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烏恆的數據統計一出,全場雅雀無聲。
這個數據統計,太富有視覺衝擊力了,綜上所述,千大域聯軍奮戰八天,還不及天網軍在加入斷崖關戰場上的那短短几個時辰。
須知,十盟在斷崖關屯兵兩千多萬,其意思就是說,十盟的兩千多萬主力軍八天的努力奮戰,還不如一百五十萬天網軍短短几個時辰的戰場衝殺。
這一項數據,不得不說太耐人尋味了。
究竟是十盟聯軍太無能,還是天網軍太強,還是說,十盟中有人消極怠戰?
如果這個數據對外公佈,必將引起一片軒然大波。
世人也不是如此好誆騙的傻子,天網軍就算再強,也不至於強到如此碾壓十盟聯軍的地步。
這裡面必然存在貓膩。
人們會更加懷疑,守城派對抗七界的決心。
爲什麼天網軍在對抗七界的戰鬥上能夠屢戰屢勝,而十盟的軍隊卻舉步維艱,是否是守城派在消極抗戰。
守城派所謂的憑天險而守與七界長期抗戰的理念,是否只是他們膽小畏懼的藉口?
聖院老師周學文亦是被烏恆一串數據給震得啞口無言。
天網軍斬敵三百萬,聽起來就很唬人,但和整個斷崖關的數據對比起來,那纔是真正的唬人。
對比之下,十盟聯軍豈不是都成了廢物飯桶了?
一時間,議會殿內的不少議員們都是露出了難堪之色,尤其是守城派修士,他們那一張老臉自然是火辣辣的疼痛,太過恥辱了,天網軍的斬敵人數,是足矣讓他們眼紅嫉妒的戰功,可和總斬敵人數對比起來,這簡直讓在坐的一衆將軍與星域之主門都感到了羞愧,情何以堪。
坐在中心圓桌上的鱷祖看似麻木,面無表情,但當烏恆說出那一連串的數據來後,亦是老臉猛地一陣抽搐,這小子分明是想方設法的來給自己上眼藥呢?
“我認爲烏議員的提案有失偏頗。”但聖院老師周學文牙尖嘴利,豈會這麼願意就敗下陣來,他道:“照你這麼說,同樣是爲了與七界血拼的軍士,同樣是犧牲了性命代價的抗戰英雄,難道還有高低貴賤之分不成?”
周學文的話,不可謂不犀利,一下子就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上抨擊烏恆。
“自然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但卻又軍功大小之分,難不成斬殺一位七界敵人的修士,和斬殺一百位七界敵人的修士,得到了軍功獎賞是平等的不成?”烏恆反聲質問了一句,對於這種辯論,他是信手捏來,毫不畏懼。
周學文雙眼微眯,自然也知道烏恆這張嘴是出了名的一針見血,他當即又道:“若非有千大域的軍隊與七界血戰八日,讓七界大軍疲憊不堪,天網軍也未必可獲得此大勝,你總不能說,你一共吃了四個饅頭,前面三個饅頭都沒吃飽,但吃了後面一個饅頭吃飽了,就說你吃飽了是因爲最後的一個饅頭才吃飽的,前面三個饅頭毫無功勞吧?”
一時間,現場守城派修士聽了連連點頭,沒錯,周學文說的這個饅頭理論,還是非常有理有據的,讓人難以找到角度辯駁。
天網軍能斬敵三百萬,可不光光是天網軍的功勞,畢竟千大域聯軍雖然在斬敵數量上少了一些,可是他們對於七界軍隊的消耗卻是巨大的,如果沒有千大域聯軍前期的消耗,讓七界修士疲憊不堪,又豈會迎來天網軍的大勝?
聞言,烏恆卻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譏諷之色道:“饅頭也分大小吧,前面三個饅頭,只是指頭般大小,後面一個饅頭卻是拳頭大小,那我說就因爲後面一個饅頭才吃飽了,也未嘗不可,至於前面幾個饅頭,只是開胃小菜而已。”
“妙哉,妙哉啊……”
“有道理,有道理。”
一時間,議會殿內原本傾向周學文饅頭理論的修士,又開始對烏恆的理論頻頻點頭了,表示贊同。
“甚至,三個小饅頭中,還有壞饅頭,吃了還有毒,那周議員覺得,究竟是那個饅頭的分量更重呢?”烏恆還故意加重了語調,說到壞饅頭時目光再度看向周學文。
周學文一時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你憑什麼認爲,我們聖院軍,就是那個毒饅頭?你又有什麼證據?”
“我不需要這麼認爲,因爲你們自己也這麼認爲不是嗎?畢竟我可從未說過你們聖院軍就是個毒饅頭,只是你們自己代入了進去,而且事實就擺在眼前,鐵證如山,我需要證明嗎?世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別以爲還能用以前那一番說辭,就弄矇混過關,就能愚弄世人,時代已經變了,已經不是你們一手遮天的時代了。”
烏恆最後一句話,說的是擲地有聲,響徹整個議會殿,雄渾有力,無比嘹亮,一時間,全場修士都被震懾住了。
這句話,說的太重,說的乃是當今天下修士不敢說之言。
因爲這是一句真話。
守城派曾經一手遮天的時代已然過去。
最終,烏恆的提案被多票通過。
而且這一次的舉手表決,乃是千大世界所有星域之主的,一千五百多贊成票,七百多反對票。
每一位亂世盟主的投票算一百票,書院院長一百票,聖院院長一百票,而每一位星域之主的投票則是一票,因此一共兩千兒白多票,烏恆是雙倍之餘碾壓了對手。
提案通過後,烏恆把目光分別把目光看向了中心圓桌上的翼擎蒼、妖王、鱷祖、聖院院長四人,眸光淡淡,彷彿是在顯示自己勝利後的從容。
沒錯,那就是一份從容,就算我天網軍要遭受到你守城派的極力反對,但又怎樣,如今的我,已經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已是龍遊大海,已是上天入地,無人可擋。
“先讓你狂妄,後面,有你難受的時候……”而鱷祖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後,還是先壓住了心中的火氣。
烏恆卻無所謂,他最後的目光看向了仙族族長紫坤庭,二人目光對視間,默契已經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