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張天一把他扶了起來。
姜宇晶用疼愛的眼光看了看田玉乾紅腫的眼睛,給她擦了擦眼睛:“睡吧,要走你更要先好好睡一覺再走……”她有些說不下去了……轉身到女兒的房間去了。
這一夜,他們三個人,誰也翻來覆去,一黑夜沒有閤眼。
第二天,張天一早早地準備了一些路上需要帶着的東西。姜宇晶給他帶了好些煮熟的雞蛋,反覆吩咐他路上要小心。
田玉乾擡頭望着爹孃,忽然發現他們好像一夜之間老了許多,不禁抱住姜宇晶哭了起來。
“玉兒,別這樣,你都長大了,又是個男人,不能這樣……”姜宇晶也止不住留下了眼淚。
張天一彷彿肚裡有什麼話要說,略微遲疑了一下,最後拿出了那部《迷魂譜》,說道:
“這部書你也拿着吧,這裡面的內容你也知道……但千萬要注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聽見了沒有?”張天一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一些是沉重,但更多的是憂慮。
田玉乾低頭看了看這本書,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
“爹,我還是不拿了,裡面的內容我也大體知道一些,另外我又不是不回來了。還是放在家裡面吧。”
姜宇晶聽了這句話,心裡感到有些安慰。
正在這時,張春霖一推門進來了。
她進來一看,全家人都圍着哥哥,再仔細一看,不由得愣住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很奇怪,見姜宇晶眼睛紅腫,她吃驚地問道:
“娘,你眼睛怎麼了,哭了,你們這都是怎麼了?”
姜宇晶勉強笑了一下,說道:
“沒什麼,你哥他……他要……”姜宇姜又說不下去了。
張春霖更是感到奇怪,上前一把抓住哥哥的手,問道:
“哥哥,你要幹什麼?究竟是怎麼了?”
田玉乾苦笑了一下:“妹妹,我,我要出趟遠門?”
“出遠門?”她更感到奇怪了,“要去哪裡?帶上我吧……”她又疑惑的問道:
“……不像啊?出遠門是好事啊,你的眼睛怎麼也紅腫了呢?你哭什麼呢?”
張春霖一低頭,看見他手裡拿了兩本書,一把抽了過來,先翻開一本,看了一下:
“……田氏劍法,……又是什麼劍法,煩死了;咦,這是本什麼爛書啊,上面寫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這個是……”田玉乾剛要說,張天一連忙從她手裡拿過書來,把話岔開:
“玉兒,等以後再和你說,你先出去到書房讀書去吧。”
“我不……”張春霖撒開了嬌。
幾個人一見張春霖這樣,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姜宇晶看着眼前的這一對兒女,似乎想起了什麼,就對她說:“你哥他,他要找自己的爹孃去了。”
於是,她就把田玉乾的身世也告訴了女兒。
張春霖聽完了哥哥的身世,好像半天才明白過來,過了片刻,她忽然緊張起來,傻乎乎地冒出了一句話:
“……那……那我是你們親生的嗎?”
幾個人不由得被她的話逗笑了。姜宇晶又好氣又好笑地說:
“你也是,你是我從後面山溝裡撿來的……”
張春霖一看這情景,知道這是在逗她,也就上去摟住了她……撒起嬌來。
過了一會兒,她又彷彿不認識田玉乾似的,又重新看了看他,問道:
“你要去哪裡去找啊?……江南紅苕賓?帶上我吧!”說着,她又過來搖了搖他的胳膊。
“小妹,我這又不是去玩耍,你跟着幹什麼?再說,再說……”田玉乾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去!我也要幫你去找你的親爹孃!”張春霖在家裡慣的很賴,除了在張天一面前稍微老實一些,對哥哥更是什麼也不怕。
姜宇晶一看這樣,對田玉乾一使眼色,說道:
“這樣吧,多少年都過來了,不在這一兩天上,你先好好睡一覺再說……”
眼見妹妹這樣死纏着自己,田玉乾知道現在一時擺脫不了她,只得同意了。
張春霖從家裡出來,走進了他們每天一起讀書的書房,時間還早,其他人都還沒有來,屋裡只有郝志平一個人坐在那裡看書,這個大弟子學習很刻苦,每天都來得很早。
張春霖最近一直有事沒事總喜歡往他跟前湊,而且她又是一個直性子的人,肚裡根本放不住話,此時一見他獨自在那裡坐着,就跑過去,沒一會兒,就把她家裡早晨的事全都抖落給他。
郝志平心裡並不喜歡這個小師妹,嫌她太小,只是因爲她是師父的女兒,所以他沒有辦法,只是心不在焉地有一句沒一句地聽着。
一開始,他根本沒聽明白她說了些什麼,後來,當他知道田玉乾不是師父的親生兒子的時候,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他心裡好像有一絲莫名其妙的高興;隨後他又問了一句:
“你剛纔說什麼,師弟手裡拿着個什麼書?”
“……對!一本是什麼《田氏劍法》,另一本呢,是……是……,上面寫的不知是什麼字,亂七八糟的,反正我一個也不認識……”張春霖的嘴說的非常快。
“噢……”他若有所思地微微點了點頭……
郝志平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心直口快的小師妹,眼睛眨了眨,心裡彷彿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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