭陽被護在墨家軍中,雖然幾乎沒怎麼看着他動,可只要是靠近他近前一點的蠻子騎兵都會被震得飛出去。
在看見泰祥帝那邊有人準備要過溪時,他也不着急。
蠻子騎兵這邊,看見自己的戰友搶到糧草的人,有些就着急了,生怕自己的那份糧草被對方給搶了,完全忘記他們今天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便不再戀戰,而是去搶那些糧草。
墨旭陽看了漸漸越來越多去搶糧草的人,冷冷笑了笑。“按照剛纔本王交代的,五十人先到對岸,五百人去搶糧草,剩下的人繼續留下來應戰。”
“是。”
早在開始之前墨旭陽就安排好了一切,他跟剩下的人繼續留下來對付其餘的蠻子騎兵。
另一邊,當先搶到了糧草的蠻子騎兵將糧草都放到了馬背上,準備過溪。
這溪水十分的清澈,只一眼就能讓人看到水底是什麼樣的,切看起來十分的淺。
當然,這只是在岸邊,大了再前面一些就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那幾個蠻子騎兵是會鳧水的,在剛過溪的時候還好。可漸漸的,快要走到中間時溪水就越來越深了,已經淹沒了他的胸口,馬背上的糧草也全部都溼了。雖然有繩子綁着,那些糧草不至於掉下來,可是溼了的稻草十分的重。加上又有水的阻力,對於戰馬來說,是十分吃力的。加上水越來越深,有些戰馬就不太願意動了,這個時候,有些蠻子騎兵不耐煩,只能現將馬背上的糧草解下來,靠着鳧水,帶着那些糧草到對岸去。
可就在這時,那蠻子騎兵突然驚呼一聲,整個人都往水裡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