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誓,他絕對不是故意破壞氣氛的,任景煜和沈裴晗兩人一個個都口是心非傲嬌驚人,好容易走到一起互訴心扉那場面很感人的,只是作爲任家的助理兼保鏢,他不能不負責少爺和前夫人的安全。
沈裴晗倏地從意亂情迷中回神,手忙腳亂將任景煜的胸膛推開,轉過臉去,一雙眼睛咕嚕嚕轉,視線飄來飄去找不到着落點。
任景煜感受到懷裡空空如已的失落,瞪了沒情趣的秦逸一眼,拉住沈裴晗的手。“那我們快走,別被那些人找着了,只有回去了才能真正安全。”那羣綁匪有多邪惡他光是從沈裴晗的遭遇就能想象得到,他們被逮到一定沒啥好結果,何況沈裴晗是偷偷跑出來的,如果被抓回去,一定少不了更厲害更變態的懲罰——他擔心的就是這一點。所以他必須把她平安帶回家,抿了抿脣,淡淡說道:“別擔心,有我在。”
感受他手心傳來的溫度,感受到他話裡的謄定,以及他眼中的安然,沈裴晗一顆幾天來起伏不定的心忽然靜了下來,她撤了扯脣,回他一個大大的微笑。“任景煜,我纔沒你想的那麼柔弱,我們比賽跑回去,看誰跑得快?”
任景煜不可置否。“就你那小短腿,別拖我們我後腿就成了。”還比賽,明擺着找虐麼?
“你!”沈裴晗看他那欠扁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甩開他的手就往前跑去,“誰拖你們後腿,趕緊追,連個女人都跑不過,我分分鐘鄙視死你們!”居然敢看不起她,她有那麼弱嗎?
雖然事實也還真是這樣,可任景煜那個又臭又硬的大石頭知道不知道,有些事情只能爛在心裡心知肚明,說出口會嚴重傷人的?難怪現在還單身,連羅若言都不要他……想到羅若言,眸子低垂,心情又黯淡了下去。
感情這東西真的無法控制呢。她跟羅若言保證過再也不見任景煜,也跟喬康南保證過會跟他好好過日子,可她到底還是
做不到。
也許他們一起回去的場面會被羅若言看到,被喬康南看到,那麼她被羣起而攻之的可能性會更加大了吧。事情的緣由是她,她還真不能說什麼,即使罪惡如羅若言,是她毀約在先,羅若言就算怎麼虐待她報復她,她也沒有資格反駁的吧……
真是的,她現在都自身難保了,能不能活着回去還是問題,想那麼多幹嘛?如果在這裡還繼續讓自己遺憾,萬一這是她和任景煜最後的見面呢?
她一點也不懷疑要是被宋千盛那些人捉回去,依照宋千盛那暴戾的脾氣,一定會想千百種法子把她往死裡整……畢竟,她可是真的欺騙了那個惡魔。
“別怕。”任景煜和秦逸手長腿長,自是不需要多大功夫就能追上沈裴晗,追上後,任景煜依然霸道地抓着她的手,霸道宣言,“你是我的女人,只要我在,就一定能夠保全你,放一萬個心!”
保證有個屁用!要是被逮到,三個人都得遭殃,任景煜沒多少功夫,尚能自保,秦逸雖然有幾下子,拖着她這麼個累贅,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不過雖然知道任景煜話只是誇大來說,但他想讓她安心的動機還是叫她感動。沈裴晗沒有說話,默默跟着他往前跑。
秦逸一邊跑,一邊看着左邊同行的男女,不由搖搖頭。這對情人,真是……膩得有點煩人。
不過確實秀恩愛死的快。許是老天報應來了,三人還沒跑出幾百米遠,就見黑暗中燈光大熾,然後十幾把手電筒紛紛照在他們幾人身上。
沈裴晗哀嘆一聲,快速甩開任景煜的手。
她是目標對象,斷斷是跑不掉了,那麼就別連累任景煜和秦逸了。
許是心有感應,電光火石的瞬間任景煜便明白了她的用意,本想出聲不需要她保護時候,眼珠子一轉,卻抿緊了嘴沒有吭聲。
來的這些人自然是宋千盛的綁匪團伙,人數衆多,任景煜和
秦逸估計一下,覺得勝算太難了,索性也不反抗,乖乖任由那羣人將他們制住。
十幾把手電筒在任景煜和秦逸身上照來照去,爲首的人疑惑着皺眉,瞪着任景煜道。“這小子模樣倒是熟悉,也不知道在哪裡看到過。”
“老三,你別瞎疑心了,我們的目標是沈裴晗,扯別的做什麼,你嫌老大捅的簍子還不夠大?”有人說道。
那個叫老三的男人想了想,覺得也挺在理,往任景煜肚子捶了一拳,道:“說得沒錯,這兩人不是我們的目標人物,還是不要惹麻煩了,不過他們知道太多,也不能輕易放走,不然也是麻煩不斷,帶回去。”他們雖然跟着宋千盛做起綁匪的生意,但也並不是天生的殺手和亡命之徒,綁架沈裴晗只是因爲沈裴晗可以拿到錢,殺人可就不一樣了,不到萬不得已,沒人願意惹上人命官司。
畢竟幹他們這一行的,誰也說不準明天會不會就被警察給逮到了,他們只是綁架的幫兇,即使量刑也不會太重,如果惹上人命,那可就真的萬劫不復了——宋千盛的這些兄弟裡,多數只爲利益和哥兒們義氣聚到一起,有的人還有家庭,自然要多想一步。
雖然綁匪們抱着這樣的心思,但任景煜的目光野性太重,給人濃濃的危機感,那個叫老三的人討厭他那目光,於是不管不顧就砸了他一拳……有些人天生欠扁,自帶受虐體質,沒辦法。
捱了那一拳後,任景煜總算明白自己的處境,趕緊收起侵略性的目光,垂下腦袋。低垂的臉黑暗中看不清楚情緒,在一片陰影下十分沒有存在感,衆綁匪見他示弱乖巧,也不折騰他了,推推攘攘往大本營走去。
“怎麼辦?”這些綁匪並沒有當場認出任景煜,便只把沈裴晗拖走邀功,卻留下兩個人,把任景煜和秦逸關到另一處去。待門關上後,秦逸開始沉下臉,眼中帶着幾許的焦灼,“少爺,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