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安然和蘇奕丞並沒有留在落霞鎮看晚霞,一個是安然實在覺得太沒面子了,不好意思再在那一船人面前晃悠着,另外在那艘小艇到達岸的時候包裡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了,是林筱芬來的電話,說今天週末,讓安然和蘇奕丞兩人晚上一起回家吃飯。其實她沒有說的是怕安然不會做飯,蘇奕丞一個大男人估計也不會下廚,擔心兩天天天‘老外’把自己的身體都吃不好掉。
所以如此,原本打算在‘落霞鎮’看完黃昏再趕最後一班車的機會就此擱淺,兩人匆匆離開那美麗的金沙灘,然後坐了兩個小時的短途,重新回到江城。
兩人並沒有再回公寓過,近一個星期多沒有見爸媽,安然自然也是想的,只是這幾天似乎都很忙,想回來,卻沒有精力。
因爲注重禮數,在蘇奕丞的堅持下,同時也在安然堅決反對下,最終兩人拎着些水果回了顧家。
當安然和蘇奕丞到的時候,林筱芬正在廚房裡準備着晚上要做的菜,而顧恆文因爲今天沒有課,此刻也正在書房裡拿這毛筆揮灑着豪情。
見他們回來,林筱芬和顧恆文是真的開心,四個人坐着聊了好一會兒,其實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無非拉拉家常,當然林筱芬今天叫他們回來除了想給他們做頓好吃的,另外也是有目的的,雖然說兩人的婚禮暫時是不打算半了,但是關於兩家的父母,還是有必要抓緊時間見一見的。
蘇奕丞點頭,只說道時間遷就顧恆文的課程安排,其他地點的話都不需要擔心。
林筱芬和顧恆文也是董禮數的,說請先生挑過日子,農曆三月二十八也就是下週五的日子不錯,宜嫁娶,宜安家,雖然沒有準備婚禮,但是兩家人見面也是件謹慎的事,只說讓蘇奕丞回去問問家裡的人,如果可以,那就定在下週五,如若不行,那大家再挑挑日子。
最後看了看時間,林筱芬率先站起身,說要差不多準備晚飯了,安然自告奮勇的舉手請示要幫忙,林筱芬考慮了下,確定她不至於幫倒忙的情況下讓她一起進了廚房。而蘇奕丞則陪着顧恆文在客廳聊着,翁婿倆似乎也不冷場,兩人聊社會,聊時事,聊政治,顧恆文以自己執教這麼多年的經驗來點評當今的時局,利弊一一客觀的指出,甚至有些觀點,對蘇奕丞的工作也氣到了點醒,這是他來之前沒有預料到的收穫。
安然和林筱芬母女倆在廚房裡準備着今晚的飯菜,林筱芬掌勺,安然負責打下手。
坐在小板凳上,安然一根一根挑着青菜,將那些發黃,蛀蟲的葉子一一摘掉,讓好將好的放入籃子裡。
林筱芬站在流理臺前處理着小黃魚,從魚肚中間劃過一刀,然後將裡面的內臟等刮出來,然後再用清水洗淨,最後用小刀着魚背上劃了兩道,切了薑片和蔥段,到了點自己釀的老米酒,然後將魚放在盤中醃製着,空氣中酒香帶着種誘人的味道。
“他對你怎麼樣,好嗎?”做母親的總是有替孩子cao不完的擔心。雖然心裡大抵知道是如果答案,但是總是想親口聽她說出,似乎更具有說服力。
“媽,蘇奕丞對我很好,真的,你放心好了。”其實蘇奕丞對她真的是沒話說,每方面都很照顧她,只是除了某一方面,似乎有點需索無度。
林筱芬點點他,又問道,“那就好,我看阿丞這人也不錯,對了,你見過他父母了嗎,人怎麼樣,對你好嗎?”
“恩,見過了。”安然如實將那天見面的情況說了遍,蘇家一家人對她確實不錯,以他們這樣的家庭,算得上高幹豪門,可是看他們待她的態度等等,真的是一點沒有架子,是真的將她視作一家人。她不禁有些感嘆自己如此幸運。
“依你這麼一說,蘇家也算是官宦家庭,奕丞也是**,那他們不介意門第嗎?”她一直以爲安然只是嫁了家普普通通的人家,卻沒想是嫁得如此豪門,這讓她又不免有些擔心起來,這樣的家庭想必規矩什麼的也自然多,要是安然以後不適應這可怎麼辦!
“媽。”安然起身,到母親身邊,她自然知道母親擔心什麼,“蘇家的人每個都很暗好,關於門第什麼的,倒也真的是不介意,那天見面,也好幾次提起跟您和爸爸見個面,並不是那種勢利,高高在上的人。”
“真的?”林筱芬,仍有些不相信,因爲當初經歷過,所以她更懂得這所謂的豪門,所謂的高幹,起身不過是種態度,一種將自己置於高高在上位置的態度。
“真的,千真萬確,到時候您見了他們你就會明白了,我婆婆真的不是你想得那種。”安然坑爹的說道。
見她說得如此,林筱芬着才點點頭算是相信你說的話。
兩人再衝顧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快9點,晚上吃的挺飽,房後又吃了些兩人來前帶的水果,肚子真的是被吃撐了。過來的時候兩人沒開車,現在回去,由於吃的太撐,兩人也沒叫車,牽着手沿着街道慢慢的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今晚的夜色算不上美,沒有月光,甚至連寥寥的星辰都沒有,只有幾大片漂浮的烏雲,整個夜空顯得更廣闊和寂寥。
八九點是江城夜晚的開始,霓虹閃爍的街道行人還真是不少,不過年輕人居多,其中像此刻安然和蘇奕丞這般手牽着手的人居多。
手被他的大掌握着,並沒有不適或者彆扭,一切都很契合,似乎原本就該是這樣子。其實真的細細算起來,他們認識並不長,結婚到現在,甚至沒有半個月,有些東西發生的很快,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突兀。
安然任由着手被他牽着,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嘴角隱隱勾起笑。對於這段婚姻,她想她真的是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