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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之後,石軒睜開了眼睛,現在是周身氣息內斂,就算不刻意隱匿修爲,也沒有了那種天地靈氣威壓,這是石軒將三個神念與靈魂相合後的收穫,算是初步穩定了神魂期的修爲,但要將所有神念與靈魂相合,那就是水磨功夫了,沒有十來年的閉關是無法修煉成功的。
石軒一動念,身外三丈全部變成了青色真氣肆掠的空間,裡面隱隱有黃沙滾滾、狂風呼嘯。
“看來石師弟你已經穩固好修爲了。那咱們出發吧?”謝方偉盤腿坐在二十丈外的雪地裡,安然祥和地修煉着,完全不在乎周圍來來往往的野獸、冰涼的空氣和雪水,此時感覺到石軒的動靜,方纔睜開眼睛問道。
石軒笑道:“還請謝師兄等一下,師弟先除去一個人再說。”然後手一指,萬象無影劍所化清光就往冰晶城方向急速而去。
…………
“老王,你說那兩小子是不是喝醉了?怎麼還不來換值?”守在冰晶城城門口的那位修士問着旁邊一個外表年齡在五旬左右的守衛。
那老王捏着鬍鬚道:“八九成吧,白蒙老弟,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兩個可都和隊長沾親帶故,遲到一會兒沒人敢說什麼的。”
這位叫白蒙的修士恨恨地道:“那也不至於拖一兩個時辰纔來換吧?我還約了人去天月樓喝幾杯呢。”
“呵呵,白老弟,這幾年不聲不響地攢了不少錢啊?敢去天月樓了?”老王調侃地笑道。
白蒙被說中心裡得意事,就如被人撓到癢處,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壓低聲音對老王道:“嘿嘿,老王啊,我給你講,這幾年我每月都有一塊下品靈石的額外收入。”
老王沒在意:“一塊下品靈石?不至於這麼得意吧?咱們守一月城門,也能盤剝下三四個下品靈石了。”
“那是以往,今天可是足足有兩塊中品靈石!”白蒙和老王交好,知道他年老體衰,無兒無女,沒什麼貪念,所以就照實直說。
“什麼?兩塊中品靈石?!做什麼買賣啊?!我說白老弟,可不能犯了糊塗啊,要是作奸犯科被幾個宗門發現,那可就有命來拿,沒命花了!”老王先是驚訝、羨慕,然後是擔心、規勸。
白蒙得意地道:“老王你放心,只是幫人留意一下過路修士而已。又不需要多做什麼,看到了回稟就行,哪有什麼危險?”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老王見是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說的。
話音剛落,老王就看到一道清光閃過,然後只見白蒙大睜着眼睛緩緩倒地,臉上還保持着剛纔得意的表情,只是額頭多了個幽深的細小窟窿,鮮血混着白濁的東西從裡面不停冒出。
“御劍,御劍百里,神、神魂期高人。”老王結結巴巴地喃喃自語,因爲他看到了那清光急速飛到了幾百丈之外,遠遠超過了引氣期御劍的距離,至於金丹期御劍千里,他根本就沒敢往那方面想。
對於神魂期而言,因爲神魂控制能力更強,神識感應的範圍更大,所以不身與劍合的情況下,也能足足御劍百里開外,比起出竅期的御劍百步、引氣期的御劍百丈,不知道高明多少。
當然,比起身與劍合來說,御劍的威力要小很多,而且隨着距離的拉長,威力也會逐漸降低,可即使是在百里開外,對付一名出竅期的守衛也完全足夠了。
老王好半天才鎮定下來,心裡感嘆,飛來橫財果然一般都伴隨着飛來橫禍,白老弟看來是捲進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件中,得罪了某個大人物,方纔被人一劍飛來取了性命。
…………
雪地裡,石軒正與謝方偉相對閒談。
“那把修羅血刀石師弟你不收起來?”謝方偉問起了地上那把修羅血刀。
石軒手一伸,那把修羅血刀就落入掌中,其輕薄如宣紙,沉鬱如凝血,但現在已經佈滿了裂紋,色澤幾乎沒有,蓋因本命法器與本人心血相連,段無情身死,修羅血刀自然也損毀了,所以石軒之前根本沒在意過它,要不是謝方偉提醒,早就忘了。眼下收起來只能以後當成煉器材料賣,還是不能重新提取的那種。
不過段無情的儲物袋裡面應該有些好東西,雖然他沒有其他法器、符篆,但秘寶、靈石總是有的,所以剛纔最後一擊時,石軒可是注意着沒刷爆儲物袋的。於是石軒從雪地裡撿起段無情的儲物袋,準備打開看看,
謝方偉忽然笑道:“看來石師弟與血魔宗的人打交道很少,爲兄倒是知道他們一些手法。”說完也不賣關子,直接講了出來。
石軒照着謝方偉所述,換了兩種手法後,輕鬆將段無情的儲物袋打開,裡面有十五塊中品靈石,兩塊上品靈石,除此之外就是一瓶丹藥,一根血色細針,上面隱隱有血火燃燒。
“謝師兄可知此物爲何?”石軒畢竟修煉年頭還少,算不上見多識廣,於是向謝方偉請教道。
謝方偉看了一眼,笑道:“這是血魔宗的一種秘寶,叫做血焰神針,一旦被它刺中,立刻全身血液沸騰而死,不過它乃偷襲之寶,敵人做好防護的情況下,沒太大作用。”
然後石軒打開那瓶丹藥,見到裡面是三粒散發出清香的血色丹藥:“這我倒是識得,乃是血魔宗的血肉再生丹,既能補益精血,又對肉體傷勢有奇效。”這可是血魔宗最珍貴的幾種丹藥之一,對於本門弟子來說,受了重傷後,可以拿來當做精血使用,很快就能恢復,對於其他修士來說,這可是能斷肢再生的奇藥、靈藥!
說話間,忽然一道清光從遠處破空飛回,落到石軒手上。石軒隨手將萬象無影劍收好後笑道:“謝師兄,我們可以出發了。”
這時石軒算找到點前世讀神怪誌異的感覺,那是端坐家中喝茶,而飛劍百里之外取人頭顱的高人風範。雖然要比金丹宗師御劍千里差很多了,但石軒現在也很滿足了,修爲境界總是一點點進步的。
“呵呵,石師弟你這是殺了哪位?”謝方偉笑道。
石軒毫不在意地道:“冰晶城守衛修士,是他將師弟的行蹤告訴了段無情。”
謝方偉有些疑惑:“咱們不是也得回冰晶城坐傳送陣,爲何不到時候順手解決?”言談之間,根本沒將冰晶城那幾個小宗門放在心上,這就是大宗門真傳弟子自然流露的態度。
“只是不想再看見他了而已。”石軒淡淡說道,順便也是體驗一把御劍百里的感覺。
“恩,那我們就出發吧。”謝方偉也只是隨口問問,見石軒事了,就提議出發。
收好物品,石軒就和謝方偉一起往冰晶城飛去,途中石軒問道:“謝師兄,咱們耽擱了那麼久了,就不怕那三名真傳弟子知曉了段無情身死的消息,然後逃跑了嗎?畢竟一名真傳弟子身死的話,宗門內類似於傳承冊的事物可是會有異狀的。”
謝方偉輕輕一笑:“當時本以爲會是我出手殺掉段無情的,因此暗中知會了宗門,請真人出手矇蔽一番消息,血魔宗和血河老祖要想知道段無情身死,至少得明天去了,那三人怕是還在苦苦等待石師弟你。”
“原來如此。”石軒算是明白了謝方偉的不慌不忙。
“不過這次也頂多再殺一人,總得給血魔宗一點面子。”謝方偉突然嘆道,“修爲實力不夠,總是諸多制肘。”
石軒有些不解:“爲何?血魔宗不也是派了四名真傳弟子來殺石某嗎?他們都不要臉面了,爲何我們要顧及。”
謝方偉笑道:“誰說的,頂多是一名真傳弟子來殺你,你沒看剛纔段無情已經給你講明其他三城各有一名真傳弟子在等你嗎?如果爲兄不出現,難道你殺了段無情後還會前去嗎?”
“不會。”石軒老實回答,雖然自己已經到了神魂期,劍氣雷音和法器也強悍,但修爲還淺,石軒真沒把握能從血手人屠王啓年、天羅血網寧無缺手上生還,至於寒冰城的那位,石軒現在還不知道他是誰呢,自然無法判斷。
“所以,血魔宗頂多算是派出一名真傳弟子來殺你,只是因爲不能確定你會到哪座城,纔派出四人各守一邊,你也就能遇上一位,沒見段無情根本就沒知會另外三位嗎?血魔宗這點臉面還是要的。”謝方偉稍微解釋了一下。
石軒知道實情如此,也是笑道:“可他們以一真傳殺我一內門,那不也是掉臉皮。”
謝方偉差點笑出聲來:“先不說你這段時間有可能進階神魂,光是血河老祖知道的你的實力,就遠遠勝於引氣期,不派神魂期來,難道派引氣期弟子來?那是來殺人還是送死啊?”
“所以,咱們得給血魔宗留點面子,要不然高階修士發起瘋來,那纔是恐怖。這也是爲什麼各大宗門與血魔宗和幽冥教還算剋制的原因。若是不能一舉殺掉他們門內元神以上的修士,就不要去打殺盡他們低階修士的主意。否則血河老祖那種人物,將臉皮裝兜裡去,隔天偷襲你一個金丹宗師、神魂期弟子,你還真沒轍,總不能隨便一個弟子出門後面就跟着一個元神真人吧?或是永遠呆在山門內不出去?”謝方偉用幽默的語氣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