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箴顏的算盤是打得精巧又細緻她樂滋滋的想着待她親自把傅斯年交回傅家,她不僅可以完完整整的拿到六億報酬,同時還可以順順當當的成爲傅家的大少奶奶,傅氏財閥的第一女主人,到時候一手拿着源源不斷的財產,一面坐着豪門少奶奶的位置位置,別提會羨煞多少人了!?
“嗯,你們這次的任務完成得這麼圓滿,報酬自然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潔白的醫院,偌大又奢華,卻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白箴顏雖然包裹得裡三層外三層,還真像是個快要癱瘓可憐蟲般,但那只是表現,她吩咐起人,預謀起事卻是一點不麻煩。?
此刻,她正在電話裡獎賞着她手下安排的那些‘特殊’的助手,聽說他們還把那什麼林小雅的老媽給氣昏倒了,這效果是空前的好,這下她有一種一解心頭只恨的快感。?
“要是那老東西活活被你們氣死了,我還有額外的獎賞!”?
她美麗的容顏笑得得意,好像可以比倒任何一隻花朵的嬌美容顏,卻散發着惡毒的毒液。?
在她嘴裡,人命是那樣輕賤,除了那些身份高貴的,身份低微的人皆是命如螻蟻!?
白箴顏一面回憶着從前和傅斯年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一面憧憬着未來和傅斯年的幸福生活,得意的笑容一直沒有離開弧度完美的嘴角。?
“別來無恙啊,我的老婆!”?
她的笑容凍結在病房門推開的那一刻。?
羅伊穿着筆挺的西裝,手抱一束綠色的奇怪花束。?
他有一雙世界上最蔚藍,看起來最清澈的眼睛,可是瞭解他的人都知道,這碧藍的眼眸實則是所有罪惡的根源。?
他就這樣半倚靠在門邊之上,一手拿着綠色花束垂於地面,一手閒適的插在褲兜裡,嘴角噙着笑意,明媚的笑容危機四伏,他就這樣遠遠的看着病牀上的美麗女人,立挺的五官上好像能夠洞悉一切,卻又無法探測他的情緒。?
“你來幹什麼!”?
白箴顏沒個好氣。?
若說她現在是最幸福的女人其實也不盡然,羅伊這個臭男人的存在好像一塊璞玉上的礙眼瑕疵,一鍋鮮美魚湯的懷螺絲,一個她永遠也擺脫不掉的陰影,無論她的未來有多美好,無論她面臨着多美的陽光,他陰黑又長的影子就死也要賴在她身後,是她人生永遠無法抹去的污點。?
如果不是念在他不是個惹得起的對象,她想她早就找人將這礙眼的東西解決了。?
別說是夫妻之情,就是一般尋常人的點頭之交,他們也沒有,她對羅伊簡直是恨得牙癢癢,卻還是拿人家沒有任何辦法。?
“唔……幹嘛將臉繃得那麼緊,當我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我又不會吃了你!”?
羅伊直起身子自門口走向病牀的白箴顏,一步是完美的微笑,是會讓任何少女尖叫的氣質,可是對白箴顏而言那是最最恐怖的噩夢。?
她不禁要後退着自己的身體,出於自保的原因。?
他邪笑,捉住她,意味深長道。?
“這個……送給你!”?
他把那手中的那束綠色植物湊到白箴顏面前?
“啊!啊!拿開,這……這是什麼鬼東西!”?
她連忙擺着手,不住的後退,卻抵不過那血盆大口帶給她的劇烈刺激,好恐怕,簡直太恐怖了!?
“想知道嗎?”?
羅伊一笑,將那植物拿到自己面前意味不明的嗅了嗅。?
“你應該知道啊,這是非洲熱帶雨林最常見的一種綠色植物,是我特地命人空運過來專程給你的。它生命旺盛,它滿身毒液,它喜歡吞噬人或者任何有生命的東西,它用它的毒液將它的獵物腐化解剖,然後吸食獵物最精髓的營養,直到……”?
羅伊迷戀的看一眼手中的花束,再衝慘白的白箴顏微笑道:“直到獵物乾枯而亡,你應該知道,它的名字叫食人花,它完全是你的代名詞,我見你們是如此的相似,所以我就帶來給你了。如何,我這個前任丈夫對你可算是體貼備至了吧!”?
“你.........你真無聊!!”?
白箴顏捏緊牀單,心怦怦直跳,她料定這次羅伊來絕對不是送花那麼簡單,可算他現在這樣一幅笑嘻嘻的,好像真是她貼心老公的模樣讓她有一種危險將至的恐懼感。?
“我是無聊,那我們就來談點不無聊的東西吧!”?
羅伊突然一改之前和善可親的模樣,重回他慣有的冷酷嚴厲。?
“對不起,我沒興趣,請你離開!”?
“沒興趣?我會讓你有興趣的!”?
羅伊狠狠的捏住白箴顏尖細小巧的下巴,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彷彿要被魔鬼似的他給捏碎。?
“你……你放手……你……放,我求求你放手,有什麼話好好說!”白箴顏疼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可是力氣本就大如蠻牛的男人不僅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甚至還加重了手的力道,好像真要一掌將女人香消玉殞般。?
“好一個有話好好說!”折磨夠了,羅伊才狠狠的甩開手。?
“白箴顏,你應該最瞭解我羅伊爲人,你可知道違抗我命令的下場!”?
狼一般兇狠的眼神落在白箴顏的臉上,他是那樣恐怖,那樣的邪惡,好像是地獄來的魔鬼,他控制着她,一切都是他說了算,規則也是由他來定,卻不曾想到他竟被她擺了一道,他怎能不怒,怎能不將她碎屍萬段。?
“我……我……我……”白箴顏大概能感受到羅伊騰昇的怒氣。?
她很害怕,害怕得連話都無法說清楚。?
她早知道就僞造那份東西了,實話實說她幹不了,或許這男人還不會那麼憤怒。?
“你知不知道你那份假文件害寶麗綺得利不成反被ddb反咬一口,不僅損失了三十億的違約金,甚至還因此壞了寶麗綺的名譽,你這個女人,陽奉陰違,還真是歹毒!”說完,羅伊更是氣不過,大掌就要向白箴顏的細頸掐去,白箴顏擋住她的襲擊嚇得全身發抖,眼淚只掉。?
“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是……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你也知道我並沒有完全取得傅斯年的信任,我自然沒辦法盜得ddb的核心機密,我……咳……咳……”?
兇狠的魔掌並沒有因爲女人的哀求和解釋而有所放鬆,在羅伊手裡,對待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沒必要有半點憐香惜玉,他重重的掐着她的細頸,真想就這樣將她掐死。?
白箴顏大大的眼睛翻白,臉頰通紅,痛苦的掙扎着想要獲得一點呼吸。?
命懸一線之際,羅伊才滿意的鬆手。?
他優雅的立起高貴的身體,拍拍筆挺西裝上的褶皺,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着病牀上痛苦的喘着粗氣的女人。?
“你應該知道,欺騙我羅伊的下場!”?
“我……我知道,我不敢了!!”?
白箴顏猛烈的咳着,眼角的淚水一直沒有停下過。?
她知道,她的生命裡,自從認識了這個叫羅伊的魔鬼男人,她便是走向了地獄的深淵。?
她更知道,要想她的美夢能成真,她必須得百分之分的服從這個男人。?
“哼!”?
羅伊冷哼一聲。?
“我量你也不敢跟自己生命開玩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我要在下月初得到那份文件,你要再敢耍花招……”?
“不……不敢了!”?
“你知道我有個巨大的花圃,那裡的食人花是經我精心培育,就是丟入一頭雄獅,它的骨架和血液也會被這花腐蝕得一點不剩,你說要是我將你扔進去,會是什麼情況呢?我想那些花可不會像傅斯年那小子一樣,對你這種女人手下留情的!”?
羅伊說完冷酷的將綠色食人花束扔到白箴顏臉上,那花朵上甚至還黏着濃稠的毒汁,白箴顏尖叫着閃開,甚至?跌落到了病牀之下。?
羅伊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他有自信這個聰明是斷然不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的。?
病牀上的白箴顏驚魂未定,她脣角發白,眼神空洞。?
她見過羅伊的那個毒花海,更見過巨型生物瞬間被吞噬的情形,血液和骨骼被擠碎,瘋狂的花莖纏着龐大掙扎的軀體,先是頭顱開裂,接着四肢曲解……? щщщ▪ttκa n▪C〇
“啊!!”?
白箴顏抱住頭,她覺得自己簡直要崩潰了,真的要崩潰了!?
除了服從,除了受制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她想到五年之前,她穿着世界上最美的婚紗,她帶着所有女人羨慕的眼光進入了那座美麗的城堡,她也曾幻想過她的美麗人生。?
一個嫁入豪門,一個上升爲貴族的女人,她的身上四處都是美麗的光環,人前的羅伊一表人才,優雅得體,她也曾是大家心目中最幸福的女人,但……那只是表象,幸福之下是她無窮無盡的黑暗!?
“老天爺,爲什麼你就不放過我,爲什麼你要對我如此殘忍!!”?
病房內,白箴顏淒厲又絕望的聲音響徹整個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