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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可行的就是太極圖,但它被修羅血刀壓制得死死的,根本無法轉守爲攻。
當時石軒選擇本命法器時,因爲考慮到太極圖是攻防一體的法器,所以就選擇了陰陽二氣瓶這件強力輔助型法器,現在卻是發現當初想岔了一點,所謂攻防一體,是指既它能攻擊又能防禦,但絕對不是同一時間又攻擊又防禦,尤其是在這種被壓制的情況下。
若是石軒將太極圖化爲陰陽魚,那麼只要陰陽二氣刷不中段無情,石軒就沒辦法擋住段無情接下來的凌厲反擊,畢竟陰陽魚變成金橋也要花費一兩個呼吸的時間,要是躲不開的話,足夠段無情斬石軒三四刀了。
所以石軒現在有些微微的後悔,當初要選得是飛劍或仙衣,現在就不至於那麼被動,但是這種情緒也不濃重,畢竟要是沒有陰陽二氣瓶的話,自己早就折在楊飛手上了,楊飛可是比段無情還要厲害十幾倍,他的赤霄劍一擊就能破了太極圖的防禦,不是被陰陽二氣瓶所陰,石軒肯定比現在還危險。要是陰陽二氣瓶到了靈寶階段就好了,只要段無情在和自己說話,那就會被吸納進去。
一邊抵擋着修羅血刀的攻擊,石軒一邊閃爍着念頭,必須製造一個自己的道術能出手的機會才行。
段無情的搏命打法都是依仗着有血影神功,不管傷得多重,只要不死,事後都能恢復,但現在有所顧慮的情況下,段無情決定還是繼續着碎嘴的心理戰法:“沒其他好法器了?石道友你看看,段某可就這一口本命血刀,還不是將你死死壓住,所以說啊,還是精於一專於一的好。”他說着似是而非的話,想要石軒分神去思考證悟,其實若不是他修爲比石軒高,本命法器祭煉時間更長,修羅血刀還真壓不下石軒。
石軒打鬥中根本不去考慮對方的話,還是強撐着彼岸金橋,腦海中漸漸浮出一個有點冒險的主意,不過不冒一點險的話,慢慢耗下去,彼岸金橋一旦被破,石軒只能選擇和段無情同歸於盡了。要知道段無情的血影暗光遁可是光之屬,在遁法中能排進前五,而且顯然修煉的階數要比石軒的小有清風遁高。
段無情見石軒不受影響,將刀法一換,頓時化成一道血色瀑布出現在石軒頭頂,滴滴答答,血色刀光如同雨滴般打在石軒彼岸金橋所放萬道毫光上,正是斬鬼屠神刀法的第五路鬼神血雨。
強烈而又快速的攻擊下,彼岸金橋所放金光漸漸黯淡萎縮,段無情見此招有效,頓時欣喜,繼續施展鬼神血雨,沒一會兒,石軒的彼岸金橋的金光就只能貼住身體了。
這本身是石軒有意爲之,想的是冒着彼岸金橋收縮時被擊破的危險,讓段無情欺近五丈以內,然後用道術鎖定,就算不能殺了他,也要重創他,爲自己逃跑爭取機會。
可是段無情今日與以往石軒聽聞的風格相差太大,即使在這種情況下,段無情也是一擊既走,靈活非常,使用鬼神血雨時,段無情沒有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半個呼吸的時間。甚至在不追求那麼大威力和速度的情況下,段無情大部分時間並沒有與刀光相合,而是在近百丈開外御使修羅血刀。
石軒只好將心一橫,彼岸金橋發出一聲輕響,金光變得黯淡非常,然後急速縮小,往丹田內飛去。
段無情見此良機,自然是將血色刀光與身一合,刀勢一漲,就往石軒劈來,這一刀如天外飛鴻,奇快無比。
石軒此時頭腦非常冷靜,拜這兩年多的歷練,心靈脩爲大漲,現在已經古井無波,段無情這一刀清清楚楚地反映在了石軒心靈裡。
十丈、八丈……六丈、五丈,四丈,眼看修羅血刀就要斬中石軒,那似乎已經被破的彼岸金橋重新從石軒丹田內衍生了出來,橫跨虛空,落在了修羅血刀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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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停了,聲音沒了,修羅血刀也再次被定住了,石軒看着刀光之後現出的人影,將口一張,紫藍色虛實真火就直直噴了過去。
就在這時,石軒看到段無情臉上露出一絲譏笑,然後就見到他身體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面血色小幡,上面放出無數血光,被虛實真火一碰到,就開始劇烈燃燒,雖然強弱立判,可是這小幡卻是實實在在地擋了一下虛實真火,接着段無情毫不在意地一揮手,那面血色小幡就帶着紫藍色的火焰,遠遠地飛了出去,落到雪地上,直到將那方圓百丈燒出了一個大大的焦坑,方纔熄滅。
一擊不中,石軒心裡一沉,知道小看了這位血魔宗的真傳弟子,不過又見段無情好像有些得意忘形,修羅血刀也似乎要擺脫了彼岸金橋,也不遲疑,鼻孔中再次飛出一道白光,風馳電掣般就射到了段無情頭邊。
段無情想不到一時得意,立刻就遭了報應,但作爲一大宗門的真傳弟子,哪能沒有點底牌,比如剛纔的血色小幡就是一件。此時只見他在那最危險的一剎那,將口一張,內裡飛出了一條小蛇般的黑影,其與空氣一接觸就開始冒出青煙,然後與石軒的庚金劍氣白光一碰,頓時雙雙泯滅。
石軒見無法得手,沒傷到段無情,當機立斷就將彼岸金橋抽回,讓其重新浮在頭頂,將周身護住,現在只能另覓機會,用陰陽二氣刷傷段無情後再逃走。果不其然,段無情馬上開始了猛烈的進攻,血色刀光化成圓弧狀,不停劈向石軒。
石軒只能苦苦支撐,一時之間,又回覆了剛纔的局面。
“哼,不要以爲就你有道術、秘寶什麼的,段某雖然不屑用其他法器、符篆,但道術和秘寶還是有些的。現在教你個乖,別把其他宗門的真傳弟子當成一般的神魂期修士了!”段無情雖然還在說話,但情緒變得越來越兇厲,這是功法影響,不是他這個層次的心靈脩爲能完全克服的。
石軒也不說話,知道有些機會可趁了,兇狠起來的段無情可要比悠然有餘的段無情露出的破綻多,於是,石軒全力運轉真氣,將彼岸金橋牢牢定在頭上,不讓血色刀光越雷池一步。就算要等機會,也得撐過這一波攻擊才行,否則死人是不需要機會的。
段無情久戰不下,情緒愈發不耐,加上更才險些死在石軒手上,損失了一件來之不易的秘寶,一件能如本命法器般藏在身體內突然傷人的秘寶,方纔挽回了局面,心痛之下,再也無法控制情緒。突然他一聲長嘯,刀法再換,血色刀光化成長龍,合身劈向石軒,正是斬鬼屠神刀法第十路吞神噬鬼。
這次攻擊,段無情就恢復了本身的戰鬥風格,完全無視石軒在外牽制的萬象無影劍,只要不是對準頭顱,就仍由它擊在自己身上,每擊中段無情一次,段無情的刀法就愈發兇狠一分。
這種以力壓人的強大刀法讓石軒只覺得彼岸金橋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就會被打破,讓石軒感受到了久違的死亡恐懼,雖然心中還是平靜如水,但不妨礙石軒品嚐這種恐懼。
不能再等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段無情氣勢更甚,自己說不定連還手的機會都沒了,石軒本身就是個有決斷的,體內碎玉決立刻運起,彼岸金橋頓時大放光明,將修羅血刀直逼出幾十丈,然後其一晃,變成了一輪半人高的陰陽魚,緩緩轉動,黑白二氣往段無情刷去。
段無情一時不查,被逼退開後,情緒更是激盪,血光一閃,不管不顧就往石軒繼續斬來,同時周身浮起幾十朵妖異血腥的血蓮,想要擋住陰陽二氣。
可石軒的陰陽二氣本身就相當於靈器初成時的威力,也就是段無情現在的血河妖蓮道術的層次,但在碎玉決加成下,血河妖蓮僅僅只是掙扎了一下就紛紛化成了混沌元氣。段無情心中很是後悔,幾年前出門來北極時,因爲覺得石軒只是引氣期,不過仗着法器厲害,所以沒那麼重視,加上本身高傲,認爲這是宗門內宗師、長老們給幾名真傳弟子的歷練,於是沒厚下臉皮去向宗門討要幾張高階的道術符篆。
但是段無情爲人兇狠,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這種情況下依然毫不退縮,運起另外一門輔助道術,頓時遁光方向微微一改,避開了頭顱要害,任由陰陽二氣刷中他的右半身,同時毫不停留地繼續斬向石軒。
石軒看着自己聊勝於無放出的乾陽真火網、迷魂幡黑光一擊被破,爲自己爭取了一點兒不知道夠不夠的躲開時間,看着段無情半邊身子化成虛無時臉上的猙獰兇狠,心如明鏡,拼着受重傷,就要往左躲開,繼續用陰陽二氣攻擊。
可段無情哪會如此簡單,一個大宗門的真傳弟子哪會如此簡單,只見段無情修羅血刀發出淒厲無比的叫聲,讓石軒腦海一眩,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全身僵硬,頓時呆立當場,就算用無上法門收束住了念頭,可也來不及反應了,只能眼睜睜看着修羅血刀劈來。正是斬鬼屠神刀法第十一路鎮神攝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