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楚乾就同楚雄一般,也住在了李家鐵道之中。
事情正如李鐵匠預料的那樣,他附近幾個城池內的匠師好友們,果然一個個都是材料大戶,李鐵匠鑄造玄金斗天重劍缺少的材料,他們竟是都有。
所以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僅僅三天時間,李鐵匠就用自己儲存的材料,將他所需要的材料換到了手,然後摩拳擦掌,焚香沐浴,再提爐開竈,開始一步步鍛造起玄金斗天重劍來。
李鐵匠不愧是浸淫鐵匠技藝多年的黑鐵宗師,雖從未鍛造過玄金斗天重劍這等需要血煉之法鑄煉的神兵利器,但靠着這幾天楚乾對他的講解以及自己的精心揣摩之下,他在鍛鍊的過程之中,竟是行雲流水,彷彿經常以血煉之法鍛造兵刃的大師那般,絲毫沒有阻滯之感。
鍛造兵刃,是一個經久過程,尤其是鍛造神兵利器,更是耗時,這段時間,楚乾一直都呆在李鐵匠旁邊,每當鍛造需要取血之時,李鐵匠便會一聲大喝,而後楚乾毫不猶豫,就以利刃割開手腕,放血飆射到玄金斗天重劍的劍胚之上。
如是往復,不計日夜,轉眼間,已經過去了十天。
在李鐵匠披星戴月,嘔心瀝血的鍛造之下,玄金斗天重劍已經漸漸成型,九尺長的劍身,通體呈現出純粹的暗金之色,劍柄成龍形,龍首猙獰,龍空大張,吞咬住劍身,劍身上下兩面,有一幅幅蠻荒百千兇獸吞日嘯月瘋吼之圖,以及山川地理,日月星辰,劍刃邊上,由庚金之精鍛造出來的鋒銳,不時透發出一陣陣的寒芒,見之則令人心悸。
一種混雜着大氣,兇悍,鋒銳的古怪厚重氣息,從這柄九尺暗金重劍身上透露出來,壓人心魄,尤其是劍身中央,上下兩面,連帶着寒芒閃閃的劍刃處,都有一抹鮮血紅芒,若隱若現,彷彿生靈脈搏一般,更爲此劍,增添了一股自凶煞之意。
連帶着近十天的放血,饒是楚乾現在身體強悍,血氣豐沛到了超越常人想象的地步,也有些經受不了,此時他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但是看着已經近乎成型的玄金斗天重劍,卻是掩飾不
住臉上喜意。
在鮮血澆灌到玄金斗天重劍之上以後,他就能夠感覺到,自己和玄金斗天重劍之間,建立起來的那種若有若無,卻實實在在存在的聯繫。
這種聯繫,隨着他澆灌在選件鬥天重劍之上的鮮血越多,就越加緊密和厚重,直到此時,玄金斗天重劍給他的感覺,根本不在是一件死物,一件兵器,而就是他身體的眼神,彷彿他憑空多出來的一直鐵手,那劍身,劍刃之上閃爍着的紅芒,就好像他的脈搏,每一次律動,都能讓他心悸。
李鐵匠依舊全神貫注於玄金斗天重劍之上,即便是連續高度精神集中的工作了十天十夜,甚至他眼中此時都已經出現了紅色血絲,但他的精神依舊亢奮,小心翼翼的對玄金斗天重劍,進行的收尾細化工作。
又過去了四天時間,在楚乾又放了三次鮮血之後,這柄長九尺,重達九千九百九十九斤,大氣古樸,雄威壓人的暗金重劍,終於完工。
“哈哈哈哈,青銅神兵,這柄玄金斗天重劍,絕對是青銅神兵,甚至,還是青銅神兵中,最爲頂尖的存在啊!”
在玄金斗天重劍完工的那一剎那,李鐵匠突然大笑出聲,縱情大喊,而後撲上來熊抱住楚乾:“小乾,李叔要謝謝你啊,有了這一次鍛造玄金斗天重劍的經歷,李叔對於血煉之法,已經有了很深的領悟,只需再閉關一次,將這些領悟細細吸收,出關之後,就必成青銅級別的兵器宗師啊!”
“李叔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能夠從黑鐵匠師晉升到青銅匠師,這都是靠李叔你自己的本事,小侄不過適逢其會,哪裡又出了什麼力。”
“倒是小侄,要好好謝謝李叔你,這柄玄金斗天重金,無論從外形,色澤,兵鋒,劍身劍柄之間的嵌合……以及其他各個細節之處,俱都完美,定能爲小侄日後的戰鬥,增添天大的助力。”
楚乾一邊說着,一邊拿起放在劍槽之上的玄金斗天重劍,輕鬆舞出一朵朵劍花。
九千九百九十九斤的重劍,楚乾拿在手中,卻彷彿沒有什麼重量,只感覺這劍就是手臂的延伸,但
待楚乾拿起劍之上,他雙腳所站之處的腳印,卻立時深了許多。
“來,小乾,我們爲這柄青銅神兵開鋒。”李鐵匠將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毫不吝惜的拿出一柄在黑鐵兵刃中都算是頂尖的鐵棍,讓楚乾的玄金斗天重劍,以試鋒銳。
楚乾毫不遲疑,輕輕一劍,就斬在那根鐵棍之上,沒有一點利刃相撞的火花濺起,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玄金斗天重劍劃過黑鐵長棍,就像是劃過一團豆腐,輕輕鬆鬆,就將這柄在黑鐵神兵中,都算是頂尖貨色的鐵棍給斬成兩截!
“好!”李鐵匠再次精神抖擻的大吼一聲,絲毫不爲已經成爲廢品的黑鐵長棍心痛:“果然不愧是頂尖的青銅神兵,這鋒銳,簡直令我大開眼界,走,小乾,我們去找雄哥,讓雄哥也看看鐵匠我現在的手藝!”
李鐵匠臉上佈滿了驕傲,鑄造兵器,尤其是鑄造他從未觸碰過的青銅神兵,實在是一件莊嚴肅穆的大事兒,所以即便是楚雄,也被清退,不能進入鍛造室中。
而現在,玄金斗天重劍已經鑄造成功,他李鐵匠有了這麼一次經歷,又全盤吸收了血煉之法的奧妙,晉升爲青銅匠師,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是天大的喜事,自然要和最親的人分享,李鐵匠來到這三河城中之後,就一直孤身一人,楚雄,自然就是他最親近的人。
卻不料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裡,李家鐵道的店門中,卻傳來了一陣陣吵鬧的聲音,且聽這聲音,似乎還是楚雄與人起了爭執。
與楚雄爭執的聲音,飛揚跋扈,囂張狂妄,咄咄逼人,倒是楚雄,卻是壓着聲音,一個勁的在賠禮。
但不論是李鐵匠,還是楚乾,都能輕而易舉的聽到,在楚雄賠禮的聲音中,壓抑着的憤怒。
“他奶奶的,是什麼兔崽子,竟敢到我李家鐵道中來囂張,竟還敢給雄哥氣受,老子宰了他!”李鐵匠一下子就炸了,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怒髮衝冠,提起一把厚背大斬刀,急匆匆就往外堂店門趕。
楚乾也是神色冰冷,不發一語,緊緊跟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