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浪翻天,木族大能含怒出手,祭出強大的道兵,向即墨頭頂劈落,力逾萬鈞,壓碎山河,聲威浩大。
木族大能徹底無法再忍受即墨的狂傲,這種不將木族放在眼中的語氣,幾乎將六尊大能氣炸。
木族雖並非很強大,在萬族中僅屬於下游,但在這早來的黃金大世中,也積攢下了豐厚的底蘊。
在當下篡世浮出,想要博取一片機緣,如果再得到即墨的至寶,可能迎來一個黃金大發展時期。
能夠遇見即墨,讓木族的宿老很高興,聖胎便代表逆天機緣,但任誰都沒想到會出師不利,還沒有抓住聖胎,搶得至寶,便已經損兵折將,折損一位天驕,還有一位大能。
轟!
即墨揚手拍上去,提着吞虛鼎,打中那件道兵,璀璨的神曦爆發,道兵破碎,化爲碎片墜地。
木族大能吐血驚退,神色駭然,不可思議的看着即墨,堅硬的極品道兵,一鼎就砸爛了,聖胎實在太兇悍。
“小心,他手中的黑鼎非常古怪,堅不可摧,可能是一件至寶。”這大能提醒道,但他話音未落,神色便駭變。
只見即墨不知在何時,已提鼎劈頭砸下,快如奔雷,所有人都未曾反應過來,吞虛鼎已砸在那大能臉上,瞬間血肉飛濺,那大能直接被一鼎打爆了。
一鼎拍爆入虛大能,其他五位木族大能神色頓變,急急後退,驚疑不定的看着即墨。
入虛六重天大能,就是在這種黃金大世,也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但就被這樣一鼎拍爆,化作一團血霧,不論是過程還是結果,都實在太駭人了。
即墨眸中閃過精光,瞬時消失,提鼎再殺向另一個大能,既然選擇動手,便要以雷霆手段給敵人以致命打擊,絕對不能給敵人反抗的機會。
五位木族大能怒喝,卻不敢與即墨硬撼,聖胎單手提鼎,黑髮如瀑,紫眸中神光溢射,他站在風雪中,衣袍獵獵,如同絕代真仙,氣質出塵。
大戰一觸即發,風雪漫天,白茫茫一片,如悶雷般的轟響自高天傳來。
吞虛鼎懸空飛起,鼎口化爲巨大的黑洞,這黑洞並不是吞吸,而是吹出凌厲煞氣,化作滿天神刀,威勢可怕。
“噗!”木易吐血後退,眼中暗含深深忌憚。
短暫接觸,所有大能都受傷,但聖胎竟依舊氣定神閒,身後懸掛吞虛鼎,一手抓着星河圖。
在對面,另一個聖胎走出,單手提戟,擋住五人的去路。
短暫的交手,形式逆轉,木族衆人非但沒能攔住聖胎,還被聖胎反包圍,令人措手不及。
木易按住翻滾的胸口,掃向兩個青衣聖胎,心神就像要破碎,聖胎才什麼年齡,不過堪堪雙九,已經能夠鎮殺老一輩,將來會是何等恐怖?
證帝封仙,完全沒有問題,這便是人王轉世?
“你這是什麼道法?”木易口吐鮮血,知道大勢已去,不但沒能從聖胎手中搶到至寶,反而還搭上了自家性命。
“冥王分身術。”兩具聖胎同時開口,再次殺上來,將一尊大能打殺。
轟!
一位大能急退,撕開空間,向遠方逃竄,木易大聲道,“一定要逃出去,讓族內派出歸境大能,爲我等報仇。”
“逃不出去了,你們所有人,今天都將埋骨於此。”即墨真身殺向其他大能,分身破開虛空,追向那逃走的大能。
鮮血飛濺,吞虛鼎噴出萬千神刃,鋪天卷地,將木族大能斬成碎血,灑滿雪地,染紅高山。
即墨展袖捲回吞虛鼎與星河圖,身後雪晶飛舞,長髮如龍,片刻後,分身提戟從虛空走出,他縱目看向四方,化身殘影,向北方趕去。
他能夠感到滿天的殺氣在收縮,有強者正在向這個方向收縮,與木族交戰,已經打草驚蛇,暴露了他的行蹤。
在極地冰川中,風雪漫漫,有利於隱藏行蹤,這是即墨僅剩的優勢了,但若被人確定他不是復甦的人王,將要面對的危機將難以預測。
因爲實在無法肯定,到底有多少人,多少種族加入這場追逐,想當初天戟聖地何等強盛,至聖當道,半帝稱尊,但萬族降臨之後,依舊被逼的底蘊全出,最終覆滅,成爲歷史一筆。
半個時辰後,即墨遭遇另一族的強者,並無多言,直接爆發大戰,他提戟怒殺,斬殺該族十數位天驕,以及三尊大能,方纔突圍出去,藏於茫茫雪霧中。
大風怒號,雪霧瀰漫,冰晶落在皮膚上,就像是刻骨的寒刀,冰冷且鋒利,即墨趴在一座高山上,將身體藏進雪堆中,看向遠方走來的數十強者,眉頭緊蹙起。
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斂起所有氣息,等待這些強者離開。
在黑珠地圖中,有一團模糊的存在,這是一個極爲強大的修士,即墨推測可能是一位歸境,因此他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
爲了人王戟、虛空匙這樣的至寶,出動歸境根本不爲過,想當初,爲了從天戟聖地搶走這些至寶,可是直接爆發了諸聖之戰。
許久後,這一羣人才離開,即墨微鬆一口氣,仔細探查黑珠地圖,發現方圓數十里內,再沒有能夠威脅到他的存在,並且搜尋的強者都已遠去,方纔從雪地中起身。
這並不是太好的消息,各族早有準備,發動無數修士,早就在等待他出去,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即使是人王復甦,這些人恐怕也要上去啃上兩口。
之前數度交手,雖都抽身離開,但卻暴露行蹤,被各族鎖定了搜尋範圍,許多修士控制了這個範圍,進行地毯式大搜查,即墨想要離開這個大的包圍圈,具有很大難度。
還好,即墨有相當於作弊器般的世界之心,在黑珠地圖中,只要是能對他造成威脅的存在,都是模糊的混沌狀,這讓他有了類似於先知的能力,可以提前洞悉危機。
如今他被人困在這個包圍圈中,不敢再弄出任何動靜,擔心會引起搜尋的強者注意,否則一旦搜查圈縮小,他再想走出去,就相當的困難了。
但是,即使即墨再小心,終於還是遇到了阻礙,並且暴露行蹤,他迅速出手,儘量將動靜控制到最小,但還是引來周圍強者的注意,他被包圍了。
“聖胎,你果然很狡猾,數度躲過搜查,但這次,你還能躲到何處?”有人大笑,數百名強者從四面八方趕過來,如同天羅地網,堵住即墨所有的去路。
即墨面如冰泉,沒有任何表情,他心中頗爲沉重,那尊歸境強者也從遠方趕過來了。
還不止是那一尊歸境,在遠方還有十數團黑珠看不透的混沌霧團,也在飛速趕來,從速度上分析,很可能是歸境強者。
“的確,這是必死之局。”即墨點頭承認,想要突圍出去,已經沒有可能。
“原來你也有自知之明,交出至寶,自廢經脈,你便可以離開了。”有強者森然笑道,此刻他完全沒有忌憚,被歸境包圍,即墨很難再逃出去了。
即墨淡笑,“很抱歉,我沒有被別人打劫的習慣。”
“聖胎,都到了這種時刻,你還想反抗不成?”那強者大怒,目光深處隱有提防,擔心即墨會突然出手,他還沒有自信,能夠躲過聖胎的怒殺。
“我想試試。”
轟!
即墨出手,長髮如龍,在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之時,雙手已按住那強者雙鬢,身體在高空旋轉,將那強者帶着在旋轉一圈,擰斷了頭顱。
“你真的不怕死?”那強者還沒有死去,眼中已沒有囂張,而是畏懼,世間莫非真有不怕死的人,身陷囹圄,卻還沒有半分慌亂。
“以前有個朋友說過,只要能活着,誰又想去死?”即墨扭臂,徹底將這強者的頭顱摘下,單手提在手中,看向四方,“你們誰還要來,我不知道在死前還能殺多少人,但我保證,我能殺光所有我想要殺的人。”
他目光如電,掃向八方,所有強者與他對視,全都目光躲閃,不敢與這刺目的眸光對視。
衆人自然不相信即墨的話,也對即墨的威脅表示不屑,但他們還很惜命。
現在聖胎已被困住,只要歸境強者到來,聖胎必死,沒有必要再被他盯上,給他陪葬。
因爲誰也不敢肯定,聖胎會對誰出手,沒有必要做出頭鳥,讓打算魚死網破的聖胎盯上。
聖胎方纔以迅雷之勢擊殺那強者,幾乎無人反應過來,這種速度,在場的衆人,無人有自信能夠躲過。
即墨單手提着那血淋淋的頭顱,目視四方,嘴角掛起一縷不屑淡笑,他緩步走向一尊強者。
那強者急步後退,卻被自己絆住,跌倒在地,吃了滿嘴積雪,他匆匆站起,面色漲紅,“聖胎,你欺人太甚!”
“只有這點膽量,我便是將至寶交給爾等,爾等也無福消受。”即墨隨手丟掉那頭顱,長身而立,身軀頎長,他甩手扔出一方小虛空臺,飛身躍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