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穿着白色的襯衫,灰色的休閒褲,幾個月沒見,他的頭髮變得短了,顯得整個人更加的精神五官更加的立體。
而那雙黑眸中,依舊是她熟悉的模樣。
奧德賽說的那個人,竟然是藍程海!
竟然是她朝思暮想,恨不能見,也不能想的人,藍程海!
唐寶兒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都被定在了原地,鼻子發酸,眼睛頓時變得模糊了。
可是想到了藍父囑咐她的話,她收斂了自己的表情,趕忙回過身,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奧德賽騙我.....我.....我先走了。”
說着,她便拉開包廂門的把手,準備離開。
“你還要躲麼。”
身後的藍程海的聲音放佛是這麼多日以來,她唯一能聽得見的聲音。
麻木的自己,最終還是因爲藍程海,所以好活過來了麼?
“我答應了伯父的。”
說罷,唐寶兒狠下心,便準備離開。
身後突兀的響起了腳步聲,她還沒能走出門,便已經被身後的人抱的緊緊的。
大手圈在她的腰間,交疊起來修長的手指很是好看。
唐寶兒只覺得腦子裡的那些畫面,瞬間炸掉了。
低頭的瞬間,溫熱的眼淚已經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掉在藍程海的手背上。
他的下巴放在她的頸邊,聲音依舊低沉而磁性,“那你答應我的事呢?”
你曾答應我要陪我一起走下去,曾答應我會跟我在一起的那些話呢?
藍程海的眸中滿是心疼。
三個月,他也以爲或許時間再久一點可能就忘記了。
可是從唐寶兒離開之後,他竟然一刻也沒有忘記她,她好像刻在了他的腦子中,他的血液中,任何時候,只要想到她,他就會失去自我。
工作,輪番轉的工作,不吃不喝的虐待自己,可是依舊還是忘不掉。
忘不掉的話,那就妥協吧。
“藍程海.....別這樣。”唐寶兒輕聲說道。
“那你要我怎樣?唐寶兒,你要我怎樣?”藍程海低聲說着,漸漸的卻失控了,變得有些怒氣。
你要我怎樣......
“我.....”唐寶兒整個人都亂了,她掙扎着,只想從這個懷抱中掙脫出來。
可掙扎着,卻點燃了藍程海的怒氣。
他將唐寶兒身子轉過來,雙手用力的抓着唐寶兒肩膀,黑眸中盡是厲色。
“那你要我怎樣?你說我對你不好,我就對你好,你說我不愛你,我就愛你,你說走,我就讓你走。現在呢,你還要讓我恨你,讓我忘了你麼?唐寶兒,你可真自私。”
藍程海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唐寶兒。
恨她做不到,忘了她更是做不到。
所以,還要他怎樣?
他能給的他都給,雙手奉上的給。
可是還要怎樣?
唐寶兒緊咬着下脣,垂着頭不去看藍程海。
藍程海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好像利刃一樣紮在她的胸口。
“藍程海.....對不起......對不起。”
看他像個發怒的野獸一般,她不知道說什麼不知道怎麼解釋,才能讓他不那麼激動。
情急之下,只剩下一聲聲的道歉。
對不起。
如果可以不讓你痛苦,如果可以讓我不痛苦。
“你知道我不是要聽這個的!”藍程海地吼道。
他將她猛地拉到了懷中,恨不得將她纖細的腰身勒斷揉碎到自己的身體內。
“唐寶兒,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因爲在婚禮的時候我讓你出醜了,所以你現在是故意折磨我的,是不是?”
藍程海低聲說道,壓抑着胸口的惱怒和激動。
第三個月,解決了手頭上一切的問題,他放空了自己,卻只覺得對唐寶兒的思念更加濃烈。
接下了澳洲的一個合作,便馬不停蹄的跑來。
如今,抱着唐寶兒還覺得是在做夢。
“程海.....”唐寶兒顫抖着叫着,擡起頭看着藍程海,倉皇又無助。
理智告訴她既然當初做了決定就不要回頭,可是看着眼前的藍程海,和胸腔裡那顆恨不得跳出來的心,不斷的提醒着她。
她多麼的想念藍程海,多麼的不捨得再將那些傷人的離別話再說一遍了。
“程海.....我們當初不是已經說好了麼,放開彼此,重新開始好好生活。你這是......這是幹嘛。”
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她。
不願再看到藍程海在雙方爲難,不願再因爲她藍程海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
“你放開我.....”她垂下頭,躲着他熾,熱的眸子。
“我不。”藍程海大聲說道。
“我不會再放了你了,你之前是怎樣答應我的,現在呢?唐寶兒,我們簽了合約的,不管是合約,還是我們的結婚證,你始終都是我藍程海的妻子!”
藍程海霸道的說着,將唐寶兒往他懷中圈。
唐寶兒想反抗的時候,雙手已經被藍程海一隻手鉗制住了。
他的味道和他的薄脣猝不及防的統統的壓了上來,鋪天蓋地的,恨不得將她連皮帶骨的吞噬掉。
“唐寶兒,寶兒,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寶兒......你是我的,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你在哪,我都會找到你,帶走你。”
“不要.....”
唐寶兒從脣中擠出兩個字,卻很快的被吞沒在脣舌交纏中。
良久,唐寶兒只覺得自己都快要缺氧了,看着藍程海緊閉的雙眼,她哭笑了笑。
猛地推開了他,看着他驚訝失望的眼神,唐寶兒慌張的說:“你給我一些時間,求你。”
不敢多看他的目光,生怕自己現在酒會控制不住撲倒他懷裡。
唐寶兒知道自己對藍程海根本沒有抵抗力,更何況,此時的藍程海,眼神恨不得將她融化。
說罷,唐寶兒便趕忙往外跑了。
她要好好的想想,到底該怎麼辦,聽從自己內心的想法放手一搏.....還是再將藍程海的心意拒絕,泯滅。
看着已經消失的身影,藍程海目光慢慢的柔和了起來,看着慌張逃跑的唐寶兒,原本想追的,可是想到她說的那句話,脣間逐漸的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時間,他給得起。
三個月,三年,或者三十年。
不管她還要想多久,考慮多久,糾結多久,這些時間他都不會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