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修訂一點內容,第六十二章提到甚至有二劫大能,而上一章則說沒有二劫大能,是我最初想寫三劫大能纔不參加,畢竟能開闢自成一方天地的特殊洞天,算是成名大能,後來寫的時候,想法變化,覺得二劫和三劫差別不算太大,有二劫沒三劫有些牽強,所以就改成二劫了。結果忘了前面提到過一次,現在已經將六十二章那句話刪掉,請大家海涵,感謝rightwa提醒。
……………
“這‘雲笈靈寶九節符’和‘千瓣赤玉蓮’都蘊含真切的造化氣息,乃渡天人第二衰的秘寶。”潛虛子指着面前玉盤上的那張雲氣繚繞的符篆和放出赤色毫光的蓮花道,“這‘天魔誅仙劍’和‘太皇印’乃仿同名通天靈寶而制,是七階攻擊秘寶,‘形神皆妙幡’和‘清氣化神葫蘆’是渡天人第三衰的秘寶,剩下的是‘無量渡身仙袍’和‘冰極神珠’。”
一一介紹完秘寶,潛虛子將手一揮,大殿正中裂開一道空間裂縫,形成一道光幕,內裡的空間則急速擴大,很快就衍化成了一個方圓百萬裡的荒蕪混沌世界,只不過從大殿看去,這世界分外渺小:“諸位真君可一邊飲酒品果,一邊觀摩他人鬥法,賞心悅事莫過於此。”
“有一事還請觀主相告,是自選對手,還是由觀主您指定。”連玉乃道祖門下,身份超然,所以直接站起來詢問。
潛虛子呵呵一笑:“自選對手太過繁亂。且大多數真君並不相識,而老道又一貫懶散。還是搖籤決定。”話音一落,隨侍他身邊的童子手上就多了一個淡褐色籤筒,裡面密密麻麻插了足有好幾百支竹籤,以石軒的仙識,也無法穿透這籤筒,干擾搖籤,想來也是一件異寶。
這位與清河童子有些相像的童子拿着籤筒使勁搖了搖。落出來一支竹籤,看了一眼,高聲念道:“水鑑真君司馬徵。”沒有重名也就不會特意加上是哪個大千世界。
石軒對面一位高高瘦瘦的年輕男子站了起來,對着潛虛子和在場天君行了一禮,可看大家的反應,也只有那麼二三十位識得他。想來和石軒、孟霓裳一樣。都是在一個界域小有名氣的一劫天君。
“這是來自哪個界域哪方大千世界?”石軒將劍通慧當成萬事通,隨口問道。
劍通慧表情波瀾不驚、坦坦蕩蕩地道:“不識得,某夫婦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到了。”
這時那位童子又搖了一支竹籤出來,他還未念出口,整個氣氛就變得詭異而凝重,因爲出了籤筒。衆人仙識就能感應到竹籤上的內容了。
“對手是,墨景秋墨真君。”童子清脆的聲音響起。
水鑑真君司馬徵有些興奮又有些沮喪,墨景秋可是聲名遠播,是在場公認能排進前十的一劫大能,不過他還是邁步進入了那新開闢的小千世界,等待着墨景秋的到來。
墨景秋雍容地理了理暗紫道袍,正了正道冠,悠然跟了進去。
“司馬道友真是出師不利。居然直接就遇到了墨真君,呃……”一個淡雅的聲音在大殿響起。衆人皆是愕然,就連他自己也很驚訝。要知道他可是在用仙識與相熟好友交流。
潛虛子咳嗽兩聲:“既然是交流切磋,就不能固步自封,三三兩兩談論,說出來大家一起參悟,豈不更好?”
石軒微微皺眉,和孟霓裳、劍通慧、孔然對視一眼,道理能說通,可總覺得有些古怪,似乎生怕鬥法之人不盡力,還要讓他們處於公開的讚譽和譭譽當中。
諸位天君都有些不適應,一時之間,大殿變得安靜異常,專注於觀看小千世界中的鬥法。
墨景秋和司馬徵互相見禮後,自持身份和實力道:“水鑑真君請先出手。”
“那貧道恭敬不如從命。”司馬徵自知實力差距,也不客氣,話音一落,直接將本命靈寶祭了出來,乃是一面黑色小幡,放出萬道光華,託着一顆彷彿諸天萬界無數種真水所凝的黑色珠子,其內發出轟鳴澎湃的潮水聲,其外空間重疊,形成了無數若有似無翻滾的波浪。
玄天御水旗一刷,就見鋪天蓋地的波浪洶涌而來,衝破空間、衝破法則,水之大道氣息濃郁。
墨景秋讓出了先手,可也不敢怠慢,哪怕自己實力強大,但對手也是同劫天君,於是泥丸宮上升騰起一道金光,轉眼就化爲金色大斗,暗藏混元,內布三才,正是三霄宮弟子最常祭煉的本命靈寶“混元金斗”。
混元金斗打出一道金光,黯淡斑駁,落在那滔滔波浪上,頓時風平浪靜,波濤消散,接着其飛了出去,高踞上空,金光閃耀間就將司馬徵罩住,哪怕其不停施展出各種仙術,駕馭玄天御水旗竭力攻擊,也盡數潰散,難以抵擋,只覺得元神快被封閉,與大道的感應若有若無。
半空中混元金斗轉了一圈,金光一旋,司馬徵當即跌落境界,再無大道感應,他嘆息了一聲:“貧道認輸。”
“竟然輸得這麼快?!”
“完全不像是同一劫的大能比試!”
“實力差距真有這麼大?!”
大殿中一片譁然,對於大多數只聽過墨景秋傳聞,未親眼見過她出手的天君來說,司馬徵輸是正常的,可輸得如此快如此乾脆如此徹底,實在難以想象,能完全發揮末運大道之力的本命靈寶真的如此厲害?!所以顧不得仙識說話會被衆人聽到,紛紛議論起來。
司馬徵似乎聽到了這些話語,其也是一路突飛猛進、少有挫折的絕世天才,此時情緒難免起伏。臉色顯得有些陰沉難看。
墨景秋將混元金斗收回,淡淡笑道:“我這混元金斗乃萬法剋星。如果實力不在一個層次上,是半點反抗也無。水鑑真君你渡過天人第一衰應該沒有多少年,本命靈寶的第三層虛幻禁制還未開始祭煉,所以纔會敗得如此之快,非是實力差距真有這麼大。能見識一番如此貼近水之大道的本命靈寶,我也是受益匪淺。”
既然勝了,墨景秋又不是不通人情之輩。稍稍幾句話就解釋了緣由,合情合理,衆位天君皆是點頭,去了疑惑和驚訝,讓司馬徵挽回了點顏面。
“混元金斗確實玄奧強大,貧道佩服。”司馬徵臉色稍霽。感激地看了墨景秋一眼。打了個稽首,退出了小千世界。
外面孔然看了看石軒,似乎很想問你的三才滅法劍是否同樣如此,但礙於一說話就會被大家聽到,讓石軒無法出其不意,畢竟這裡絕大多數天君對石軒是誰都不知道,更別提了解其擅長什麼了。於是強行按下好奇心,等待觀看鬥法。
又經過好幾場讓石軒和孟霓裳等看得津津有味、專心致志、體悟頗多的勢均力敵鬥法後,童子搖出了一支竹籤:
“石軒石真君。”
石軒定住了躍躍欲試的心境,平靜站了起來,行了一禮,聽見大殿內很多天君在互相詢問:“這是哪位真君?”“實力如何?”“那個界域哪方世界?”“擅長什麼?”
突然一個帶着溫和笑意的聲音響起:“石軒石真君來自禹余天,兩千六百年不到就成就天人,委實不凡。而且剛剛順利渡過了天人第一衰,乃難得一見的絕世天才。”說話的儼然便是施景仁。
石軒對於他的用意又如何不知曉。明面上是在推崇自己,可半句不提自己的實力在普通天仙時就能抗衡一般一劫天君。反而將重點放在剛渡過天人第一衰上,這會讓很多一劫天君升起“彼可輕易戰而勝之”的念頭,但要是他們期望毀滅性的落空,前後對比,難免對自己升起怨懟之念,而這些天君很多都背景深厚,將來危險時遇上,一念之差,就是生死之差,用句俗話就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果不其然,哪怕是竊竊私語,在潛虛子有意放縱之下,石軒也聽得一清二楚。
“兩千六百年不到成就天人?!即使放在諸天萬界,也端得恐怖,莫非是轉世大能?!”大名鼎鼎的雲圖真君可不會打誑語。
“可惜,可惜,要是這位石真君推遲百年再渡衰劫,普通天仙鬥法的秘寶彩頭怕就是其囊中之物了。”
“問題是事先誰也不知曉會有這麼好的彩頭。”
“這下放心了,希望等等能將寫有本座名字的竹籤搖出來,免得還要提心吊膽,害怕遇上雲圖真君、災獄真君這種級數的人物。”有了彩頭,很多抱着切磋比試交流心態而來的天君,心態已經發生了微妙變化,這位道貌岸然的中年天君就是如此。
“你這老鬼,莫要欺負人家剛渡過天人第一衰!”
……
至於那些對石軒擅長什麼瞭然的通天界域真君,都閉口不言,大家非親非故,爲什麼要冒着開罪石軒,將其手段暴露的危險,提點你們,沒見雲圖真君也沒講嗎?!
石軒對此不喜不怒,這種怨懟導致自己隕落的可能低得無法言說,施景仁也只是順手而爲,給自己添些麻煩,不過他這種表現,讓石軒是稍稍鬆了口氣,要是其還保持之前那溫和平淡,彷彿兩人從未有過深仇的表現,自己倒要懷疑起他所謀甚大,說不定很快就要對自己下手了。
童子又搖了一支竹籤出來,在座天君裡面,有一位穿着灰色布袍,顯得簡單普通的年輕男子就露出一絲笑意,周圍熟識天君看向他的眼光則都帶上了一點羨慕之意。
“長風真君陳伯蓀。”
那位灰袍年輕男子陳伯蓀站了起來,對着衆人行了一禮,然後與石軒一起往小千世界中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