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
藍程海立刻覺得脊背發涼。
難道這一切都是盛氏做的?
這個想法在他腦海中生根之後,他便瘋狂的讓助理去查關於諾天的消息。
從公司成立的年限至今,每一筆,都要查的清清楚楚。
趁着空隙的時間,藍程海便一直陪在唐寶兒的身邊。
唐寶兒的狀態時好時壞,卻是幾乎一直都在失眠,不是不喝也不睡。
唐母那邊也不樂觀,出了醫院之後就一直病着,唐家的事情此時都是老管家在操勞着。
藍程海陪了唐寶兒兩天,唐寶兒除了去出事的涼亭轉悠,就是坐在窗臺前發呆。
不哭了,也不鬧了,安靜的讓藍程海覺得有些害怕。
“寶兒,吃點東西吧,好不好?”藍程海端了一碗粥坐在唐寶兒的身邊輕聲問道。
唐寶兒呆呆的坐着,也不說話。
直到,第三日,老管家來電話說唐母病倒了,已經被送到醫院了。
唐寶兒這才恢復了一些精神,趕忙跑去了醫院。
唐母輸着液體,看着憔悴的唐寶兒和藍程海,也知道唐寶兒的性子,便說道:“寶兒,如今你爸爸不在了,就剩咱們娘倆了,媽媽沒什麼本事,現在年紀也大了,可能就保護不了你了,但是你答應我,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也聽着程海的話,好麼?”
唐寶兒點點頭。
現在在看着唐母躺在病牀上的時候,唐寶兒就再也不敢像前兩天那樣的放縱自己悲傷了。
畢竟,生活還是要過的。
爸爸不在了,可是她還要媽媽要照顧。
“我聽程海說,你這幾日都沒吃東西,也沒休息,你聽媽的話,現在和程海去吃點東西,再去睡一覺。”
唐寶兒便想搖頭,“媽,我想守着你......”
“不行。”唐母打斷了唐寶兒的話,“你爸爸的葬禮還要置辦,我現在是真的沒有精力去籌備這些了,所以,需要你去做,需要你去盯着,知道麼?”
唐母苦口婆心的告訴唐寶兒,也是希望唐寶兒可以去休息一下,生怕唐寶兒再把自己的身體熬壞了。
唐寶兒見唐母這麼堅持,仔細想想,唐母的話也並無道理,只好點了點頭。
藍母見唐寶兒總算是答應了,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了,一直擔心唐寶兒這麼熬會把身體熬壞,這下看着唐寶兒肯吃飯睡覺了,他才覺得心裡的一塊石頭放下了。
他們在外面吃了一些東西,因爲唐寶兒這幾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也吃不了油膩高熱量的,便挑了一些清淡的。
在吃完東西回去的路上,唐寶兒明顯的已經開始有了睏意了。
她也真的太累爲了,這麼幾天,一直都沒閤眼,今日聽了唐母說的那些話,便也知道,自己該清醒了,該面對了。
如今也更是需要她來承擔起唐家的事務的,所以她也得休息,休息好了再有力氣面對。
而就在這時,藍程海接到了助理的電話。
助理在電話中告訴他,所謂的諾天,背後不光是盛父是最大的持股者,而且近兩年諾天的業績一直在下滑,如今更是已經成爲了空殼公司。
在外倒是還好,因爲表面還能靠着盛氏去維持下來,其實早就已經爛了心了,公司的員工都已經走的七七八八了。
可當初諾天來找藍氏合作的時候,包裝在外的樣子,還依舊是風風光光的的。
藍程海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爲擔心說的太多了要讓唐寶兒繼續擔心,所以只好得知清楚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誰啊?”
看着藍程海掛斷了電話,唐寶兒疑惑的問道。
藍程海笑了笑,“沒什麼,公司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兩人繼續往住處走。
到了住處,藍程海照顧着唐寶兒睡下,這才稍稍嘆了口氣。
只要能吃能睡,身體就不會垮。
這麼想着,他帶上了臥室的門,然後走了出來坐在了沙發上緊鎖着眉頭。
這一系列的事情總覺得是有些不對勁的。
“滴滴滴滴。”
桌子上的電話又不安分的響了起來。
擔心電話鈴聲會把唐寶兒吵醒,藍程海便立刻按了接聽鍵,卻在拿起電話的時候稍稍有些意外。
來電人還是盛父。
接聽了電話,藍程海有些不耐的說道:“您到底有什麼事,現在我在沒時間,您還是直接聯繫我的秘書吧。”
“等等。”盛父像早就知道了藍程海會說什麼一樣的說道。
藍程海皺着眉,便想直接掛斷電話。
如今的多事之秋,看到了這個人實在會影響心情。
“你確定不聽我說完?”盛父問道,轉而,那邊傳來了盛父低低的笑聲。
“年輕人啊,總是這麼浮躁可不好。”
說着,大約也猜到了藍程海的耐心都耗盡了,這才正色道:“我聽說你妻子的父親去世了,這個消息對於我來說,實在是有些痛心,也的確覺得有些抱歉。”
藍程海愣怔了一下,抱歉?
盛父說的是抱歉?
難道說......他之前的那些猜測都是真的?
藍程海捏着手機的手都在顫抖,不可置信的問道:“是你做的?”
“哦呦呦,年輕人說話可是要負責的。”盛父連忙矢口否認,可是他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就算不是他做的,也一定是他指使的。
或者說,跟他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的。
“藍程海,我再問你一遍,和諾天,到底要不要合作?”
他總算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他的真實目的,就是靠着軟硬兼施讓藍程海接下諾天這個爛攤子,可是沒想到,竟然都失敗了。
所以他纔會惱了,看着藍程海繼續這麼不上套,也只好出此下冊了。
藍程海只覺得渾身的一陣發冷,他之前總是覺得商場就是不見血的戰場,可如今.....竟然也變得這麼血粼粼。
想到了盛父的面孔,藍程海便覺得心頭一涼,不等盛父繼續說話他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的藍程海只覺得好像無形中的被人抽乾了力氣一般,站在那虛晃了兩下,腿一軟,差點又跌倒在沙發上。
原來.....都是早有預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