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似乎少了擁抱,少了溫暖,窸窸窣窣的聲音並不大,卻驚擾了睡得並不安穩的安然。模模糊糊的睜開眼,室內的光線很暗,只有少許的晨光透過窗簾闖進來,卻也並不明亮。
緩緩的轉過身轉過頭,只見昏暗中蘇奕丞已經下牀,站在衣櫥前已經把運動服換上,然後轉頭,正好對上安然那睡意惺忪的眼,然後一愣,隨即淡笑開,“朝醒你了?”
安然並不答話,看着他,眼中的睡意漸漸淡去,眼睛慢慢清晰,他的輪廓越發的明顯,沒有西裝革履的他,穿着寬鬆的運動服多了份陽光,多了份朝氣,年紀也一下年輕了幾歲,彷彿也纔剛出社會的大學生。
見她不語,蘇奕丞朝她過來,半蹲在牀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確認並沒有什麼發燒之類的,眼睛定定的注視着她的眼睛,手順着她的額頭撫着她的臉,淡笑着問:“怎麼了?身體會不舒服嗎?”
安然定定看着他,搖搖頭。手緩緩覆上他的大掌,人真的好奇怪,習慣也真的好可怕,這纔多久,她已經記得他的溫度,記得他的大掌磨搓着自己臉龐的感覺,記得這個男人給自己的一切。
蘇奕丞笑了笑,低頭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然後說道:“再睡會兒,還早。”
“你,要去哪?”安然吶吶的問道,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着。
蘇奕丞輕笑的站起身,說道:“我去晨跑,你再睡會兒。”以前在大院每天都會跟着爺爺出cao,這個習慣打小養着,然後這些年下來,即使不住大院了,早起晨練似乎成了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了。
安然點點頭,看着他轉身出去。再躺在牀上,沒有他的懷抱,沒有他的溫度,再入睡似乎成了一件並不容易有些困難的事。
睜眼在牀上躺了半小時,窗外的晨光愈見明朗,原本昏暗的房間緩緩明亮開來。安然翻身下牀,昨天沒有洗漱直接睡了,雖然蘇奕丞拿熱毛巾幫她擦拭過,但是現在身子還是渾身覺得有些不舒服。從衣櫥裡拿過換洗衣服直接進了浴室。
待安然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時間也才6點半,不過天色倒是已經大亮,拉開窗前的窗簾,開了窗,順帶開了陽臺的門,站在陽臺上,感覺晨風吹拂着臉,清清涼涼的。不知道有沒有人說過,清晨閉眼站在陽臺讓那晨風吹拂了臉頰,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而且似乎能淨化一切,讓人忘記所有的不愉快。
安然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怎麼說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此刻閉眼站着,她的心很寧靜,那種清清涼涼的感覺也很好,很舒服。
待蘇奕丞回來的時候只見安然在吧檯後面的廚房忙碌着,手裡拿着鍋鏟,正在鍋裡煎着什麼,一旁的烤麪包機上放着兩片土司,琉璃臺上放着盤子,裡面裝了幾片已經烤了,略有些微焦的土司。
從背後看着她忙碌,手似乎不小心被燙了下,輕喚了身,忙抓住自己的耳朵。這樣看着,蘇奕丞竟然有些看癡了,不動聲色的上前靠在廚房的門口,嘴角半勾着笑。
安然終於將那烤制金黃的火腿出鍋倒在準備好的盤子上,配搭這之前煎好的荷包蛋,安然滿意的點點頭。轉身才想把準備好的早餐端到吧檯上,卻在轉身的瞬間正好對上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一愣,問道,“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他走路都沒有聲音嗎?爲什麼她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蘇奕丞笑,朝她過去,看了眼她手中的早餐,臉上露出大大的笑臉,說道:“好想很好吃的樣子。”然後伸手,也不怕燙,用手拿了片火腿就往自己嘴裡曬,邊吃邊說道:“好吃。”
安然愣愣的看着他這略有些孩子氣的舉動,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吶吶的說道:“你……沒洗手。”
蘇奕丞一愣,心下只覺得好笑,這丫頭,真的是一點情趣都不懂。想着,低頭用他那還沾着油的嘴直接印上了她那半嘟着的嘴,靈舌一下撬開她的牙關,與她一道起舞着。
安然愣愣的由着他親吻着,在他口中,她嚐到那淡淡的火腿香,鼻尖還能嗅到他身上因爲運動而留下的汗水的味道,很真實的存在。
好一會兒蘇奕丞纔將她放開,看着她那笑臉因爲親吻而紅撲撲的厲害,臉上的笑意更歡了些,低頭又在她嘴上輕啄了好幾下,說道:“我先去衝個澡。”然後轉身進了主臥。
安然端着盤子傻愣愣的站着,好一會兒沒有回過神,再回過神的時候,蘇奕丞早已經進了臥室拿了衣服去了浴室。看了看手中的盤子,再回想着剛剛的吻安然的臉沒由來的泛着紅暈,嘴角卻忍不住勾起笑,淡淡的,很好看的微笑。
等蘇奕丞衝完澡再出房裡出來的時候,安然已經在吧檯上擺好早餐,倒了牛nai。
蘇奕丞上前在高腳椅上坐下,看着自己眼前的盤子,一個荷包蛋,三片火腿,兩片微焦土司,一杯熱牛nai。眼尖的他發現她的盤裡只有荷包蛋和土司,獨獨少了火腿,眉頭輕微皺着,問道:“你把火腿全給我了?”
“我,我減肥嘛。”安然說道,低頭咬了口土司,喝了口牛nai。
原本微蹙的眉睫一下緊皺起來,臉色也一下嚴肅起來,“你夠瘦了。”說着,從自己盤裡把那三片火腿全部撈出,一股腦全夾進了安然的碗盤裡。
安然瞪着盤中的火腿,再看看他,心裡只罵,‘呆子,你喜歡吃才都夾給你的嘛!’
見她不動,蘇奕丞大口咬了口土司,催促着說道:“快點吃,吃完帶你去個地方。”
“去,去哪?”安然問道,突然想到,“額,我還要上班呢。”
蘇奕丞好笑的拍了下她腦袋,笑道:“傻瓜,今天週六呢嗎,上什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