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逾半,神魔第七營地。
即墨神色淡漠的站在半空,身後有數條金色的巨龍翻滾,大地碎裂塌陷,許多人因此而失去性命,雖未提前佈陣,但即墨點醒數條龍脈,依舊給神魔造成巨大損失。
“速戰速決。”他站在高空,祭出八十一禁封,封鎖住整個第七營地,將想要逃脫的神魔全部堵了回去。
轟!
有半神殺上天空,想突破封鎖,但卻被即墨一戟拍落在地上,神形俱滅。
大戰如火如荼,所有人都殺紅了眼,神魔沒有想到,一向軟弱的人族竟如此大膽,接連偷襲他們的駐地,而人族一方有備而來,再加上全都帶着仇恨,且有第六營地完勝的鼓舞,很快便破開神魔的防線,此戰變成單方面的屠殺。
最終,硝煙散盡,戰鬥結束,此戰所消耗的時間,雖比在第六營地時要長,但也不過半個時辰有餘,第七營地的五千神魔,全滅!
三百歸境戰死三十人,重傷五十人,輕傷一百餘人,全面完勝。
“啓稟副盟主,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一個活口。”有修士向即墨稟報道。
“好!”即墨淡然點頭,這樣的結局他早有預料,眼中閃過一道精茫,他偏頭看着氣息紊亂的衆修,道,“你等且先回去,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恕屬下斗膽,不知副盟主有何事,我等願請隨行。”許多修士都抱拳,不知不覺間,這兩百餘名歸境修士身上竟都多了一種鐵血氣息。
儘管,這些歸境修士看上去大都白髮蒼蒼,老態龍鍾,但此刻,他們就像是戰場上的一羣老兵,凝聚出一種獨特的氣勢,鐵血無畏。
戰場,是最能磨練人、培養人意志的地方之一。
這些修士,在從前哪個不是身經百戰,但那都是獨自一人的戰鬥,不是在戰場戰鬥,所以都未養成一種鐵血的精氣神。
然而今晚,不過一個時辰,這些人全都像是換了一幅樣貌,容光煥發,脫胎換骨,氣息有很大蛻變,甚至隱約已形成一種紀律。
即墨暗暗點頭,這些人,雖還算不上是兵,但加緊磨練,最終能剩下來的人一定都是精兵,這纔是他的最大目的。
“不用了,這是我與默谷通之間的恩怨。”即墨虎目微凝,轉身走向遠處,“你等先返回雪夜城修養,不久我便會回來。”
“是!”衆人一怔,有人大聲道,“副盟主小心!”
即墨擺擺手,一步踏出,已在數百里外。
第一次上戰場,他就敗在默谷通手中,這股惡氣總要呼出去才能順暢,他之所以不帶人,是因爲他根本就沒打算和默谷通死磕,只是想討點利息,順便看看那被困在王道殺陣中的兩百歸境到底怎樣了,帶上人只能成爲累贅。
十餘步踏出後,即墨已來到第十營地外,第十營地燈火通明,氣氛相當緊張,根據分身毀滅前傳來的消息,那三百速成歸境皆已隕落,默谷通很可能已意識到中了唐沐龍的計謀。
“默谷通,墨某又來了。”即墨並未落地,而是站在第十營地外圍,提戟看着人影綽綽的營地。
蓬!
一道身影拔空飛上天空,與即墨正面相對,此人正是默谷通,他臉色很難看,很顯然已知道某些消息,“聖胎,這果然是你等的計謀,本將敗了。”
“過獎!”
“既然你已得手,爲何還要來此?”默谷通壓抑着怒火,氣勢洶洶,他本就脾氣暴躁,又被唐沐龍與即墨狠狠擺了一道,不生氣纔怪。
略做思索,即墨瞳光閃爍,靜靜盯住默谷通的雙眼,平淡笑道,“羞 辱你!”
“你……”默谷通氣結,目疵盡裂,他當然知道即墨這是有意爲之,目的就是氣他,但他就是氣不過來。這就像是被人在臉上狠狠捂了一巴掌,然後對方再很平靜的說一聲,‘沒什麼,看你不順眼,就想打你’的效果相差不多。
重要的是,在說話過程中,即墨始終神色平靜,保持着一幅漠然不在意的表情。
“好,好的很!”默谷通大聲怒嘯,完全無法保持成功將領應有的素質,他雙眼充斥怒火,捏緊鐵拳,森笑道,“聖胎,你已有五百歸境落在本將手中,還敢如此狂妄,就不怕本將將他們全部殺了。”
即墨瞳光微斂,旋即朗聲笑道,“你可以試試。實不相瞞,今晚墨某已滅了你的第六、第七營地。比殺人而已,墨某不懼。”
默谷通瞳光緊收,死死盯住即墨,從牙縫中迸出幾個字來,“聖胎,你狠!”
他還不知道這個消息,畢竟第六、第七營地的修士全滅,消息不可能這麼快就傳來。以他的經驗,雖早就意識到今晚已經中計,但沒想到損失會如此之大。
整整一萬人,兩個營地,全部被滅,而此刻,敵人還在他眼前擺出一幅囂張面孔,揚言要羞 辱他。
“默兄過獎了,和默兄相比,墨某遠有不如。”即墨淡笑,雲淡風輕,但他說出的每一個字,卻都用神魂喝出,直接在默谷通識海中炸開。
這每個字,就像是太古山嶽墜落,直接將默谷通的神魂擊傷,特別是這兩聲坦然的‘默兄’,所造成的傷害最大。
“噗!”
默谷通張口吐血,面目猙獰,他本就性格易怒暴躁,被即墨言語相譏,哪能忍受得了。故而在神魂喝音之下,他直接被擊傷,怒火傷肺,從而傷身。
誰說語言不能傷人,如果語言足夠有威力,殺人都不在話下。傳聞古時有一智將,在陣前與人對罵,數句話之間,直接將敵方將領生生罵死,今天即墨數語憋傷默谷通,與那智將相比,差距還很大。
“聖胎,你好生可恨,本將自領兵以來,還從未遇見過你這等無賴對手。”默谷通鬱悶憋屈的想死。
即墨神色認真的點頭,輕‘噢’一聲,然後很認真的看着默谷通,誠懇道,“那你今天就遇見了,不算晚!”
“噗!”
默谷通再度吐血,副將大驚,匆忙飛上空中,扶住身體搖晃的默谷通,滿臉擔憂的道,“督軍大人,您要保住身體啊!”
“噗!”副將話音落定,默谷通再噴出三尺老血,他盯住副將那副無辜、擔憂的面孔,想死的心都有了,狠狠推開副將,他提起一杆鱗槍,衝向即墨,大喝道,“聖胎,納命來!”
即墨漠然無畏,提起問心戟,一步跨來,提戟拍在默谷通頭頂,直接將其頭頂的那層鱗甲打成血渣,鮮血肆流。
“快,保護督軍!”副將大驚,提槍殺來,虛晃一招,從即墨手底搶走默谷通,一頭扎進營地深處,其他人全都亂成一窩蜂,數十名歸境級的半神修士殺上天空,擋住即墨的步伐。
即墨眼中精光連連,提戟一路橫掃,直入第十營地深處,最終還是被人擋住,無奈之下,只得調轉身形,向營外殺去。
但那些神魔怎能嚥下這口惡氣,數十名歸境聯手,一路窮追不捨,然即墨根本不懼,調轉身形又挑殺數餘人,那些修士見即墨勢猛,眼見離營地又遠,擔心中計,只得憤懣撤退,無功而返。
又走了數百里,即墨轉身看向身後,見無人追來,這才漸放慢速度。說實話,今天只用幾句話就將默谷通氣得吐血,比將其暴打一頓還來的解氣。
不過,孤身殺入敵軍營地這種事終究太冒險,有一不可有二,這次他能暢通無阻的接近第十營地,並且大鬧一通,揚長而去,那是默谷通還不瞭解他,摸不透他的性子,如果再有第二次,只怕等待他的就是槍林劍雨了。
回到雪夜城已近丑時末,所有人都未散去,皆在大殿之中等待即墨歸來,見他安然無恙的迴歸,所有人都微鬆一口氣。
即墨現在是聖地聯盟的主戰力,誰都能出事,唯獨他不能出任何差錯。
“不知墨道友去了何處?”全息影像中,占星聖主好奇問道。
“找默谷通算了下舊賬。”即墨簡單將之前的事說了一遍,衆人全部大笑,感覺神清氣爽,一直以來,默谷通就像烏雲般壓在衆人心頭,能看見默谷通吃癟,衆人很樂於成見。
笑了笑,唐沐龍看向旋即東方七大聖地的聖主,道,“各位,現在可以暫時歇息了,等六個時辰後再騷擾神魔。”
“爲何?”璇璣聖主疑惑問道。
唐沐龍垂眉,道,“恕唐某不能相告,不過至時諸位定能知曉。”
“好!”七大聖地的聖主相互對視,暗暗點頭。
由於那兩百餘歸境歸來的緣故,衆人已提前得知今晚的戰況,知道完滅神魔第六、第七營地之事,何況還有找出臥底的催化,衆人對唐沐龍的信心更高。故而雖有疑惑,但卻無人再不情願,相反都對唐沐龍的這番佈置很好奇,希望他儘快揭曉謎底。
“夜已深了,諸位且都休息吧!”占星聖主見無人再言,便宣佈會議結束。
緩步走出大殿,唐沐龍看了眼即墨,道,“跟我來,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即墨微怔,輕輕點頭。
……
【食堂師傅有毒,我胃病一年多沒犯了,今天吃他做的飯,說了三次少放點胡椒,結果他弄了一大勺,然後很淡定的對我說了聲‘抱歉’,啊西巴!胃酸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