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沒聽見?”回到家裡,母親已經準備好早餐,發現我從房間整潔的出來,驚奇的問。
“我回來沒多久,只是你沒聽到,媽,這個可以吃嗎?”我隨意的坐在早餐桌上,面對豐盛的食物,還是比較有食慾的,再說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繞太久。
“傻孩子,本來就是爲你準備的,你吃好了,不夠,媽再給你做。”母親滿是微笑的看着我。
“恩,真不錯,媽,今天你怎麼起的那麼早?”
我媽還沒接話,邊上的災星已經忍不住說了起來,“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今天可是初中一,二年級期末考,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上學的。”
眼光瞄了一下這個已經十四歲的女孩子,樣子還算可以,但這心腸就那麼壞呢,身爲客人就要有客人的樣子,內心深處好象突然冒起一團火來,勉強被自己壓制了下來,“哦,媽,假如睡眠不夠等下再去休息一下好了,反正廠裡也比較平靜。”
“沒事的,早起點對身體也好,媽媽也好久沒運動了,等下也出去活動活動。”母親微笑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說的活動就是練功,因爲災星的緣故,母親也有好幾天沒修煉了。“再說廠裡也就我一個人看着,其他人我也不放心。”
“你以爲阿姨和你一樣喜歡偷懶啊,今天要末考了,昨天還不知道幾點纔回的家,怪不得每次成績考零分,就連我在第一初中也聽過你的大名,好在別人不知道我認識你,真爲你感到難爲情。”金梅見我剛纔根本無視了她的存在,滿臉不高興的撅着嘴。
本來溫暖的房間瞬間出現寒意,災星的話讓我對她影響到了自己和母親正常生活的仇恨,和現在的話聯繫了起來,剛被自己強壓下來內心的火焰直接被這句話點燃,森冷的寒光在眼睛中閃爍,體內的力量瘋狂的奔騰起來,只要簡單一個字,只要一個小小的火苗,也只要自己隨手一揮,那麼這個自己眼睛中底下的生物將徹底消失在這世界上。
第一個發現我情況不對的還是母親,那種攜帶爆炸性的壓迫,簡直可以讓人窒息,武學修爲越高的人越容易受到這樣氣勢的影響,反而普通人就不太能感覺的到這點,“天笑,天笑,你怎麼了?不要嚇媽媽!”母親臉色很是蒼白的搖晃着自己,可自己竟然無法掌握住身體的主權,沒有了感覺,唯一的思想就是殺了那個下賤的生物,怒火在熊熊燃燒,森冷的目光讓誰都瞭解這背後隱藏的殺機,沸騰的力量沒有任何阻擋瞬間把母親震了出去,只見那災星眼睛中滿是驚恐,現在的她終於感覺到了危險的降臨,但是否太晚了呢。
“啊……!”被我震出去的母親明顯沒有任何防備,一個來不急運功,摔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也就是這個叫聲挽回了我的神志暫時性清醒,那冰冷的氣息慢慢退卻,冷汗染溼了整個後背,體內的力量混亂不堪,清醒後的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裡,那個該死的心魔,本以爲以現在心志和人生經歷足夠可以讓心魔安靜呆在那裡,不再發作,可自己還是太小看這個心魔的可怕程度了,作爲實力已經達到地修武者最上端的自己,無疑心魔所帶來的副作用同樣是巨大的,內心在仇恨面前瞬間被怒火控制,就出現如此一目,這讓自己心驚膽瞻,假如母親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或者傷害了母親,我怎麼也無法原諒自己。
“媽,對不起,剛纔我……”從清醒到母親身邊只短短兩秒種不到,那詭異的閃現讓災星蒼白的臉上更加白裡乏黑,好象見了鬼一樣,剛纔自己那冰冷的殺意絕對讓她今生難忘。
沒有讓我繼續說下去,母親微笑的搖搖頭,順着我手臂的力量站了起來,摸着我臉,“天笑,跟媽媽不用說對不起,剛纔真把媽媽嚇死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其實剛見到你就覺得有點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沒事的,媽媽,你先坐下。”扶着母親坐好後,我才轉頭看向那個一臉害怕的災星,那個樣子讓人起了幾分憐意,控制住內心的怒氣和力量,我知道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妙,特別是對本來就有點仇恨的災星更是如此,只要一絲火花,很容易點燃自己身體內的大火,好在她也被我剛纔嚇到了,縮着身子不說話。
看了眼自己母親,現在也只有面對她的時候我才能讓體內洶涌的力量平靜點,可要一面對災星,不用說,巨大的怒火簡直讓人不敢相信,好象面對着殺父仇人一樣,看樣子這次真的問題大了,“媽,你先別問,我的身體出了問題,讓她先離開我們家,我先回房一下。”
耳朵中不在有其他聲音,盤坐下來,自己很驚訝的發現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使用這樣的方法修煉,從突破五層生命密碼開始,自己就擁有了收集外界力量的能力,這讓自己的修煉異常之快,很快達到了原來的頂峰,現在,再次回到打坐修煉的時刻才猛然發現,原來真正要自己掌握的力量並不象自己想象中那麼多,很多力量都密集分佈在身體各個部位,自行其事。
心,慢慢的平靜下來,世界彷彿之深下自己一人,空氣中活躍跳動的分子,好象有生命一樣圍繞着自己,快樂的,悲傷的,平淡的跳動着,演義着人類一樣的情感。
身體內的力量好象得到了什麼指令一樣,就連那些不聽指揮的力量一樣洶涌而出,和那些空中的能量分子愉快的交流着,某些能量分子好象遇到了什麼大喜事,興奮的跳動着,宣泄着。
時間已經不存在意識中,唯一感受到的是被心魔入侵後所帶來的後果,慢慢的恢復起來,其實教授自己生命密碼的怪老頭,根本想不到我會憑藉着不完整的修煉之法修煉到這樣的地步,更是在心性修爲上實在太淺,真正的聯盟那些怪物,哪個不活了幾百年,有的上了千年,和自己算算幾十年的人生經歷如何相比,差距不是一點,二點,這也是爲什麼自己會遭到心魔襲擊的最大原因了。
身體內的機能慢慢恢復着,我才感覺到心魔的危害度,就剛纔那短短的幾十秒鐘,已經讓自己身體內很多地方遭到了很強烈的破壞,假如這樣的破壞在一般人身上,就算在普通武者身上,那不死,也殘廢。母親那聲痛呼,不光是讓救了災星一命,同樣算幫了自己一把,哎,所謂世事無常就是如此。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的創傷完全恢復了,在堅韌上更是經過一次磨練更上一層樓,而體內的能量因爲長時間的留在外面弱了幾分,但自己所能掌握的能量卻比原來更加多了一些,這讓自己感覺到驚喜外,還對以前的自己覺得應該鄙視,空有強大的力量卻不知道使用,這樣的人和白癡有什麼區別,同樣,經過這一次心魔入侵,讓我對心魔的作用多了份深入瞭解,心魔並不是單單影響一個人的心志,個性等方面,它絕對是個掩藏的殺手,無聲無息推動一個人的內心深處,讓某一面佔據絕對優勢,這種優勢讓自己對身體失去了掌握。
屋外夜色濛濛,已經到了晚上,推開房門,熟悉的擺設沒有絲毫變動,母親靠在手上沉沉入睡,臉色有點蒼白,眼睛上更是有個不小的黑圈,她累了……
深深的自責,讓平靜的內心又浮動起來,一直來都以照顧母親爲目標的自己,不光早上震傷母親,還讓她爲自己擔心,這絕對不是一個照顧者所能接受的,反而自己成了被照顧者了。
輕輕的抱起母親,現在的氣溫並不高,晚上在外面睡覺太容易感冒了,自己可不想母親再受到任何傷害和疼痛。
睜開眼,微微的接觸還是弄醒了沉睡的母親,那張有點蒼白的臉上張開了熟悉的笑容,激動的母親緊緊摟着我,好象怕再丟失一樣。
“媽媽,辛苦你了,我抱你去睡覺,外面可是要感冒的哦!”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這今生最溫柔的話語,但我知道這是我現在可以說出的最溫柔的話語,沒有任何虛假,欺騙。
蒼白的臉上終於乏起了紅雲,母親的眼光很迷離,但怎麼也無法遮擋裡面的濃濃深情,比大海更深,比天空更高。“天笑,三天了,你這一進去就是三天沒出來,你知道媽媽有多擔心你嗎?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但你說過,修煉的時候又不能打攪,我真不知道怎麼辦好。”
溫柔的,不帶一絲力量,把母親輕輕的放在牀上,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媽媽,不要擔心我,我以後不會再是一個向你撒嬌的孩子,不會再成爲一個需要靠在你懷裡的孩子,我會成爲一個你永遠的依靠,我長大了,媽媽!”
是的,長大了,人總是會長大的,一夜,一小時,一分鐘或者一剎那,就是那麼短暫,一個需要依靠別人的男孩,成爲了可以被別人依靠的男人。
我可以看出很多時候母親眼睛中的無助,雖然給了她強大的力量,耗費不完的金錢,可一直來自己沒有給她一個依靠,這是自己的錯誤和失職,但我想,從今天開始,我會去彌補這個錯誤,去追回我的失職。
哭了,堅強的母親第一次在我的面前如此痛的哭了出來,幾年來的孤單讓她默默承受着,雖然每天晚上自己都陪伴在她身邊,可那時候的自己只是一個孩子,一個需要依靠她的孩子,但今天,母親抱着我,已經不把我當一個孩子看待,而是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
淚水染溼了我的肩頭,哭累的母親終於微笑的閉上了眼睛,靠在我的懷裡,是那麼的幸福,時間也彷彿在這一剎那成爲了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