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來梟,痛苦嚎叫起來的那一瞬間,他眼神中的目光卻並非痛苦,而是一種毛骨悚然的震驚。
因爲他一位小仙王三境的高手,居然在這名黑衣男子面前,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這說明什麼?
說明那中年男子必然已經不是在普通大仙王的範疇了,甚至臨近聖王的領域。
可惜他此刻根本看不清楚羅成的修爲,不然必然得從腳地涼到天靈蓋,因爲站在來梟面前的人,是一位實實在在的聖王,而且是一位以爆發力著稱的刺客型聖王。
那一巴掌可以說是打輕了,不然憑藉羅成的手腕,一擊必殺一位仙王三境的修士,並非難事。
“唉喲,唉喲……”
來梟在震驚之中,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做出一副痛苦不堪,哀嚎委屈的模樣,因爲他需要博得一些同情,畢竟對手很可能來頭大的嚇人,他絕非敵手,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示弱。
“一個仙王三境的修士,在仙水星做星空商販?”烏恆雙眼微眯,這纔看清楚了來梟的真實修爲。
因爲最近修煉裂天瞳的緣故,天神施展過度,所以他現在不到必要的時刻,是不會使用天眼神通的,因而也沒有發現來梟隱藏的修爲,但是連羅成都沒有發現此人的異常。
這足矣說明,此人是一個隱藏高手,身上存在着某種秘術。
當然了,也很可能是羅成並未過多關注此人原因。
不管怎麼說,他都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一個不應該在星空商販範疇的小仙王,爲何會在仙水星星空古道入口擺起了攤子,而且什麼都不賣,就賣一個情報,一開口便是天價,且一臉不耐煩。
他根本不是什麼星空商販纔對。
烏恆明明都打算離去,此人還忽然從嘴裡說出一句“禁區碎片”,這並非是閒聊,而是故意透露出來了。
一時間他眸光變得凝重起來,難不成自己前來仙族的消息泄露出去了,所以有人故意用“禁區碎片”引起自己的注意?不可能啊,這可是仙族絕密,仙族沒理由透露出去。
他很快將第一種可能性排除了。
畢竟這個人爲什麼要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力呢,這沒有意義。
第二種可能性,這傢伙是在故意散佈消息,散佈禁區碎片的消息。
禁區碎片,指的是中州碎片中的一種,乃是三大生命禁區承受十三桅黑血古船一擊後支離破碎的碎片。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性,那麼這個人就必然存在問題了。
烏恆沉思之間,仙水星星空古道上頓時衝來一道道虹霞,流光溢彩,乍一看至少有數百人,他們皆爲俊男靚女,一身飄逸不凡的氣息,女的清新脫俗,男的絕代風化。
“仙族?”
烏恆看着那數百名氣勢洶洶而來的仙族修士,雙眼頓時眯成了一條縫隙。
而後他又看了這名商販一眼,總感覺此人身上隱藏着與那些仙族男女相似 的氣息,但又說不清道不明,無法看穿,隱藏的太深了,應該是進行了某種秘術的封存,暫時無法破解。
“仙水星地界,何人敢在此行兇?”
仙族修士中爲首的一名白衣青年飄逸俊朗,黑髮如瀑布般垂落,劍眉星目,一派正直作風,此人名叫白牧山,乃是仙族副族長的關門弟子。
只見白牧山衝着烏恆低喝了一聲,人已來至百米前,大仙王六境的修爲,氣勢非常了得。
但看到這個人,烏恆卻怎麼看也看不順眼,他的知覺告訴自己,此人是個僞君子,因爲一舉一動都太過方正了,反而顯得刻意。
不過既然是仙族之人,如今他又是受仙族族長之邀前來,也不好與白牧山撕破臉皮,他正打算把請帖拿出,但是又猶豫了,因爲烏恆的餘光掃過,發現來梟暗中與白牧山交換了一個眼神。
想罷,烏恆也懶得拱手作揖,只是淡淡看了白牧山一眼道:“途徑路過,而此人漫天要價,心術不良,所以教訓了一番。”
白牧山頓時走上前來一步,義正言辭的說道:“買賣之事,本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既然你不願意買他的情報,離去就是,何必動手傷人?”
來梟也當即一派委屈之態的說道:“就是,買賣本就是自願之事,我又沒有強求,仙族的幾位大人,可要爲我做主啊。”
羅成平日裡就是鐵血無情,殺伐果斷,此刻見仙族這些人一路上唧唧歪歪,頓時有些不耐煩了,看了來梟一眼,又看向白牧山一衆人道:“擋路者,死!”
“放肆!這裡是仙水星,由不得你們行兇作惡!”白牧山頓時震喝了一聲,鏘的一聲,他劍鞘中的仙劍已經隨之出竅,仙劍五色寶光四溢,一股恐怖的大仙王殺意散佈而出。
“哼。”
對於這種小手段,羅成連眉頭都懶得皺一下,他只等烏恆一聲令下,現場就只會剩滿地的屍體。
烏恆現在並不想和白牧山發生衝突,也更不想打草驚蛇,他隱約已經看出其中存在着某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如此也好,那自己就先沉下來,看看他們到底想搞什麼名堂。
“算了,我們走吧。”
想罷,烏恆深深看了白牧山一眼,轉身便是離去。
“這就想走?當仙水星是你家後花園嗎?”
白牧山身後的一名年輕人名爲王樂京,斜睨着烏恆與羅成二人,顯然不願意就此事罷甘休,畢竟他們仙族中人,在仙水星是萬衆矚目,備受敬仰,現在忽然遇見一個理都不理他的人,心中怒意蹭蹭就漲了上來。
對此烏恆有些詫異,仙族不是一向人傑地靈,修身養性嗎,怎麼出了白牧山一個僞君子,王樂京一個戾氣十足的暴戾青年,還有一個裝神弄鬼的來梟,仙水星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時候,白牧山又與來梟對視了一個眼神,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旋即攔下了身邊的王樂京道:“算了,放他們走吧。”
顯然,來梟覺得羅成的實力很詭異,而羅成還只是那白衣少年的一個隨從,如此的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能耽誤副族長的大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