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喬家後,沈裴晗心中萬分難過,恰巧這時天空下雨,小雨淅淅瀝瀝的,正如她潮溼灰暗的心情。沈裴晗也不撐傘,獨自走在小雨中,任由雨水溼了她的鬢髮和衣服。眼中的液體洶涌流出,和頭上的雨水混合在一起,染化了妝容,已經分不清哪個是淚水,哪個是雨水。
“沈裴晗,你這個瘋子!”任景煜隨後趕來,氣急敗壞將她拖入傘下,擁着她溼透的身子,擡袖擦拭她滿臉的水漬。“你又怎麼了,明明身子很不好,還非得淋雨,是不是嫌棄一段時間不生病,日子過得太舒服了?!”
“不要你管!”沈裴晗掙扎着,想到他和羅若言親密的樣子,眼中淚花又在閃爍,“你們男人都是騙子,都是花心大蘿蔔,找你的羅若言去,我不需要你管,也不要你的憐憫同情,你以爲你是誰啊,時不時就來招惹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討厭!每次看到你,我都特別想吐!”
“看到我就特別想吐?!”任景煜咬牙切齒,眼中飛快露出一絲危險,擁着她腰身的手臂微微用力,擰起眉頭,“沈裴晗,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而且就是跟你說的!任景煜,我討厭你,討厭你,你離我遠點,聽到沒有!我不想見到你,你滾,你……唔,魂淡!”
任景煜沒有再讓她把傷人的話說出口,他是屬於有點情緒就發泄的禽獸類型,這會兒被沈裴晗激得大怒,連傘也不要了,一手攔住她的纖腰,一手扣住她的後腦,薄薄的嘴脣欺壓而上,脣齒並用,來勢洶洶堵住她所有的話語。
щщщ▲ttκǎ n▲¢○ 雨還在下,淅淅瀝瀝,而後逐漸加大,變成了傾盆而下。羅若言和方伯先後出門,都看到了雨中親吻的那一幕,頓時各有心思。
等沈裴晗回到家後,方伯也隨後帶來了禦寒的藥品,說是怕她感冒。沈裴晗一邊擦頭髮,一邊吸着通紅的鼻子,心頭暖暖的。
“謝謝方伯。”不論如何,方伯對她的關心,確實是真的。
方伯給她倒了熱水,漫不經心道:“其實方纔我在外面的時候,已經看到你淋雨了。我且問問你,你對任家那小子,是真心實意的嗎?”
沈裴晗看了方伯一眼,並沒有反駁,而是緘口不言。
這就是默認了。方伯也沒有生氣,反而鼓勵道:“之前我也不知道你原來心有所屬,差點就亂點鴛鴦譜了。人生短暫,放心大膽地追求你心中所愛吧,不要害怕和氣餒,也不要錯失了緣分才後悔,不論是什麼結果,方伯都支持你。”
沈裴晗望着方伯,心中感動異常,覺得哥哥以及任景煜等人對方伯的懷疑簡直太扯了。
沈裴晗的狀態不好,而她的存在,更加襯托出了羅若言的出衆和大方,短短几日,羅若言已經怒刷衆世家之人的好感,大家對羅若言的表現很滿意,紛紛捧羅若言,並認爲羅若言和任景煜郎才女貌,分明好一對金童玉女。
羅若言表面謙虛,心中暗爽。
而沈裴晗的小委屈,再次冒出,酸得實在不行,每每看到任景煜和羅若言走到一起,都恨不得衝上前,把相談甚歡的那對狗男女撕得粉碎。
在衆人的努力下,羅家終於拿到當初那給沈東醫治醫生留下的錄音筆。而任景煜再次嚴刑逼供這次給沈東治療的張醫生,得到的所有證據無一不指向方伯。衆人當場攤牌,沈裴晗萬分震驚。
“方伯,你……怎麼會是你?”這麼多年來,方伯待她是真的極好,就像父親對待親生女兒一樣,沈裴晗怎麼也不肯相信方伯就是自己的殺父仇人。可是所有的證據都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這種被所信任之人背叛的痛苦,實在是撕心裂肺,痛得叫人難以呼吸。
方伯也不狡辯,只是看着沈裴晗,道:“裴晗,你可能不知道,你是我和安琴的女兒,我纔是你的親生父親,所以別管這一切了,跟着爸爸走吧。”
沈裴晗恨恨看着他,後退兩步,目
光中有着說不清的憎恨和悲涼。“你胡說,你明明就是我的殺父仇人,你殺害了我爸爸,我一定要讓你繩之以法,給我爸爸還債!”
“還債?”方伯冷冷一笑,眼中厭惡極快掠過,“究竟是沈東欠我的,還是我欠他的,他心裡清楚!裴晗,我問心無愧,你跟我走。”
“我不!”沈裴晗搖頭後退,面上帶着懼怕和惱怒,“你個殺人兇手,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時候醫院裡忽然涌進許多不明人士,直接將醫院團團包圍,衆人正在詫異時候,方伯已經就近距離打暈了沈裴晗,將人帶走了。
沈裴晗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方家了,只不過手腳被繩子捆住,而方伯就坐在她對面。想起被打暈前的種種,沈裴晗眼中不由流過幾分厭惡,扭過頭去。
這樣虛僞的人,她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何況這個人,還是她的殺父仇人。
方伯也不以爲意,坐在她對面,淡淡喝了口茶:“想聽我的故事嗎?”
沈裴晗梗着脖子,本想說不願意,偏又實在好奇得很,只得閉緊了嘴巴,一言不發。
方伯並不在意她的反應,顧自說道:“我和沈東還有你母親安琴認識,是在讀高中時候,那時候我和你父親住在同一寢室,感情好得不得了,幾乎都是兄弟相稱,一條褲子都能兩人穿。只是這一切,在遇到你母親後就變了。”
方伯的眼神溫柔而深情,卻又帶着幾許的悲傷憤怒。“你母親開朗大方,聰明美麗,是我們整個高中男生的夢中情人,我自然也是其中之一。我喜歡安琴,一直在苦苦追求她,希望有天能夠感動她,沈東也答應幫助我,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沈東說的幫助,卻是直接搶走了我的心愛的女人。
“我和安琴相識在先,沈東也是我的兄弟,可他竟然就那樣毫無顧忌地搶走了安琴,一點也顧不得兄弟情分,只是因爲他家裡比較有錢有勢,只是因爲我窮沒志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