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太玄驟變的態度讓在場所有觀戰之人統統思維短路,這葛太玄不是還佔着絕對的上風麼?就算楚乾將他逼退,但也沒有傷到他一根汗毛。
況且,任誰都看的出來,現在的楚乾,已是強弩之末,只要葛太玄再加一把力,定然能夠將楚乾打倒。
但就是這麼個情況,葛太玄就放言認輸!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葛太玄,怕不是腦子有毛病吧,莫說他乃堂堂大宛領領主之子,上瓊學宮尊貴的第九公子,就算是個普通的武者,也決計不能如此隨隨便便的認輸啊!任何一次敗仗,都會在武道之心上,抹上一層裂痕,尤其是對手還比自己孱弱,他難道秀逗了不成?”
“那楚乾,如此不給葛太玄面子,要我是葛太玄,就算不要他的性命,但若不將他四肢打殘,全身打廢,決計不會收手!”
“就是,我們武者,最重的就是臉面,那葛太玄身份如此尊貴,卻被楚乾如此狠狠打臉,竟然連泡都不冒一個,浪花都翻騰不起來,簡直就對不起他那一身驚豔的修爲和赫赫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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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都疑惑不解,開始小聲的嘀咕起來,就連已經站的極遠,全程關注着這一場戰局的青衣勁裝青年,此時也是滿腦袋的問號?
倒是楚雄和李鐵匠,欣喜若狂,雖然不明白爲何葛太玄會突然停手,還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但對於他倆來說,只要楚乾安全,那便有天大的事情,他們也不會在乎。
“不打了?可以,告訴我一件事情,我可以饒過你!”
眼見葛太玄態度驟變,楚乾也收了手,沒有窮追猛打,一則他雖然修爲突破,精神狀態前所未有的好,但身體畢竟受到了重創,若是強行戰鬥,他身體必然還要受創更重,對於不久之後前去接那斬殺血修羅的任務,定然不好。
二則,這葛太玄終究乃是大宛領領主之子,在大宛領中,身份尊貴,勢力龐大,本身更是上瓊學宮的學子,簡直貴不可言。
三河城在大宛領的治下,楚家又在三河城之中,若是真的要了葛太玄的命,大宛領領主葛宗豪盛怒之下,楚家定有滅門之禍。
楚乾雖對楚家沒有一點歸屬感,但終歸要顧慮到他爹的感受,想他老爹,爲了滿足他那個便宜爺爺的夙願,竟不惜耗費了孃親一滴眼淚,也要讓修爲暴漲,前往天龍帝朝參加楚家總族的支族大會,楚乾就知道,他爹楚雄,對於楚家,還是有感情的,若是楚家出事,他爹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畢竟血濃於水,血脈至親之間的感情,哪裡是這麼容易,就能夠割捨掉的。
三則,李鐵匠在三河城中經營了這麼多年,才慢慢有了現在的地位和名望,若是宰了葛太玄,面對葛太玄他老子的滔天殺機,李鐵匠立刻就要背井離鄉。
楚乾降臨這神武天域,迴歸三河城中,李鐵匠給了他莫大的幫助,他寸恩未報,如何能夠連累李鐵匠離家背梓,顛沛流離?
也正是基於這幾點的考慮,楚乾才果斷
停手,否則以他的脾性,就憑葛太玄之前的囂張,戰鬥之時對他產生出來的殺機,他就不會讓葛太玄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什麼事情,楚乾你說就是,但凡本公子所知道的,本公子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眼看楚乾瞬間停手,葛太玄心中一喜,看楚乾這般模樣,他想要緩和彼此之間的關係,想必並不會很難。
“告訴我,以你堂堂大宛領領主之子,外加上瓊學宮初九公子的身份,爲何會來到三河城這座偏遠小城,還專程到了我李叔府上與我李叔爲難。”
“千萬不要對我說是巧合,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就算有,也不會那麼巧就讓我們碰到。”
“不錯,初九公子,鐵匠我雖然還有點名頭,但這名頭,也僅僅限於這三河城中罷了,以你初九公子尊貴的身份,又遠在上瓊學宮之中,是決計不可能會聽聞到鐵匠我這點名頭的。”
“更何況,就算初九公子你巧合之下,聽到過我鐵匠的名頭,但鐵匠我,不過就是一般的黑鐵匠師,又怎麼可能引起初九公子你的興趣,讓你不惜千里迢迢,專程降臨三河城中,紆尊降貴的來到鐵匠我這小小的李家鐵道之中。”
李鐵匠當初懾於葛太玄威勢,沒有想到這一點,後來楚乾與葛太玄之間產生矛盾,爆發大戰,他和楚雄一顆心都揪着,自然也就沒有機會去深思,此時聽到楚乾如此說,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且越想越覺得疑惑,於是顧不得對葛太玄的畏懼,問出聲來。
“李大師,你說,你只是一個黑鐵匠師?”葛太玄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不錯,如假包換,若是初九公子不信,儘可在三河城中隨意打聽,如鐵匠我有半句虛言,願受天打五雷轟頂而死!”
“李大師言重了。”葛太玄一看李鐵匠的神情,再看看四周那些三河城武者臉上的表情,就知道李鐵匠所言不虛。
“不過李大師方纔所說,用血煉之法打造出楚乾手中的這病暗金重劍,這些話,有可否屬實呢?”
“不敢欺騙初九公子,這柄暗金重劍,卻也是鐵匠我打造出來的,不過這血煉之法,卻是得自我這侄兒楚乾,若非他的內容指導,鐵匠我就是耗盡一輩子的心力,也打造不出如此神兵來。”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葛太玄不是傻子,幾個問題下來,結合到通知自己三河城中,有半步白銀神兵的頂尖青銅神兵出世的消息的人,立刻就明白了楚乾的意思。
“楚乾,正如李大師所說,本來以我的身份,是不可能關注像三河城這樣的小城池的,但在幾天以前,我父親的心腹,也就是這座三河城的城主秦朗,卻進入大宛城,告訴我,這三河城中,最近誕生了一名頂尖的青銅匠師,能夠打造出近乎白銀神兵的頂尖青銅神兵,並且那名匠師,正在嘔心瀝血打造一柄很可能能夠達到白銀級別的神兵利器。”
“你也知道,能夠鍛造頂尖青銅神兵的匠師,便是在整個上瓊公國之內,那也是鳳毛麟角,白銀神兵,更是可遇而不
可求,三河城中,有此人才,有次神兵,本公子自然不會放過!”
“你是說,告訴你這個消息的人,是三河城的城主秦朗!”楚乾瞳孔微微一縮,楚雄和李鐵匠也勃然變色。
“不錯,正是秦朗,依本公子看來,這秦朗,與秦朗你之間,想必應該有仇吧,卻又因爲一些本公子所不知的因素,無法直接對楚乾你下手,所以,才使出這迂迴的手段,讓本公子來對付你們。”
葛太玄收劍入鞘,自信的笑道,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這秦朗,倒是有些本事,摸清了本公子的脾性,知道若是本公子看到李大師這樣的人才,看到楚乾你手中這樣的神兵,定然會收攏到手中,這樣,就會與楚乾你發生衝突,而在他看來,以本公子的手段,收拾楚乾你,定然是輕而易舉,如此,便能借本公子的手,將楚乾你除去!”
“不過啊,這秦朗,千算萬算,卻是算錯了楚乾你的本事和資質,功虧一簣啊!”葛太玄說着,竟是微微嘆了一口氣:“不僅是他,就算是本公子,又如何能夠想到,楚乾你是如此的不凡,如潛淵之龍,根本無法阻擋,只待時機一到,就要龍騰九天啊!”
不知什麼時候,那青衣勁裝青年,已經重新走到了葛太玄身邊,站在葛太玄身後,小心翼翼的弓着腰,時不時看向楚乾的目光中,已經沒有了丁點憤恨和怨毒,有的,只是敬畏。
連初九公子都要認輸的天才,他,又算什麼!
“原來是秦朗這狗東西,借刀殺人,好歹毒的心腸!”楚雄現在,是一陣後怕,秦朗這柄刀,借的是太鋒利了,葛太玄啊!整個大宛領中,又有多少人,能夠抵擋的住這柄到的斬殺?
‘青桑,是你在冥冥之中,保佑着我們的乾兒麼?’後怕與慶幸過後,楚雄的腦海中,不可抑制的出現了一個翩翩若仙的倩影,對這倩影的思念,也如春天的藤蔓野草一般,瘋長起來。
“怎麼樣,楚乾,要不要本公子出手,幫你解決了這個麻煩,也算本公子爲之前的行爲,向你賠罪!”葛太玄這句話出來,又驚爆了一衆人的眼球,就連李鐵匠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葛太玄,是不是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太低了。
“可以,如果在今天日落之前,我能看到秦朗的人頭,那麼這件事情,就算揭過了。”
秦朗畢竟是三河城的城主,本身又是煉煞境五重天的武師強者,之前沒有親自向自己等人出手,怕還是他那個便宜爺爺在暗中出了大力,默默守護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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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秦朗也不至於連暗中耍詭計,把葛太玄推出來當槍手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可是現在,秦朗的詭計大白,葛太玄必不會放過他,這個時候,秦朗必然要做垂死掙扎,困獸發起瘋來,比飢餓的猛獸還要兇猛。
說不定,秦朗就會不顧一切的攻擊楚雄,李鐵匠,還有楚乾自己。
且不說楚乾現在的修爲,還不是秦朗的對手,就說楚雄和李鐵匠,更不可能與秦朗匹敵,所以,楚乾不得不借葛太玄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