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倒是平靜,寶石般的眼瞳微閃,漂亮得直叫人妒忌:“魂之鎖心不是我下的,這個東西早在幾千年前隨着你的消失就不見了!我不知道會在誰的手裡?這段時間,死亡之劍突然發出翁鳴,我知道它的主人回來了!所以急着趕來死亡之巔,並且那夜我只是突然感覺到焚世之火殘留的氣息,所以前去察看,誰知道竟遇上你,一時吃驚得呆了說不出話來,是你把我當成呆子的,我可從來沒有說過。”這些話倒是事實,天知道當他得知是“她”回來了!心中有多震驚和驚喜。
七焰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見他不似說謊的樣子,不想再跟他多做糾纏,當下拾起沐浴時脫在湖邊的衣服穿戴起來,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心裡這叫個鬱悶,可此時顯然不是找他算帳的時候,這傢伙武功深不可測,目前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所以還忍一忍的好。不過,得知他是幽冥之王修之後,七焰倒是心安了許多。既然那人妖不是幽冥之王,那她就算與她爲敵也不怕整個幽冥之城跟她拼命了!
現在薰衣的問題也解決了!既然如此,七焰危險的眯起眼睛,她跟那人妖的帳是要好好的算一算了!派仇豹的一直追殺薰衣,並且最後還要惡毒的下了魂之鎖心,再加上那夜的挖心之仇,她烈火七焰跟他勢不兩立,不死不休。而目前,最主要的事就是不顧一切的增強實力,在這世界上,拳頭硬纔是硬道理。所以,該死的人妖,你給我等着。
七焰擡腳就走,也不理會修那混蛋的嘰歪,至於昨晚的事,就……就當是被狗咬了吧!真他m的晦氣。而七焰所行的方向,就是幽冥之城裡的死亡之巔。她總感覺,那裡有着什麼在呼喚着她一樣,讓她不由自主的向那方向急行而去。
……
風,輕輕的吹着,帶着絲絲的灼熱,撲面而來。陣陣吵雜聲從山林之中傳來,人的腳步聲,馬蹄的撕裂聲,還有那一陣金屬相撞所發出的陣陣的碰撞聲。
忽然,一個人影從山林之中走了出來,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黑色的袍子披風,以及腰間掛着的那一把沉重的劍,無不顯示着他的尊貴,只不過,看着他那滿臉密密麻麻的絡腮鬍子,倒是有點讓人聯想翩翩,但唯一還算看得過去的便他那長着的一雙健壯的胳膊臂彎,還有他的那雙眼睛,是如此的清明,如此的強橫。接着,一個又一個的身影相繼的從山林之中走了出來。一樣的裝扮,卻顯得要比眼前之人要狼狽得多,所有的人出來以後,竟有百人之多,站在這個中年漢子的身後,皆是看着眼前的這片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發出滿足的神情。
“我們被阻在裡面多久了?”中年漢子對着身旁一個人問道。
“一個人月了!”中年漢子微微的點了點頭,看着面前那座高聳的山峰,竟發出一陣的感嘆:“如果還上不了死亡之巔,得不到死亡之劍,那族長恐怕就得永遠困在煉獄裡了!唉……”長長的一聲嘆息,訴盡了他的無奈。
他身旁的男子也是滿臉憂心:“不知道影和煉怎麼樣了?有沒有逃過左蒙的追殺,不然就……”一時間,他們陷入了沉默,氣氛很是壓抑。
“啊……”突來的一聲慘叫,讓兩人大吃一驚,同時相互一望,中年人身旁的男子說道:“那是左蒙麾下之人的駐紮之地,誰敢那麼放肆敢挑釁?”
中年漢子沉默了下,接着看了看身後百來號人,對一旁的男子說道:“你們進入山林中隱蔽,記住,千萬不要讓左蒙的人發現你們的行蹤,我去去就來。”
“是!”他身旁的男子回答後,然後飛速的向着後面跑去,看來是安排事情去了。
而此時,中年漢子再次的凝望着左蒙麾下那羣人的駐紮方向,他倒是要去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在老虎嘴上撥毛。幾個閃身間,他已消失在山林之中。而在另一邊,正當衆人在商議着如何進軍死亡之巔之時,一聲慘叫從外面傳來。
“是誰在外面大呼小叫?”老者猛一拍桌子,一躍而起,向着外面走來,一衆人等也跟着老者走了出來。
“啊…..”又是一陣慘叫傳來,緊接着,人羣自動的成流水線的讓開了一條線。繼而,慢慢的,從人羣之中走出一個身影。
衆人凝眸望去,只見來人大約只有二十來歲的年紀,一頭火色長髮和一身火色紗袍非常醒目,長得更是俊美絕倫,妖孽非常。望着老者的到來,那少年俊美非凡的臉上卻還帶着幾分的天真無邪的微笑,只是唯一與之他那年紀不符合的是他的右手指尖卻是沾滿了點點鮮血,一滴滴的順着指尖滴落,緩緩的向前行走,看着面前倒下的幾個人不停淌着鮮血的人,過而不問,彷彿此事與他無絲毫干係一樣。
來人不正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幽冥之王修嗎?沒等老者發話,修倒是先說了起來:“他擋着我路了!”
什麼?就爲這麼一個原因嗎?真是囂張啊!想理由也不想一個好理由,還真是驕橫,老者在心中這樣的想到。不過,看着倒在地上還在不停淌着鮮血的人,由此可以看出眼前這句少年的身手和狠辣的心性,他一雙老眼中頓時精光一閃,並不想因爲“小小”的事情與他翻臉,在他看來,若果能得到這樣一個天生優秀人才做幫手,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啊!
“那個?孩子啊!今天我們有點事要商量,所以將你怠慢的!請你千萬別生氣啊!你看,不是我不讓你過去,實在是因爲前方太危險了!爲了你好,所以才……”
“你也想擋我們嗎?”修的語音,說不出的強橫,說不出的霸道,那不可一世的王者霸氣也盡顯而出。
讓得老者頓時一驚:“我們?你是說還有人跟你在一起嗎?”就在這時,人羣再次的讓了開來,慢慢的從人羣之中走出一個十四五歲的白衣少年。
衆人頓時只覺眼前一亮,見產白衣少年長得同樣俊美無比,特別是她臉頰上那簇絕美的火焰,更顯得她無比的妖異嫵媚。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看着那少年從他們的身邊走過,一直來到老者的身邊才停了下來,緩緩的擡起頭,看着老者。
“我想……過去……”少年幽幽的說道,全身更是散發出森寒的殺氣,橫掃方圓五里之內。風,其實很熱。但是,在此時卻是無比的寒冷,冷的快要將周圍的一切給凍僵,在這個炎熱的大晴天顯得有點互相的矛盾,兩方人馬相互對峙,可是,所有的人都沒有動,更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如此這般,顯得無比的安靜。
“嗤……”一滴滴的汗珠從那人羣之中的臉上落下,落在地上發出一陣聲響,就像是什麼東西掉進了油鍋一樣,就這樣堅持了許久,許久……
“怎麼?先生還是不願讓路給我嗎?”七焰淡淡的說道,此時的她,微微的低着頭,同樣的,那一滴滴的汗珠也順着她的頭髮落下,順着她的臉頰,落下……
如果不是見對方人實在太多,而還有隱藏在暗處的危險等着她,在她不想浪費體力的情況下,不然她早就痛下殺手了!
老者聞言笑了!不屑的笑了!他在笑七焰的天真:“就算我給你讓了路又能怎麼樣?你敵得過那死亡之巔上的上萬猛獸嗎?過得了那奇異險峻的峭壁山崖嗎?別說是你,就算是千軍萬馬,搭橋建業,步步而行,都難以招架死亡之巔那上萬的異獸,它們是真正的怪物。這裡,是它們的樂園,它們的國度,你以爲,就憑你們兩個小子就能走的過去嗎?真是天真!既然我們的目標相同,我看你們還是跟着我等,一起前行吧!”
七焰和修同時翻了翻白眼,隨即身形一閃。
“喂,小子,老夫的話還沒有說完啊!”沒有迴應他,早在他向七焰講解着死亡之巔的危險之時,七焰早已拉過修的手身形一閃便穿插而過,直向着不遠處的斷崖走去。這是一處斷崖,但同時的,也是通往死亡之巔的唯一通路,那早已斷掉的鐵索橋搭在兩邊,迎着風,隨意的飄蕩。
七焰停下了!修當然也跟着她停了下來!勁烈的風從山崖底上傳來,迎面吹在七焰的臉上,將她那額前的髮絲吹了起來,露出那淡漠無情的雙眼。
“來過這裡嗎?”望着斷崖,七焰淡淡的問,那老頭說得沒錯,按常理來說他們還真的過不去。
撫着被七焰牽過的手正沉澱在幸福中的修聞言怔了一怔,連忙回過神來,望着那處斷面正色的說道:“來是來過,不過每次都是你帶着我和炎一起過去的,所以別指望我,我也並不知道怎麼過去。”
或許是突然想到炎,那雙寶石般璀璨的眼睛瞬間黯淡了下,悄然的瞥了一眼七焰,見她沒什麼反應,這才暗中大鬆了口氣。以前的一切看來她是真的全部忘記了!不再記得他和炎,不再記得以往的一切,還真不知道是好是壞啊!雖然終於等回了她,雖然昨夜終於已經跟她有了夫妻之實,可不知爲何?他心裡的不安卻是越來越強烈了!因爲他清楚的發現,站在他眼前的少女,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暗夜。
以前的暗夜雖然強勢,可她的跟中永遠不會這麼的淡漠無情,難道經過幾千年的輪迴,她終於是變了嗎?變得無情無愛,永遠也不再相信愛情,一想到這兒,修捂着胸口,感覺到那裡正在強烈的抽痛。
對於修的心思,七焰可說是完全的不知,現在她正苦思着如何從這斷崖過去,遙望着死亡之巔,她緩緩的閉上了雙眼。無形中,她感覺好似有些東西正在她腦海中閃現,好似要牽引着她前行一般,而心中的那道呼喚也越來越強烈!許久,許久……
終於,在衆人的注視之下,她,睜開了雙眼,緩緩的擡起了自己的左腳……
“二長老……”一直跟在老者旁邊的那個青年此時將目光看向老者。
“阻止他,或者……毀了他……”老者默默的看着七焰二人,目光之中早已沒有了先前的和藹,取而代之的是人性的貪婪和權利的追求,那人心深處的脆弱與骯髒!
“是……”那青年立馬應了一聲,接着只聞“錚”的一聲,利劍出鞘,伴隨着一聲大喝,一股殺伐之氣迎面而來。
劍,本長一米,而那與之媲美的鋒銳劍氣,卻長有三米,甚至不止。
“呼……”那右手之中,一簇巨大的金紅色火焰霎時燃燒起來,她甚至都懶得轉過身去,就這樣背對着凌空而來的青年男子,右手,微微的一動,或許,她根本就沒有動過,火焰瞬間放大……
熊熊火焰,帶着“噼噼啪啪”的聲響好似在燃燒着人的生命。但是,那個直衝而來的人影卻絲毫沒有停頓,劍尖直指七焰的腦門。
“呼!”
金紅色的火焰撞上了他的胸膛,她……還是出手了!時間,好像停止了!在衆目睽睽之下,青年倒飛而回,重重的撞在石壁之上,口鼻皆是鮮血直流,五臟俱裂。
然後……她,邁上向空中的腳步停住了,停在了空中。一步,兩步,三步……十步……七焰半空而踏,每前進一步,都會在空中盪漾起一圈圈的祁連。衆人木了,木木的看着七焰二人半空踏步而去。唯一還有着冷靜的便只有那老者和老者身後更加蒼老的老人。
“烈焰訣?!!!”一個老者看着前行的二人驚駭的叫道:“那白衣小子怎麼會我隱族的不傳絕學烈焰決?並且她還會懸空之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聞言,衆人全體大驚。想那烈焰決是什麼?那可是每任族長才能學的武學,就連他們現在的左蒙族長都不會,傳說只有那被關押在煉獄裡的前任族長才會,不知道多少年了,左蒙一直想從前任族長那裡套得這烈焰決都未成功。
可是,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她怎麼會他們隱族的不傳功法烈焰決?難道……幾個人相互一望,同時心中滑過一個可怕的可能,也同時在彼此眼中閃過濃濃的殺機。
“唉!真沒想到此小子小小的年紀,道行竟如此之深,真是可惜了!這樣的人既然不能爲我所用,就要毀在我等的手中啊!真是可惜了!”說着,老者還似傷心的用袖間抹了抹眼角。
聞言,七焰眉梢微微一挑,冷笑道:“死老頭,有種的你來試試看?信不信我連你那滿頭的白毛都給你全部燒掉?”
七焰的言語之中充滿了挑釁與不屑,說實話,她看這羣人早就不順眼了!所以說話當然不會客氣。
但是,出乎意料的老者沒有生氣,甚至還笑了!那是一種欣慰的笑,並暗藏毒劍,並且還帶有面對獵物的興奮光芒,裡面還閃爍着人性貪婪。連左蒙都沒得到的烈焰決如若被他取得了!呵呵!那將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