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理解烏恆對自己的恨意是從何而來,總有種十分莫名其妙的感覺。
恨他的人很多,出手偷襲殺他的人也很多,但天縱星辰從未像今天一樣如此在意一個恨自己且出手偷襲自己的人。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烏恆成功了,兩次以真仙之力突然襲擊轟殺皆有成果,讓天縱星辰不得不去在意。
其實烏恆對於這樣的結果並不滿意,他認爲天縱星辰應該直接被轟殺才好,可那傢伙依舊活着。
只要是活着的天縱星辰,你永遠無法小覷他,這樣的天縱之才存在太多的無限可能,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能掉以輕心。
現場那麼多旁觀者,知道真相的只有冷寒霜一人。
她最能理解烏恆心頭的恨意是從何而來,心中不免愧疚,她剛纔出手不就等於幫了烏恆的殺父仇人?
然身爲神族公主,她能選擇不出手嗎?
選擇去背叛自己的父親?
冷寒霜到了如今已經能夠理解父親的苦衷,知道他心中揹負了太多沉重擔子,很多時候也是身不由己。
如果在父親和烏恆兩個人面前一定要做出一個抉擇的話,她該何去何從?
“我和烏恆不會有好結果的……”她這樣自語着,二人在一起就會不斷彼此傷害對方,徒添一份痛苦。
神魔不兩立是打不破的枷鎖,神族和魔族世世代代都是不死不休的仇敵,有人想試圖去改變過,也都有始無終,面對那樣沉重的枷鎖人會顯得無比渺小。
現場的格局發生了變化,讓很多人眼中閃爍異彩,接下來會是怎樣的結局呢?
楚天歌負傷,天縱星辰負傷,煉獄殞神負傷,都消耗甚巨,烏恆忽然殺出來,佔得很大上風。
“烏恆實力還太弱,就算那三隻老虎負傷了,可小綿羊怎能戰勝負傷的老虎?”一些古代天驕出言評價,然也不可否認烏恆的出現瓦解了煉獄殞神的危局。
要不是他剛纔以真仙之力忽然鎮壓天縱星辰,說不定煉獄殞神已經血染長空。
劉中明見烏恆出現,眼中更多的是恨意,他當初差點可將烏恆給扼殺,就差那麼一步,此刻正不斷與陰陽術士家族的年輕瘋子鏖戰長空,手持炎帝之幡,十足強勢。
“想必他已經沒了仙格之力。”天縱星辰內心猜測着,一副氣定神閒之色,渾身沐浴藍色星光,依舊是那般的璀璨與超凡。
對峙的局面多出一人,烏恆加入了三位年輕至尊的戰局。
楚天歌道:“我來應付烏恆。”
他脊背上的十條仙脈流轉生輝,迅速抽取仙力恢復着傷勢,藍衣獵獵,帶着飄逸之感。
烏恆皺眉,腦海中閃過無數的想法。
他如今都沒看出天縱星辰在什麼境界,自己會是他的敵手嗎?
而楚天歌有傷在身,或許自己與他會有一戰之力。
終歸來說他現在的修爲境界還是太低了一些,不過封神七境,要與天縱星辰一戰還太難。
“轟!”
不容猶豫,楚天歌已經揮斬太古劍殺來,氣勢凌厲,十仙脈齊開。
烏恆當即祭出上古翻天錘,亮出八條仙脈,全力以赴。
“砰!”
上古翻天錘黑光繚繞,乍現魔光,與太古劍相撞,繁衍出劇烈的毀滅波動。
他前幾日就和楚天歌交手過,已經頗爲了解楚天歌的實力,此刻對戰起來遊刃有餘。
“那件兵器?”煉獄殞神忽眼皮一跳,那把漆黑大鐵錘讓他有很熟悉的感覺。
魔族公主也同時震驚,這不就是上古翻天錘嗎?
其實早就有傳聞,中州妖孽手中有魔族至寶上古翻天錘,可都沒有得到證實。
“該不會是幻覺吧?”魔族公主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一個人族竟可使用上古翻天錘?怎麼會?”煉獄殞神內心產生很多疑惑,眸光幻滅不定。先前沒人敢確定烏恆身上有上古翻天錘就是因爲他人族的身份。
上古翻天錘爲魔族至寶,人族根本無法駕馭。
“只是贗品嗎?但那贗品的威力未免太強大了點吧……”魔族公主內心打鼓,其中存在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不敢妄下定論。
“乾坤九十九錘!”
烏恆施展出乾坤九十九拳的延伸之法,以其中的慣性力道繁衍到上古翻天錘上,自成一手錘法。
“轟”
頭一錘的威力並不怎樣,但隨着烏恆不斷疊加其中的力道,到了二三十錘的時候,太古劍錚錚鳴動,全盤寶光不斷被打散。
“好絕妙的錘法,威力重重疊加,讓他繼續演化下去可就棘手了。”楚天歌神色微變,旋即一身仙族血脈沸騰,背後再次浮現出遠古大仙的虛影,由此戰鬥力開始暴漲。
“仙人斬!”
楚天歌舉劍橫揮,其中凝聚着太多仙力,璀璨耀眼,如此一劈,天地轟隆隆的顫動。
當!
上古翻天錘四十二錘猛地敲擊而去,與仙人斬相互傾軋。
烏恆當場被震飛,神色動容,他感受到無匹的仙力正將自己淹沒,有一種窒息感。
“烏恆始終不會是楚天歌的對手!”
“十條仙脈在哪兒擺着呢,八條仙脈就顯得相形見絀了。”
“果然,沒了真仙之力的烏恆還是難以加入這樣的戰局!”
那些觀戰的古代天驕開始下起了結論,只能說烏恆還太年輕,難以和這三個傢伙爭雄。
“就這麼弱嗎?”天縱星辰嘴角微微上揚,冷冷發笑。
“烏恆……”冷寒霜失神,希望他別出什麼意外才好啊,不由陣陣擔心,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出手,但隨之隱忍。
一旦她和烏恆的關係公之於衆,神族神王就要被戳脊梁骨,從而讓烏恆陷入神族的瘋狂追殺中,更是危險!
另外神域的不安分子一直都在尋找神王的污點,此事萬一泄露,他們就會死咬不放,趁機逼位,導致一場大戰,又會是生靈塗炭的局面。
於公於私,冷寒霜都清楚明白,自己的關係不能和烏恆公開。
身爲神族公主,她有份責任擺在哪兒,那麼身爲烏恆的妻子,她的責任又在哪兒呢?
他們在中州已經拜過堂成過親,這麼多種種過往,是說能抹掉就可以抹掉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