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毀了她嗎?
那好,他就給明光懷這麼個機會。
他說的輕巧,也就唐寶兒自己驚愕好久,弄了大半天她這麼小心翼翼地開車繞了一大圈路纔到麗山是多此一舉了?
“你在利用我?”
好半天才組織好這麼個說辭出來,唐寶兒憤憤瞪着人,“太過分了!”
虧她還一句提心吊膽的,就怕因爲自己的粗心把人家所在的地理位置給透露出去,誰料這人這麼狠,反手就把自家親爹將了一軍下來不說還順帶把她拉下水。
這感覺和日了狗沒什麼區別。
“別急着生氣,你這麼幫我我不會虧待你的。”
“誰稀罕?”唐寶兒一腳踹在茶几腿上,惡狠狠瞪了眼滿臉無辜的男人,爾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瞪大雙眸,“你不會——”
“什麼?”
“司瓊的事是你捅出去的?”
既然被猜透那也就沒有瞞下去的必要了,明震文點了一支菸咬在脣間,煙霧瀰漫在男人周身,將他整個人都籠罩成一團迷霧,他彈着菸蒂,淡淡勾脣,“不出點料哪有人能上鉤?現在這情況要打就全部一網打盡,至於其他的麼……”
微微遲疑了下,繼而說道:“慢慢來,有的是時間來收拾。”
“......你就沒想過這件事萬一脫離了你的掌控會成什麼樣?”
“你覺得沒把握的事我會做?”
彈着菸蒂,俊逸面孔浮上幾分道不明的情愫,他狹長深邃的眼眸掠過剛走出洗手間的女人,因爲身上衣服髒了,她換上一條幹淨而短的連衣裙,兩條細長的腿筆直站在洗手間門口,眼波流轉,偏頭看着還在洗手間內的傭人,只好自己先過去了。
她是想上樓。
被明震文喊住了,擡手勾了勾,示意她過來。
司瓊猶豫了下,漫步走到男人身邊坐下。
她頭髮被水打溼了不少,溼噠噠搭在肩頭,“我想去玩水。”
“會着涼。”
“那你陪我去?”她咬着脣,哪怕糊塗着也能將明震文那根筋給勾的緊緊,一句話說完沒見他有要答應的意思,忍不住用手捏着衣袖晃了晃,聲音軟糯,“好不好?”
這人其實生來就有那麼一股子勾人的嫵媚,明震文一早就知道了,所以這麼些年下來大大小小,明裡暗裡他替她處理了不少事。
“好不好呀——”
架不住她的撒嬌,掐滅菸蒂丟進菸灰缸,摟着人起身。
歉意衝唐寶兒微微一笑,“抱歉,我先帶她過去。”
“你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她這一趟過來主要就是爲了看看司瓊的情況,眼見人被明震文給保護好好的,也就沒那麼多想着繼續待下去了,笑着起身同人告了別,爾後拎着皮包出門。
冷不丁在外頭碰見藍程海。
愣了下,冬天的夜很冷,特別還是海風濃郁的麗山,可迎面站着的男人身上統共也就穿了件灰色薄外套,他剛從車上下來不久的樣子,垂在褲沿的手夾了一支即將燃盡的煙,吸了口,丟下菸頭踩滅,爾後穿過馬路走到她身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驚喜萬分,她一下摟住男人的脖子蹭了蹭,那份欣喜真不是隻言片語能形容的。
女孩手微微鬆開,俏臉被凍的發紅,路燈下拉長他們倆的背影,親暱交纏。
勾脣淺笑,反手摟住她的腰,“你忘了這是誰的地?”
“......”
回眸往小區那棟熟悉的公寓裡瞅了眼,安靜的院子裡樹影婆娑,因爲是新樓盤,所以買下這房子的人不算多,偶爾有幾戶人家住進來,大家不相熟悉,也不碰面,這會開着那幾盞燈顯得格外落寞。
“她的事怎麼解決?”
藍程海下午去了趟藍家和藍母做了一下午的思想鬥爭,結果不出意外,母子倆仍是各佔一半的理,誰也不退讓,聊到最後他甚至再三給人保證都沒用,索性一句話也不說,上樓取了幾件中要物品就離開。
正往居山小院趕回,路上接到明震文的電話,那人言簡意賅說了大概意思,挑明需要藍程海的協助,爾後他調了方向朝麗山驅使。
再然後,耳聽這人略顯關心的話,擡手揉揉一頭柔 軟的頭髮,耐着性子解釋,“放心,他自己在做什麼自己心裡跟明 鏡似的,旁人勸他不僅起不到作用,還可能會誤事。”
“那也不能拿着司瓊的名聲去開玩笑啊——”
“你怎麼知道他是在堵?”藍程海挑了挑劍眉,語氣低沉,“好了,這些事不是你該操心的,走,回家!”
哎——
心底一陣哀愁,那套燈火明亮的公寓在後視鏡中越來越小,直到消失,唐寶兒才戀戀不捨收回目光,安然靠着車窗昏昏欲睡。
她這一天精神面貌都不怎麼樣,看到新聞時強打着精神上高速,這會因爲開車的人能給足她安全感,一覺睡到天亮。
翌日清晨,還是被電話吵醒的,唐寶兒迷迷糊糊推搡着身邊人,“你的電話。”
昨晚兩人折騰到後半夜,好不容易剛睡穩,一連好幾天簡訊都來了,氣的唐寶兒大半夜爬起牀關機,這會兒她腦子還算清醒,電話響起就知道是藍程海的,推了人,翻身繼續入睡。
手掌摸向牀頭,眯着眼簾隱約瞧見‘珊’字,他未多想,按下接聽鍵。
“程海,今天過來把過戶手續辦了吧。”
“幾點?”
“隨你的時間吧。”
“那就下午。”
“好。”
先前訂婚的時候藍家爲了表心意特地購下市中心別墅區的一套房子,名字還添上她,宋姍姍又驚又喜,哪知道這份喜悅藏的不久,藍程海單方面宣佈退婚,任由她怎麼挽留都沒什麼用。
因爲彌補的緣故,藍程海答應這套房子都過戶給她,一拖再拖,宋姍姍實在按捺不住了,主動打了通電話試試口風。
不出所料,他答應的爽快。
“他怎麼說?”
宋太太瞧見人從外頭進來,往沙發內挪了個位置。
就身坐在宋太太身側,想起電話裡藍程海略帶慵懶的嗓音,她聽的出來他那是剛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