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景煜忽然笑了。“沒有,你還是那麼美麗。”他拿過她一隻手,仔仔細細看着,像是在看一塊美玉,就在羅若言以爲他對她手感興趣要研究透徹的時候,任景煜再次開口了,“若言,我們結婚吧。”
羅若言愕然擡眼,不可置信看着任景煜,欣喜萬分,覺得自己的時運轉了。她嘴角牽起甜蜜笑容,點了點頭。
任景煜拿出一枚戒指,緩緩朝她中指套去,他神色很專注認真,只是眼底卻又幾許神采,彷彿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羅若言看着任景煜好一會兒,撞上他的眼神,幡然醒悟。任景煜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男人,就算他放棄了,那現在的自己算什麼?
跟沈裴晗告白不成,就來找她?
她是沈裴晗的替身,還是任景煜不高興時候發泄的對象?
這種沒有尊重意識的婚姻,她要來幹什麼?以她羅家千金的身份,何愁找不到一個好人家,何至於把尊嚴送給人踐踏!
羅若言思忖好一會兒,把戒指脫下來。“雖然我一直很喜歡你,也一直期待着你的求婚,可是我並不希望你不是因爲愛而娶我。沒有真誠的婚姻,名存實亡,我要了也沒用。”頓了頓,嘆口氣,“我知道你喜歡沈裴晗,既然現在男未婚女未嫁,還是有機會的,去追求她吧,別錯過了讓自己後悔一輩子。”
任景煜吃驚地看着她,這完全不是羅若言的作風。今天是誰的神經搭錯了?
羅若言坐到駕駛座上,說是想開車,任景煜便乖乖呆在副駕駛座上,若有所思看着她,心頭還是不解。
羅若言開了一圈子的車,忽然帶他回到自己以前待的孤兒院不遠處的大樹下。她輕聲道:“景煜,還記得嗎?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任景煜看着那棵大樹,還是跟那時初見時候一模一樣,心頭也是萬分感慨,道:“怎麼可能會忘記呢,那時候的你,那樣的惹人憐愛。”那時候的羅若
言,還是個自卑的孤兒,還沒有學會工於心計,目光是那樣的純澈,身子因爲營養不良而顯得單薄柔弱,說話聲音也是小小的,他總會擔心說話太大聲,一個不小心就把她嚇暈了過去。
人生如之如初見,那該多好。
羅若言走到樹下,用枯枝挖個洞把戒指埋了,認真對着任景煜的眼神。“戒指就先藏在這裡,如果有一天你的心意是真的了,就再把戒指挖出來求婚。如果我還在等你,就一定會爲你披上嫁衣。”
任景煜看着她的側臉,望着熟悉的環境,有些動容,恍然間又回到初見時候。
羅若言買了一大堆零食回孤兒院,孩子們熱情接待她。孤兒院裡頓時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任景煜知道羅若言一直很介意自己以前的身份,卻沒想到她會回來,看樣子還不止一次兩次。不由感概道:“沒想到,你原來還是這番模樣。”
羅若言笑道:“其實你說的也對,是人都會改變,我也是變了很多,可是有些初心,是不論時過境遷滄海桑田,都不會變的。”
任景煜沒有說話,安靜看着羅若言,覺得此時的羅若言和他最初認識的姑娘重疊了,如果羅若言能一直保持這樣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在孤兒院呆了些時間,任景煜公司還有些事務就先回去了。和任景煜分開後,羅若言溫柔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打電話去問沈裴晗:“考慮得如何了?我的耐心也不是很好的。”
主動權在羅若言那兒,沈裴晗根本沒辦法。“那你過來辦理股權轉讓手續,我們儘快完成交接工作。”
羅若言得意洋洋。跟她鬥,沈氏兄妹還嫩了點!
任景煜還是得知了此事,急匆匆去找羅若言。“你怎麼又爲難裴晗了,就不能放過她嗎?”
羅若言看他還是那麼維護沈裴晗,心底暗自諷刺,嘴上不以爲然。“我們都是世家的之女,天生就是商人,就算我不去爲難沈裴晗,
可我爲什麼要白白幫助她照顧她的爸爸?何況沈裴晗還是我的情敵,我完全沒道理將利益拋至一邊。”
任景煜竟然無言以對。
羅若言看他啞然的樣子,笑了笑。“其實你要是那麼喜歡沈裴晗,想做點什麼博得美人歡心,不如學學喬康南再爲沈裴晗辦個公司,我看那沈裴晗也是個猶豫不定軟心腸的女人,說不得看你這般付出,就忽然感動了呢。”
任景煜意動,這個辦法倒也不錯。
但再看羅若言,卻覺得羅若言還是之前那個尖酸刻薄的樣子,絲毫沒有改變。
任景煜再次堵住沈裴晗,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被羅家捏住,否則怎麼可能把沈氏和華越讓出去?”
沈裴晗沒有言明,卻對任景煜能躲就躲。任景煜沒辦法,只好去見沈裴安,沈裴安倒是很爽快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但是我們現在找不到父親的下落,人也不知道被羅若言藏到哪裡,根本沒有辦法將人營救出來,將沈氏和華越轉讓出去,實在是沒有辦法而爲之。”
任景煜瞬間想起了調查到的養老院老人。“你把羅若言發的照片拿給我看看?”
沈裴安急忙把照片調了出來,任景煜一看,大吃一驚,原來養老院裡的就是沈家的父親。
雖然已經決定好了幫助沈裴晗,但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告訴沈氏兄妹,只好將事情咽回肚子裡。
喬康南接到保姆的電話。“少爺,小姐今日放假,在家裡做了許多好吃的菜餚,說要給你一個驚喜。我說您有一個大手術要做,可能趕不回來,現在小姐在家特不開心。”
喬康南內心甜蜜不已,一邊給沈裴晗打電話道歉說自己一夜都不能回家,一邊安排手術提前進行。
終於等手術結束,喬康南脫掉一身白大褂,想到家中還有人在等,心中牽掛便匆匆忙忙趕回家。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家門口有男人的鞋,那不是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