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水泊,水面碧綠平靜,如同一顆綠水晶,從高天墜落,水面如鏡,湖水平靜清澈。
即墨從山洞中走出,看着天空的大能,知道躲不過去了,以他現在對天罡變的掌握,雖能瞞過其他人,但在大能身前,還是無處動形。
他直接換回真身,嘴角還掛有殘血,臉色蒼白無色,走上高天,邊走邊吐血,不過他依舊目光炯炯,沒有任何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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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望前輩借我九天時間,九日之後,我自來碧落淵請罪。”即墨咳血,但他不得不妥協。
還剩下不足三日,他不能再有任何閃失,如果他再出了問題,實在不知道會如何。
即墨不是服軟的人,但此刻,他不得不放下傲骨。
“我爲何要讓你離開?”那大能神色冰冷道。
“我未讓前輩放我離開,只是向前輩借九天時間。”即墨拱手躬身,忍住胸中怒火,努力做到和顏悅色。
羋煉心身中惑毒,雖與深海蛟龍族沒有直接關係,但仔細追究下來,深海蛟龍族也擺脫不了干係。
此刻即墨卻要如此折腰,胸中悶氣,也只有他自身能體會。
那大能大笑,突然擡手,形成一個金色大手掌,將即墨拍入水中。
同時,他用大手段,把即墨拘來身前,俯瞰虛弱到極點的即墨,道,“我還不會殺你,但你也莫想離開。”
那大能反手將即墨甩出,寒聲道,“來人,先打斷聖胎的經脈,將他關入水牢。”
早有海妖走來,按住即墨,此刻即墨傷中帶傷,加之被那大能封了經脈,竟完全無法反抗,被幾隻海妖制住。
“等等。”陡然,敖拜走上前,擋住那幾只海妖去路,看向那大能道,“讓他離開。”
“拜兒,你莫要忘了,聖胎都做過何事?”那大能神色淡然,揹負雙手,氣度非常。
“我做了何事,自是明白,可嘆煉心,遭jian人所害,身中惑毒,否則,爾等以爲,煉心會答應這所謂的婚姻?”
反正撕破臉皮,即墨也沒了顧忌,他看向微蹙劍眉的敖拜,道,“莫說你不知此事。”
“帶聖胎下去!”那大能看似波瀾不驚,但還是皺眉。
“我已返回族內,十五爺爺不用再擔心,便先去歇息吧,聖胎之事,我親自解決。”敖拜皺眉,不由分說,擡袖捲走即墨,轉身向遠處走去。
那大能蹙眉,看向敖拜背影,低嘆一聲,道,“傻孩子。”
十數裡外,敖拜展袖扔出即墨,神色孤傲,道,“說吧,她爲何會身中惑毒?”
即墨站起身,震身衝開經脈中的封印,蹙起劍眉,他不明白敖拜是何用意,但今日敖拜算是對他有恩,於是他便將事情原委敘來。
“你是說,她之所以答應這場婚姻,是因爲惑毒?”敖拜臉色慘白,背對即墨,聲音略帶顫抖。
“你說呢?”即墨轉身離開,既然事情已交代清楚,他也不願再在此處浪費時間,至於與敖拜的恩怨,容後再清算也來得及。
“等等,我可助你尋藥,能否讓我看看那解藥。”敖拜轉向即墨道。
即墨頓步,少許,轉身扔出玉簡,玉簡中的一切,他都刻入識海,哪怕敖拜將其毀掉,他也不用擔心。
敖拜伸手攬過玉簡,放開神魂,小心探看,片刻後道,“還差哪幾味?”
即墨蹙眉正容,不明白敖拜又唱的是哪出,莫非真如他所言,要幫助尋藥,遲疑片刻,道,“除去前四十四味,其他均無着落。”
“好,我尋這七十味草藥,剩下八味,我也無能爲力。”敖拜將玉簡做出標記,還給即墨,轉身便走。
即墨接過玉簡,發現除了最後八味藥草,其他七十味藥草,敖拜皆做了標記。
而這八味藥草,所要尋找之地,竟在飛凰城中,也便是說,要離開蠻荒,前往雙頭妖鳳族地。
片刻後,即墨展眉,他管不了了,無論敖拜所言是真是假,他都得試試,還有七十八味藥草,在剩下的時間內,他很難湊齊。
並且,以敖拜的性格,應該不會說謊,想到此處,他祭出小虛空臺,趕向初始地,打算借道前往飛凰城。
蠻荒與飛凰城相距數百萬裡,依靠人力,難以到達。
在離初始地數千裡之外,即墨走出,尋到一處隱秘之地,意欲恢復傷勢。
哪怕不能恢復巔峰,也要有巔峰的半數實力。他能想到,此時前往飛凰城,絕對會是一場硬仗。
之所以沒有返回初始地,是他不放心,初始地是否已被鶴無夜控制,還在未知。
如今,鶴無夜將手伸的太遠,而金翅大鵬與老鵬王,也根本不在蠻荒,即墨能夠倚仗的,只有自身實力。
半日後,即墨飲下半瓶飛仙池水,又吞食無數仙草靈株,藉助生之仙蘊,纔將實力恢復到巔峰時的七成。
然後,他即刻動身,前往初始地,果然,如他所料那般,鶴無夜竟真將手伸到初始地。
不過,初始地乃是羋煉心的嫡系,鶴無夜想要控制,還沒有那般簡單。
“鶴無夜,胃口太大,未必就能消化。”即墨冷笑,直走向通往飛凰城的虛空臺。
好在此端的虛空臺,還並未被鶴無夜控制,但虛空臺彼端,則很難說了。
如今,整個雙頭妖鳳族,真正能站在羋煉心身後的,只有區區幾人,至於之前有些搖擺不定之徒,也因羋煉心‘出嫁’碧落淵,而落入鶴無夜陣營。
畢竟,羋煉心再是雙頭妖鳳族聖女,真的嫁給了敖拜,也就不能再插手雙頭妖鳳族之事。
當今,真正有能力掌管雙頭妖鳳族的人物,除了羋煉心,也只有鶴無夜,不然,鶴無夜也不會費盡心機,給羋煉心種下惑毒。
踏上虛空臺,即墨心中並不平靜,他單手提戟,隨時準備一場惡戰。
光華閃爍,仿如穿過悠長的隧道,四周是枯寂的虛空,冰冷無情,不知過去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千萬年。
即墨感到腳步落實,睜眼看向四周,發現身處在一間殿堂中,前往蠻荒也有數月,這端的虛空臺早已完善。
“你是何人?”虛空臺光華閃爍,即墨從中走出,直接被守在虛空臺前的妖修擋住去路。
相對於在初始地中的出名,在雙頭妖鳳族地,即墨名聲並不顯赫,很多妖修都不認識他。
即墨蹙眉,但並未發作,他知道,哪怕要大鬧一場,也不能在此刻。
如今重中之重,乃是尋到那八株藥草,之後,才能再做其他事,否則,一旦被鶴無夜察覺,提前控制那八種藥草,甚至將其毀去,纔是大麻煩。
畢竟,這惑毒便出自鶴無夜之手,他定然也知曉解毒之法,自然知道該用哪些藥草,甚至,很可能那八種藥草,已被鶴無夜控制。
想到此處,即墨放緩語氣,道,“乃是燕婆婆讓我來尋找鶴公子,有要事相商。”
這燕婆婆,正是那老嫗,在雙頭妖鳳族地位極高,鶴無夜也得忌憚三分。
“原來尊駕是燕婆婆的人,先前失禮,還望閣下莫要放在心中。”那妖修目光閃爍,“公子現在祖地中,還請尊駕隨我來。”
畢竟,即墨是人族,奉妖族命令行事,確實古怪。
“不必了,此乃機密之事,不能爲外人得知,何況,我能來尋找鶴公子,就自然知曉該如何前往祖地。”即墨露出不耐煩之色,自然是裝模作樣。
那妖修儘管疑惑,但還是未再多言,只是道,“那便不敢再打擾尊駕。”
即墨甩袖走出大殿,神色倨傲,殿外也有妖修駐守,相對於當初前往初始地之時的荒涼,此刻,這裡一派欣欣向榮。
即墨大步走出大殿,卻再無妖修來阻擋,想是過了之前那關的緣故。
他離開這大殿,便換了容貌,化作妖修模樣,連自身氣息,也與妖修無二,隨即,他加快速度,走向飛凰城內。
那八株藥草,其中六株,在飛凰城外,相較而言,還是易尋,但另外兩株,卻在雙頭妖鳳族的靈田中,這纔是棘手之處。
不再多思,他直接大搖大擺走出飛凰城,由於他化作妖修,因此並無妖前來阻攔。
出了飛凰城,他的速度再快幾分,直接殺向那六種草藥,好在他的擔心有些多餘,鶴無夜並未控制這些藥草。
三個時辰後,他眉宇之間,盡顯疲憊,新換的青衣,也沾滿血痕、傷痕,烏髮染滿血跡。
調息過後,他起身返回飛凰城,還剩下兩味藥草,只要能得到這兩味藥草,此行就算圓滿,此刻他最期望,敖拜能尋到剩下的七十味藥草。
返回飛凰城,即墨直奔靈田而去,他當初在飛凰城待過些時日,對此處還算熟悉,自然那靈田建在何處,他也知曉。
走到靈田外,他並未貿然進入其中,這是靈田,乃是聖地之重器,看守極爲嚴密,非比尋常。
在一座高樓上,即墨倚窗而坐,放出心眼,有意無意的打看靈田,發現這靈田守衛森嚴,換崗嚴密,想要進出其中,實在困難。
片刻後,他舒眉微笑,有了計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