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楚喬囁嚅着,見識到了楚乾的力量,他心中僅有的那一點反抗心理也瞬間灰飛煙滅,此時還沒說,只不過是恪守着對楚中陽一直以來的慣性忠心而已,畢竟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楚中陽給的。
“我的耐性不好,再給你三個呼吸時間,若再不說,立刻將你千刀萬剮,凌遲而死。”楚乾的聲音徹底冰冷下來,透着無與倫比,殺意如洶涌的海潮一般澎湃沸騰。
“乾少爺息怒,老奴說了,只不過,在老奴說了之後,乾少爺可否饒過老奴一條性命。”楚喬瞬間倒戈,忠心,比得上性命麼?
說了,大不了就是背叛楚中陽,從此之後只要再不回三河城,再不回楚家,憑他這些年偷摸貪污攢下來的錢,同樣能夠活的瀟灑自在。
但若不說,立刻就要被千刀萬剮,魂飛渺渺。
二者孰輕孰重,楚喬自然分得清。
“你想活命,那是不可能的,既然敢對我不敬,你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不過你若是老實交代,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既然左右都是死,我爲何要說,乾少爺,你做事如此之絕,那你這一輩子,都不要想知道真相。”楚喬的連也徹底沉了下來,冷冷盯着楚乾,語氣硬氣的很。
“很好,三息已過,準備享受吧。”楚乾抽出那把從老何處得來的百鍊尖刀,如鬼魅一般欺至楚喬面前,先將楚喬的右腿也打斷,然後手起刀落,就剜走楚喬手臂上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碎肉。
“乾少爺,你就當真不想知道,爲什麼楚中陽會讓我將你賣到角鬥場中麼?爲什麼不直接將你殺死,反而要你在角鬥場中呆滿一年,方纔動手殺你?”
“當然想知道,不過,我更想宰了你,而這些事情,等我回到三河城楚家之後,自然親自找楚中陽問個清楚。”
楚乾頭也不擡,落刀如雨,說話時間內,已經連割了楚喬四五片肉,讓他身上血流如注,痛的他臉色慘白如紙,但在楚乾的特殊手法之下,卻是暈過不去,只能生生承受這切膚透骨之痛。
“停!乾少爺,快停下!老奴說了,老奴只求一個痛快,只要一個痛快啊!”又被割了幾片肉,楚喬再也忍受不住,歇斯底里的瘋吼道。
“說吧。”楚乾瞬間停手,卻也不給楚喬止血,只冷冷的盯着楚喬。
楚
喬是被楚乾嚇怕了,此時只求痛快一死,哪裡還敢隱瞞楚乾,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楚乾被賣前後所有事情,一一和盤托出。
原來楚乾被賣到這合淵城的八國聯合角鬥場中,真是楚中陽在幕後策劃。楚中陽的父親楚剛,是楚乾父親楚雄的大哥,但因楚雄天資驚人,修爲增長迅猛,年近三十餘歲,就成爲楚家第一強者,楚剛的風頭,完全被楚雄的光芒蓋過。
這還不算,甚至楚中陽和楚乾的爺爺,都意欲打破家族規矩,想要廢長立幼,將族長之位,傳給楚雄。
這不由得令楚剛心中憤恨,楚中陽更是對楚雄楚乾二人咬牙切齒,欲將二人儲值而後快。
後來楚雄應家族宗族之令,前往天龍帝朝,參加支族會武,想要將家族拉入總族的嫡系之中,卻不料天有不測風雲,因救一名馬蹄下的小孩,卻慘遭白虎王家王天煞毒手,一身修爲盡毀。
楚剛重新得勢,楚中陽也因天資過人而受到老族長的青睞,其父子二人,在楚家中一手遮天,處處刁難楚乾父子,楚乾父子的日子過的艱難。
這還不算,就在一年之前,楚雄於大雨之中,有所領悟,陳年傷勢,開始好轉,修爲也在急速回復,以當時楚雄修爲回升的趨勢來看,不消一年,就可以重回煉煞三重天之境,重新成爲家族第一強者。
若事情真發展至如此,楚中陽父子在楚家的大權,立刻就要旁落,楚雄的家族之位,立刻就要泡湯,且以他們這些年對楚乾父子的所作所爲,楚雄斷然不會放過他們。
楚中陽自然不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便悄悄的策劃了這麼一起綁架楚乾,令楚雄心神混亂,再趁機剪除楚雄的陰謀。
其實就在楚中陽心中陰謀乍起之時,就沒有想過給楚乾留活路,之所以會命令楚喬將楚乾賣入角鬥場中,掙扎一年再弄死楚乾,就是要讓楚乾在角鬥場中,受盡折磨苦難,以泄他父子當年被楚雄壓制的心頭之恨。
“匹夫,安敢如此欺我!”楚乾怒髮衝冠,右腳猛蹬,便有巨響傳出,那堅硬的青岡石地板,竟然被踩出了一個臉盆大小,深達三寸的坑洞,龜裂的裂紋,更是蔓延到了周遭十米之遠。
‘我的天,這是什麼怪力?人族鑄力境九重天的武者都絕對沒有這種力量,這小畜生,在八國聯合角鬥場,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變得如
此強大?’
楚喬被楚乾這一腳駭的心膽俱裂,這一刻,他才明白,之前他想要奮力一擊弄倒楚乾的想法,是多麼的荒謬和天真。
“乾少爺,據老奴所知,那楚中陽,在命令老奴綁架你之後,就帶着你被綁架的消息,前去找了雄爺,以那廝的卑鄙手段,我怕是雄爺招架不住,要吃虧啊!”
見識到楚乾的強橫怪力,楚喬心中再不敢有貓膩,立刻全身心投到楚乾的陣營中來,很自覺的將楚乾沒有問到的,但他覺得對楚乾有用的消息,也都統統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我父親,很有可能已經遭到了楚中陽的毒手?”楚乾雙目一瞪,一股戾氣自身體中沖天而起。
“這倒是沒有,這一年來,老奴也曾返回過三河城幾次,和楚中陽那廝彙報過狀況,以老奴打探到的消息,雄爺似乎是被楚中陽父子囚禁了,那對賤人父子,似乎是想要從雄爺身上弄出什麼東西來,可是雄爺是好漢子,真英雄,哪裡是那兩個小人,他老人家身上的東西,哪裡是那兩個小人能夠榨出來的。”
“此話可真?”楚乾死死盯住楚喬,只要他言語中有一絲矛盾,他立刻就會施展最酷烈的手段。
“千真萬確,老奴可以對天發誓,雄爺現在絕對還活着,只是他具體被楚中陽父子囚禁在什麼地方,老奴卻是探聽不到了。”
“老天總算還有眼。”楚乾長呼一口氣:“既然我爹還活着,那你這老狗,就先去死吧。”
“不,乾少爺,你聽老奴說,你不能殺老奴啊,老奴知道楚中陽那對父子很多秘密,你要對付楚中陽父子,老奴絕對可以出大力啊……而且,若是乾少爺你將老奴帶回三河城,老奴完全可以幫你在楚中陽父子跟前臥底,不僅可以很輕易的打探出雄爺被囚禁的地方,更可以讓乾少爺你能夠輕易的對付他們啊……”
先前他還有死志,但拖了這麼久,心中那點赴死之情早就丟到了九霄雲外,哪裡還敢面對死亡。
楚乾揚起的手刀,微微頓了頓。
楚喬臉色一喜,繼續道:“乾少爺,從合淵城到三河城,要穿越莽荒大古林,莽荒大古林何其之大,何其之幽深,進入其中,稍不注意,就要迷路方向,但若有老奴帶路,就絕對能夠輕車熟路,最多十天時間,就可以穿越莽荒大古林,抵達三河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