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爲了土地

天氣漸漸轉涼了,林勁東的心似乎也在跟隨着天氣的變化,有多少天了沒有一點許若葉的一點消息,林勁東的心如同飄零的落葉,打着旋兒被冷風捲走,心裡感覺有種東西在下跌,儘管林勁東用力的撐着,還是在緩緩降落。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林勁東甩甩頭髮,使勁的嘲笑自己,越來越不像個男人了。擡頭看着空中翱翔的鴿子,鴿子啊鴿子,你把我給若葉的信捎到了嗎?若葉爲什麼沒有一封回信呢。林勁東將寫好的信折成一個紙飛機,放飛在風中。紙飛機在空中打了一個旋兒從樓頂緩緩的飛向遠方。

李媚兒走出宿舍,一個紙飛機緩緩落在腳下,李媚兒隨手撿起,發現是一張信紙,隨拆開。“這個林勁東還滿癡情的。”李媚兒將信紙揣進口袋,擡頭仰望,發現林勁東正站在天台上抽菸,落日的餘暉爲林勁東鍍上一層金邊,小風撩起他的長髮,孤獨,悽美,李媚兒的心瞬間一顫。

“叮鈴鈴……”董主任拿起電話,“趕快組織化驗室男工到北謝村基建工地集合,走時帶些棍棒,戴上安全帽。”裡面傳來賈道思急促的聲音。

“什麼事啊?”劉梅問道。

“不清楚,可能是北謝村基建工地出事了。還讓帶些棍棒,莫非有人聚衆鬧事,你馬上集合所有男工,0分鐘內趕到北謝村基建工地。”

林勁東正在忙活,吳麗倩喊道:“林勁東,你趕緊上來,戴好安全帽,拿着地下室那根廢錘把,立即趕往趕到北謝村基建工。”

林勁東莫名其妙,拿錘把幹嗎,莫非要打架。林勁東順從的抄起廢錘把走出化驗室來到大樓前集合,大樓前聽着幾輛麪包車,衆人跳上車,一溜煙疾馳而去。

現場要比林勁東想象的糟糕的多,大片圍牆被推倒,一百多號村民聚在一起,手裡有拿着鐵棍的,有拿着鐵鍬把的,還有的拿着碗口粗的半截小樹樁,個個面紅耳赤,大聲見嚷着,“叫李志華出來。”“給我滾出來!”一箇中年漢子看起來像領頭的,他眼裡噴着火,脖子裡的兩條青筋暴起,“不讓我們好好活,大家都別想好好活,給他們拼了。”“對,給他們拼了。”

保衛科的年輕孩子們,頭戴鋼盔,手裡拿着橡膠棒,站成一排,努力控制場面,不讓村民衝擊工地,雙方劍拔弩張,一場大戰一處激發。林勁東看到這個場面,腿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保衛處長牛夢華不時擦着頭上的汗水。拿着手機彙報着情況。

新唐縣賓館,豪華包間裡,坐着主管副縣長劉青雲,公安局長王保華,大華董事長李志華,北謝村村支書包玉剛。豐盛的美食滿滿的擺了一桌,一瓶茅臺,剛剛打開,服務員將酒杯逐一倒滿,輕輕倒着退出去。

“包玉剛,你的工作是什麼做的,都簽了合約,還能引起**,這也太差勁了,今年的優化投資環境主題會你也參加了,這樣搞下去,外商那個敢來新唐投資。新唐的GDP近年來增長緩慢,我們要有全局觀,工作要紮實一點。我們新唐作爲地區第一平臺縣,必須拉動GDP。我們幹部要時刻把工業放在心中。”

“我們也做了大量工作,包隊幹部都到了現場,但控制不了局面,實在是補償款太少,我們也不好說話,現在老百姓就認錢,他不認人哪。”

大華徵用北謝村的土地按每畝一年1000元撥給村委會,逐年結算,村委會按每畝800元發給村民。這點錢對於一個家庭來說實在是杯水車薪。包玉剛從中謀得利益後,故意激化矛盾,製造麻煩。包玉剛知道以自己哥哥的實力,在新唐還沒有人可以動了他。

包玉剛起身離開包間來到洗手間,侯在門外的張志強隨後跟了進來,將一個厚厚的信封塞在包玉剛的手裡,包玉剛在手裡掂了一掂,滿意的揣進懷裡。

張志強附耳在李志華耳邊耳語幾句,李志華將手一揮。牛夢華放下電話,把手一揮:“打!”保衛科的橡膠棒立刻飛舞進人羣,在村民的腦袋上開着花,村民們將鐵棍,鐵杴把照着保安的身上招呼,一箇中年漢子將碗口粗的樹樁砸在保安文青的頭盔上,文青感到一陣眩暈,大怒之下,一棍將中年漢子幹到,村民因爲沒有防衛裝備,吃了大虧,紛紛滾落地,痛苦的呻吟着,林勁東看着激烈的打鬥場面呆在當場,他不知道該幫誰,是道義,是服從,林勁東心中十分難過。傻傻的站在當場,被一腳踹出圈外。

雙方正打的難解難分,一陣警笛大作,駛來幾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警察從車上下來,分開衆人,制止了械鬥,將傷員擡上救護車,一個領導模樣的人發表了一段簡短的講話,“大家有話好好說,大家解決不了問題。有什麼問題反應什麼問題,不要械鬥,這是犯法的。大家請回吧,要相信政府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圓滿的說法。”“去你媽的吧,我們不走,叫李志華出來,你們是一夥的。”中年漢子說着又要動手,村民們又開始騷亂,“把他給我帶上車。”幾個警察上前將中年漢子控制住。拖上車帶走了。領導模樣的人說:“大家放心吧,我們不會爲難他的,大家都散了吧,先治傷,身體要緊。”衆人不情願的散去。

包玉剛離開新唐賓館,來到龍騰洗浴中心,走進一個豪華包間,裡面一個穿着泳裝的漂亮女孩正在向圓形大浴盆內放水,女孩調好水溫,從容的脫淨衣服,走進浴盆,包玉剛麻利的脫光衣服,到了一杯紅酒,舒服的躺在浴盆裡,一隻手輕輕的搖着紅酒,一隻手不安分的遊走。包玉剛仰頭喝完紅酒,將女孩託了過來。

“什麼我的父親被他們抓走了,我找他們拼命。”男孩揣起一把尖刀,叫上同伴,來到大華集團,“放了我父親。”

“這裡面的你看看那個是你父親啊,哈哈哈……”

“我靠,我殺了你們……”

幾個年輕人舉刀便刺,“文青,閃開,有刀。”

小利一把推開文青,年輕人瘋狂的把刀刺進小利的身體裡。“小利……”文青青筋暴起,拼命的掄起橡膠棒,將年輕人亂翻在地,橡膠棒拼命的亂在年輕人身上,幾個人見勢不妙,踹翻文青,架起同伴,狼狽而去。“小利,你醒醒,小利,救護車……快叫救護車”文青痛哭着大叫。

在車上,小利的身體在文青懷裡一點點變涼,變冷,變硬。文青的眼淚流盡了,嗓子哭啞了,汽車疾馳着卻留不住年輕的生命,小利身中刀,刀刀插在胸口,這是一場沒有贏家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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