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從未有過的強烈危機感籠罩着蕭雨,蕭雨發現自己竟然連神識都無法移動,根本無法溝通體內的混沌鍾。這種被人掌控生死的感覺很不好,蕭雨心中焦急萬分,但表面依然保持着鎮定,淡淡回道“我並沒有搶你的祭品,我只不過救了一個該救的人而已”
“放屁,就是你搶了我新羅王族敬獻給河神大人的貢品”河神蜃宓張開的巨嘴中擠在一起的新羅王族族民中一位頭懸珠簾身披華貴長袍的高貴婦人指着蕭雨吼道。那神情恨不得吃了蕭雨,就是因爲蕭雨壞了她的好事,殃及新羅王族差點被滅族,她心中對蕭雨的恨意可想而知。
“住嘴!潑婦!你這個心如蛇蠍的惡毒女人,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如此殘忍,你還算是個人嗎?”想都不用想,蕭雨便猜出了這個女人定然就是婆羅門.冥的母親,新羅王族的族長婆羅門.羅剎。
“你......你”婆羅門.羅剎氣得七孔冒煙,一向高高在上的她,何曾受過如此辱罵,一時竟然想不起語言來反擊蕭雨。
“夠了!都給我住嘴!”瞪着一對血紅大眼冷眼注視蕭雨的河神蜃宓見二人竟然當着自己的面炒了起來,頓時勃然大怒,一聲怒吼翻江倒海,摧山滅林,整個地面都爲之顫抖不已。
靠!蕭雨暗罵一聲,整個神魂一顫,近乎實質的音波再次攻擊他的神魂,神情也瞬間變得凝滯,所幸婆羅門.冥注意到了蕭雨呆滯的狀態後,迅速抓起蕭雨的手腕,一道柔和的氣息瞬間鑽進了他的體內,並順着奇經八脈進入了他的神海,化解了音波的攻擊。
“咦!小女娃!你竟然能化解我的音波功?”河神蜃宓注意到婆羅門.冥的動作大感詫異,目光也從蕭雨身上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沒錯!你的音波功對我並沒有什麼作用,我就是那個祭品,你要的是我,只要你放了這位蕭大哥和我新羅王族的子民,我跟你走就是了”婆羅門.冥迎着河神蜃宓的目光勇敢站了出來。她知道河神蜃宓太強大了,要想救新羅王族的子民和蕭雨,唯有自己站出來才能平息河神的怒火。
“你是幽冥聖體?”河神蜃宓盯着婆羅門.冥仔仔細細看了半天,神識在其體內查探了一番,才徐徐問道。
“怎麼?你知道幽冥聖體?”婆羅門.冥擡起頭,一臉疑惑地盯着河神蜃宓。
“上古十大聖體,略有耳聞,每一種體質都是百萬年難得一見的奇異體質,這十種體質的人在上古時候無不是精彩絕豔的大能之輩,不知爲何你卻沒有修行?”河神蜃宓此時竟然忘記了要對付蕭雨等人,一臉好奇地問婆羅門.冥。
“只因我的機緣還沒到,因此還無法修行”婆羅門.名如實相告。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河神蜃宓點了點頭道“傳聞十大聖體都需要自己的有緣人點化方能修行,看來你還沒有遇到自己的有緣人”
河神蜃宓突然低頭將口中的上千名新羅王族族民放了下來,朝婆羅門.冥友好地點了點頭,隨後又指着新羅王族的族長婆羅門.羅剎喝道“要放過你新羅王族的族民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將自己的族長之位傳給她,我黑水河就永遠不再侵犯新羅王族,並願意世世代代保護你新羅王族!”河神蜃宓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婆羅門.冥。
“傳給她?”婆羅門.羅剎呆呆地立在那裡,不知所錯。萬萬沒想到,最後的結局竟然會是這樣,河神大人竟然是因爲這個祭品而放過新羅王族。婆羅門.冥雖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但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女兒,自己的命相里,這個女兒是自己黴星,會給自己帶來黴運。所以她千方百計想弄死自己的女兒,沒想到最後竟然是因爲這個女兒救了自己的命,救了整個新羅王族的命。
其實不但是婆羅門.羅剎沒想到,就算是蕭雨和婆羅門.冥自己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是因爲這樣產生了轉機。只是不知道這河神蜃宓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這樣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最終婆羅門.羅剎不得不同意河神蜃宓的要求,尊婆羅門.冥爲新羅王族的新任族長,新羅王族因此興旺,並逐漸成長爲冥界最大的勢力之一,人稱“婆羅門”。當然,這是後話,河神蜃宓見新羅王族遵守了自己的意願,悄悄退回了黑水河。
新羅王族新的族長繼位,舉族歡慶,蕭雨也作爲新羅王族的貴客,被婆羅門.冥請到九華山中做客。整整七天,九華山鑼鼓喧天,鼓瑟爭鳴。
在九華山上受到新羅王族的盛情款待,蕭雨整整待了七天,七天之後才告別了婆羅門.冥繼續踏上了前去暮光之城的路。臨行前,婆羅門.冥送給了蕭雨一個香囊,說是關鍵時刻能救他的性命,結合老龍頭說過的話,蕭雨沒有任何懷疑,收下了婆羅門.冥的香囊。
一路上折騰了這麼久,離蘇韻的 死,已經近一個月了,也不知道她的魂靈到了暮光之城了沒有,蕭雨不敢再耽擱,索性招出了碧玉鳳凰,全速趕路,遇到有不開眼的牛鬼蛇神,被蕭雨強橫斬殺,就算動用東皇鍾也在所不惜,反正在奈何橋畔已經暴露了,蕭雨也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
遠在幽冥島上的冥皇得到消息後,雷霆大怒,自己派出了手下的得力干將紅甲千葉率領一萬冥兵竟然沒能抓住蕭雨,還讓他逃了出來,而且至今紅甲千葉也沒有傳來消息,生死不知。這口氣讓他如何咽得下去。
“銀甲千軍!”冥皇威壓的聲音在幽冥湖上空炸響,打破了幽冥湖的寧靜。
刷!一道銀色身影快如閃電,迅速投向幽冥島上,銀甲千軍大步走上了閣樓。
“冥皇陛下!”銀甲千軍恭身參見。
“紅甲千葉可有消息?”一襲白袍的冥皇沉着臉問道。其實他這是明知故問,明知道紅甲千葉只跟他冥皇單線聯繫,根本不可能在不稟報冥皇的前提下,獨自與銀甲千軍聯繫,儘管四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回陛下,還沒有!”銀甲千軍回道。
“都說煉獄是無生之地,不知道多少英雄豪傑葬身在煉獄裡。可爲何那蕭雨出來了?紅甲千葉卻沒任何消息,難道那煉獄中的強者只針對紅甲千葉,不對付他蕭雨?”冥皇英俊的臉變得有些扭曲。
銀甲千軍低着頭,並沒有回冥皇的話,他知道冥皇的脾氣,在他生氣的時候,說什麼都沒用,只會更加惹怒他,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
發了一通怒火,冥皇逐漸平靜下來,深邃的目光眺望遠方,徐徐問道“紫甲千尋最近怎麼樣?”
“日夜鎮守暮光之城,兢兢業業,不曾有過絲毫變化”銀甲千軍面無表情回道。
“三千年了!寧願在邊遠的暮光之城做一個守城統領,也不肯順從我,難道本尊就真的那麼令她討厭嗎?”冥皇目光再次變得森冷,剛剛平復的心情再起波瀾。
“我瞭解她,她要的是縱橫疆場的馬背生活,而不是服侍男人仰人鼻息的附庸,她渴望像數百萬前那樣隨同陛下南征北戰!”銀甲千軍淡淡回道,目光中多了幾分神往。
“哼!做了我的女人,難道就不能縱橫疆場了?做我的女人就成了仰人鼻息的附庸了?這是什麼道理?”冥皇打斷了銀甲千軍的話,吩咐道“傳訊給她,讓她守好暮光之城,務必要抓住蕭雨,若是讓其逃脫了,我拿她是問”
“是!”銀甲千軍領命退去,對於這樣的命令,他還是願意去傳的,想象紫甲千尋也會義不容辭地去完成。至少比讓她做冥皇的女人要好辦多了。
暮光之城,一座比冥界任何人都要蒼老的城市,相對冥界的其他地方來說,暮光之城比任何地方都要明亮,遠遠看去就像一座沐浴在晨曦中即將變得光亮的城市,但事實上,這裡永遠也不會破曉,永遠都是這幅樣子。
暮光之城建在寬廣的冥河邊上,這裡也是冥河最寬的一段,一位大乘期高手從此岸全速飛行到彼岸,要整整三天時間,可見冥河有多寬。
暮光之城的正東門前是一個巨大的碼頭,碼頭繁忙如織,吞吐着冥河上大多數的客運和貨運船隻,雖然冥界並不主張經商,但冥界的商貿卻相當發達,一切都是因爲有需求,而且是巨大的需求,冥界資源豐富,但武器丹藥缺乏,因爲冥界沒有煉丹師和煉器師。大量的資源需要輸出,大量的兵器丹藥需要購買,於是這一需求便導致了大量奔跑於冥界和其他位面世界的商賈,冥界的商貿因此興旺。
碼頭上,一位緊裹紫色鎧甲,身披白色披風的窈窕身影靜靜矗立在冥河邊,櫻盔下的一張臉絕美而英氣勃發,目光深邃如星辰,鼻樑高挺,丹脣緊抿,雖然鎧甲遮住了她大半個身子,但無論從哪一個方向看,都不可否認,她是一位絕色美人,她的氣質冷豔而高貴,沒有任何人敢褻瀆她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