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明公子打賞。恩,第三更在十一點左右,睡得早的朋友就明早看吧。
這尊太古雷神踏前一步,揮拳迎向血神大手印和二十八尊魔神,其拳頭上纏着絲絲紫色雷光,周圍是亮紫、湛藍、暗紫、淡青、金、赤、金青等諸色雷球,額中第三眼也緩緩張開,那道尊貴、莊重的紫色雷光從中疾射而出。
轟,驚天動地的巨響從太古雷神和血神大手印相交處傳出,激起陣陣氣浪,甚至幾裡之外,一隻趴在地上的雪狼都被吹得飛起。
太古雷神周圍的諸色雷球則和二十八尊魔神打了個平手,雷球消失,而二十八尊魔神退回了血魔浮屠,只有那彷彿雷中帝皇般的紫色雷光看似悠然,實則快速地閃過,一下就到了王啓年面前。
王啓年早有準備,手中拿着一面黑色的小幡,這是一件八重天圓滿的法器,只是一搖,就現出了朵朵幽蓮,紫色雷光勢不可擋地接連擊碎幽蓮,然後打中了黑色小幡。黑色小幡頓時四分五裂,變成了一片片黑色碎布,無力地飄落在地上。
不過也因着黑色小幡阻了一下,王啓年早已拋出了另外一件秘寶,整個人橫飛了出去,原地出現一汪深沉黯淡的血池,紫色雷光在其中肆意遊走,彷彿一條真龍縱橫大海,可卻飛不出來,最後雙雙泯滅。
這一次攻擊,看似打成平手,但實際上王啓年卻是處於了絕對的下風,不僅使出了本命法器血魔浮屠和道術血神大手印,而且還用出了一件八重天圓滿的法器和一件秘寶,可謝方偉呢,另外七件法器在這一次攻擊中只是配合八荒御雷印,也就是說,謝方偉差不多隻是用了本命法器,就讓王啓年手段盡出方纔戰成平手。
誰高誰下,一目瞭然,就連王啓年自己,也是雙眼閃爍,看來是想找機會逃走。
石軒盤腿坐在雪丘上,喝下一滴甘露,認真地看着這場神魂期中最高水準的較量,謝方偉乃是蓬萊派九大真傳中實力最爲強大,距離成就上品金丹最近的,王啓年則在血魔宗真傳弟子中排名第二,也是很有希望進階金丹的,這樣一場鬥法,讓石軒受益匪淺。
看着兩人繼續爭鬥,法器、秘寶、秘術、道術、術法、道術符篆層出不窮,石軒暗暗感嘆,就算自己不在使用碎玉決的後遺症中,手上還有一件七八重天的飛劍,怕是也難以在兩人手中逃出生天。
除非太極圖能晉升到七重天圓滿,石軒方纔有把握戰而勝之一位,到了同樣的八重天圓滿的話,石軒就能以一敵三,還遊刃有餘,畢竟現在太極圖雖然威力強大、禁制玄奧,但祭煉層數實在相差太遠,難以力敵。另外,若是陰陽二氣也到了八重天圓滿,石軒就能直接放出陰陽二氣,將王啓年連人帶法器一起攝入瓶中,現在嘛,也是禁制層數太少。
激烈鬥法中,戰鬥餘波已經將方圓幾百丈變成一個大坑,只有石軒所坐雪丘,纔在彼岸金橋護持下完好無損。王啓年好不容易覓得一個機會,先是全力用起血神大手印和血魔浮屠,將謝方偉纏住,然後猛然收回血魔浮屠,手中一張符篆亮起,連人帶本命法器一下閃在了幾十丈開外,就要趁謝方偉反應不及,逃之夭夭。
石軒微微一驚,想不到王啓年也有小挪移符,這門術法,可是沒哪個宗門有的,想來他是在哪次奇遇中得到的,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修煉之法。心中所想只是一閃,石軒手指微擡,王啓年還沒來得及遁走,就見到一道清光極速飛來,瞬息間就到了他面前。
王啓年先前已經知道石軒練成了劍氣雷音,而且看這清光的速度,顯然已經用上,所以不敢憑着血影神功的神妙硬接之後帶傷遁走,畢竟以劍光的速度,很有可能在自己反應不及前,就改變方向洞穿了自己頭顱,所以只能用血魔浮屠擋住了石軒這一劍。
可是他哪知道,石軒現在正是隻有一成實力的虛弱期,哪還能分神改變劍光方向,就算硬接,也只是重傷,甚至連重傷都有可能不到,白白浪費了遁走的好時機,被謝方偉重新纏住。
之後王啓年幾次三番尋得機會逃走,可是有石軒在旁,哪能讓他如意,石軒微笑看着鬥法,間或輕動手指,劍光如雷,生生搶在王啓年身前,將他阻在原地,讓謝方偉輕鬆跟上。
鬥法漸漸進入尾聲,王啓年已經手段盡出,諸般秘寶、法器、高階道術符篆都是消耗殆盡,身邊只有血魔浮屠防身,卻被謝方偉的八荒御雷印死死壓住,在另外七件法器攻擊下搖搖欲墜,血神大手印則是被謝方偉的道術雷神刺連連洞穿。一時之間,王啓年毫無還手之力,似乎下一刻就會死在謝方偉手中。
“別逼我,否則大家同歸於盡。”王啓年兇狠地喊道,手上拿着一顆石軒很眼熟的東西,是類似於地火陰雷的小珠子。
謝方偉現在雖然穩操勝券,但剛纔也是消耗頗多,身上歷年金丹宗師所賜和奇遇得到的高階道術符篆已經差不多用盡,秘寶也沒剩下幾件,看到王啓年手上的珠子時,目光微微一凝,可手上並不放緩,反而加速攻擊,同時取出一物藏於手中,嘴上道:“原來是金丹宗師凝練的癸水陰雷,一旦使出,方圓百里夷爲平地。”語氣不驕不躁,還是那麼從容溫和
可這從容溫和的聲音落到王啓年耳中,卻是讓他暴跳如雷,本身他的心性修爲已經接近金丹期,平時已經能夠控制功法帶來的暴戾,可現在久處下風,又無法逃脫,下一刻就有可能身死道消,自然難以控制,一激盪之下,就將癸水陰雷扔了出去。
謝方偉等得就是這個機會,手中那物一扔,變成了一張幽暗巨網,將癸水陰雷網在其中,然後急速收縮,把癸水陰雷裹了個嚴嚴實實,接着往地上一鑽,不知道遁到哪裡去了,片刻之後,石軒方纔感覺到地下傳來劇烈震動,足足搖晃了十來個呼吸才停止,遠處一座雪峰上的萬年積雪變成了雪崩垮塌而下。
王啓年見同歸於盡的手段居然被破除,一時心神恍惚。謝方偉哪能放過這等機會,全力激發八荒御雷印,化成那尊威嚴莊重的太古雷神,一拳加上一道紫色雷光生生將血魔浮屠打飛出去,讓其變得黯淡無比。
接着,七件法器中只有盾留在身邊,劍、牌、錘、錐、鍾、鏡齊出,或以本體,如雷澤神劍、雷公錘、電母錐,或發出雷球、雷光,如澤令牌、雷音鍾、萬雷鏡,這些攻擊全部飛向王啓年,王啓年身邊血雲只是支撐了一個呼吸,就被擊破,讓這些法器、雷光直直落在身上。
王啓年頭顱變成了三塊,兇狠的小眼睛一邊一顆,極度不甘心的神色凝固在其中,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的身體早已變成了數截,其中幾截還發出了烤焦的味道,其上一片漆黑。
謝方偉這才鬆了口氣似地道:“打蛇不死反傷其身,可不敢讓他走脫了。”這話卻是在向石軒解釋,剛纔爲什麼見到癸水陰雷還是繼續攻擊,同時也用後續的手段表明,自己是有手段應付的。畢竟剛纔那種局面,謝方偉與王啓年若是同歸於盡,只能說是自己的選擇,但讓幫自己掠陣的石軒也身死的話,就有些坑人了,所以鬥法之後第一時間向石軒解釋了一下。
石軒笑道:“我相信以謝師兄的爲人,一定是在有把握的情況下,才激他使出癸水陰雷的。”愛惜自己的性命,是每個修士最基本的本能,謝方偉當然也不例外,他又不是那種戰鬥狂人,真沒把握的話,肯定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謝方偉將王啓年的儲物袋攝過來,花費了一些時間打開,然後自嘲地笑道:“這一戰真是虧大了,裡面只有些靈石和丹藥,與爲兄耗費的那些道術符篆、秘寶比較起來,實在相差太遠。”當然,這是客氣話,對於謝方偉來說,收穫最大的是與王啓年這個同級高手之間的生死鬥法經驗,這個是難以用靈石、符篆、秘寶等衡量的,謝方偉停留在神魂期已經六十多年,這種可能會對成就金丹有幫助的經驗,自然多多益善。
石軒站起身來,微笑道:“剛纔師兄這一戰,讓師弟真是眼界大開,剛剛突破時的一點得意之情也被澆滅了。真是多謝了。”心態變化是一方面,旁觀鬥法增加的一些經驗是另一方面。
謝方偉收好儲物袋:“哪裡哪裡,日後石師弟你到了爲兄這個修爲,實力肯定遠遠勝過爲兄。對了,接下來師弟將何往?是否就此迴轉師門?爲兄還要在北極大地上游歷,之後會出發去西荒。”
“師弟還要去廣寒宗一趟,煩請謝師兄能護送一程。”石軒現在是虛弱期,自然不肯放走謝方偉這個強力保鏢。
“是直接去,還是過幾天去?”謝方偉也不介意,本身就是遊歷,不差這點時間,還有剛纔石軒出手阻止王啓年逃走的恩情在呢。
石軒毫不猶豫:“先到極夜城休息十天,然後啓程去廣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