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子,你可不要後悔。”兔子擠着眼睛,道,“一顆悟道果。”
即墨神色微怔,急道,“悟道果?”
“不錯,那葉家聖子使用千斤仙石,從太一聖地換得悟道果,你應該比我明白,若非是葉家聖子,其他人即使用萬斤仙石,也未必能得半顆悟道果。”兔子擠着眼道。
“如今兔爺已入道合,不是很需要這悟道果,此果若是拿出去,至少數萬斤仙石,你果真捨得?”兔子誘惑道。
即墨輕笑,道,“可以,你給我悟道果,再加上碧玉蓮花,我給你半盞不老泉水,否則一切免談。”
這兔子心太黑,口袋勒的忒緊,即墨本也打算要分給他不老泉水,不過這兔子竟撞在槍口上,若不讓他吐出些寶物,實在對不起半盞不老泉水。
兔子頓時跳腳,叫道,“小子,你不要心太狠,用一顆悟道果換半碗不老泉水,兔爺虧到姥姥家了。”
“你說錯了,是用一顆悟道果、一朵碧玉青蓮,換我半盞不老泉水。”即墨無所謂搖頭,道,“不過你既然不換,那便算了。”
半盞與半碗有近十倍的差距,兔子聽聞頓時臉都氣綠了,狠聲道,“小子你等着,這悟道果兔爺拿出去買了,也不會給你。”
即墨笑道,“你可以去試試,看結果是葉家的人先扒你兔皮,還是太一聖地的人先吃你兔肉,實話告訴你,我本打算再贈你半盞不老泉水,不過現在看來算了,就半盞,換與不換,隨你。”
“小子你也忒狠了。”兔子臉頓時垮下來,不老泉的誘惑太大,他終究抵抗不住,遂取出悟道果與碧玉青蓮,扔給即墨,道,“墨小子,說話算話。”
“我倒不至於如你。”即墨小心接過悟道果與碧玉青蓮,有這兩種仙珍,他步入道合的機率再增微許。
“小子,給兔爺不老泉。”兔子鼓着兩隻大眼,精光燦燦。
即墨小心取出盛裝不老泉的靈碗,兔子頓時撲上來,抱住即墨的手,想要奪取靈碗。
“老實些,否則你連半滴都別想嘗。”即墨反手收掉靈碗,推開兔子,於一瞬間倒出半盞不老泉,推給兔子。
那兔子兩眼冒出實質性的光芒,抓住酒盞,直接將半盞不老泉水倒入口中,還將整個酒杯添了三遍,口水亂濺,嘖着嘴道,“妙哉,就是小子你太摳門。”
驟然,那兔子臉色漲紅,整個身體大了一號,像個毛茸茸的圓球,他卡住喉嚨圍着山谷上竄下跳,嘴中嘎嘎亂叫,差點沒被撐炸。
“活該。”即墨輕笑,他知道兔子的本性,所以並未給他太多不老泉水,否則兔子真的會被撐炸。
跑了半晌,兔子終於虛脫停下,全身都在抽筋,咧着嘴笑道,“真特碼爽,小子你等着,兔爺已修成偷天大道,還不信打不開你那破丹田。”
即墨無語,這兔子果然賊心不死,他的丹田有黑珠與紅色碎片鎮壓,莫說是兔子,便是兔神通活過來,都未必能破開。
三個小土匪捧腹大笑,笑罷,肖屠飛正容道,“今日真是喜事連連,自傲如葉家聖子,也不過同喪家之犬,我等便去幻城,好生慶祝一番。”
兔子翻身從地上躍起,瞪大兩顆賊眼,像是鈴鐺般,他道,“兔爺早就聽聞幻城有個含香閣,閣中有個蜻蜓,身富四絕,無人能及,今日倒要看看是個怎樣的人物。”
即墨看向三個小土匪,疑惑道,“你等也能去幻城?”
邵甫黑滿頭黑線道,“我等雖是劫天盟後人,但在幻城那種寧靜之地,豈會胡作亂爲,各大聖地傳人也不會對我等出手。”
“原來如此。”即墨點頭。
幻城乃是寧靜清幽之地,真正的仙城,即使三個小土匪再放肆,也會有所收斂。何況這數萬年來,劫天盟都從未對九座城池出過手。不是不敢,而是不忍,那是福地仙境,破壞實在可惜。
四人一兔離開那山谷,進入鎮魔鍾,破開虛空,直向幻城而去。
幻城,在逐鹿原如同蟄伏的龐然大物,人口衆多,十分繁華,她的繁華,經歷數萬年的積累,已然達到巔峰。
鎮魔鍾在幻城外停下,四人一兔步行進入幻城,幻城街道寬闊廣大,樓閣高聳,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
即墨大振,他感到這座城很不平凡,原本地勢並不是很特殊,卻被人強行修改,直接將這裡變成逐鹿原最大的靈地。
“第三代天師曾經來過幻城,對幻城的地貌做出調整。九座城池中,幻城當屬第一,便是因第三代天師曾修改過幻城地貌。”肖屠飛感受着幻城的磅礴大氣,油然讚歎。
即墨微怔,原來第三代天師也來過幻城,難怪幻城地貌會如此完美。在天師手中,改換地貌如同玩稀泥巴,想捏成怎樣,不過是心意罷了。
邵甫黑先離開,前去打探消息,片刻後回來道,“那蜻蜓在含香閣宴請諸大聖地傳人,據說連葉封神也去了。”
“那我等也去,憑什麼各大聖地傳人能去,我等便不能去。”肖屠飛握着拳道。
即墨點頭,他有很多疑問,最大的疑問便是蜻蜓如何離開神州,不過這個疑惑只有見到蜻蜓後才能解開。
他略做思索,並未易容,直接同三個小土匪與兔子前往含香閣,料想中的阻攔並未遇見,含香閣的人完全沒有跋扈,反而待所有人都是同一態度。
方走進含香閣,便聽見琴聲嫋嫋,直上雲霄,此曲如天籟,賽仙音,一曲終了,四人一兔竟都怔住。
即墨不語,這首曲子很熟悉,乃是《思未央》,但這首曲也只有蜻蜓能演奏出其中味道。
“幾位公子,我家主人有請。”一個婢女走來,喚醒依舊沉醉在琴音中的幾修。
“太妙了。”肖屠飛拍手讚道,“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多謝公子讚許,我家主人定會倍感榮幸。”婢女很謙遜,隨即轉向即墨,道,“墨公子,我們又相見了。”
即墨點頭至禮,這婢女正是蜻蜓身邊那貼身女侍,他們曾多次見面。
“小丫頭,你家主人請我等幾個劫天盟的土匪,便不怕得罪各大聖地傳人。”邵甫黑看向那婢女,他感到了這婢女的不凡。
兔子咧開大板牙,兇乎乎瞪住肖屠飛道,“小土匪你幾個意思,兔爺何時成了土匪?”
肖屠飛臉色頓時黑下,道,“小爺雖是土匪,卻叫肖屠飛,你若再胡說,小爺翹了你的牙。”
兔子怪笑,道,“兔爺還真未必怕你,你最好守住你的寶貝,指不定哪天它就改姓換名了。”
婢女面色古怪,掩脣哂笑,道,“幾位公子真是有趣,我家主人請來的自然都是朋友,哪有什麼土匪,幾位還是隨我來吧!”
言罷,那婢女扭動柳腰,帶着幾修緩步走進一處內裡空間,那裡桃花盛開,翠竹遍地,玉帶環空,環境清幽。
即墨微震,此處的佈局,竟與神州含香閣中的內裡空間一般無二,完全相同,遠處碧湖,近處桃花,足下青石板。
不遠處傳來醉人茶香,琴音或起或歇,宛如步入仙境中。那婢女蓮步珊珊,穿過一條青石板路,帶着四人一兔走入一座道臺涼亭,後便悄聲隱去。
近百人坐在一起,十分引人矚目,這幾乎匯聚蠻荒之地所有天驕,就連葉封神、薛白衣、幽都聖女等也在此處,最令即墨詫異的是,太上忘情與姬如雪竟也在此處。
琴音乍停,上百名天驕轉首望來,神色詫異,一人怒道,“這是何處,怎能容得劫天盟的土匪到來。”
邵甫黑跳腳,指着那修士道,“這是哪隻蒼蠅,嗡嗡的真煩人。”
後轉向蜻蜓,頓時驚住,傻了半晌才道,“待我爲仙子把他趕出去。”
蜻蜓起身輕笑,粉紗披肩,長髮垂腰,眼如星辰,膚賽凝脂,她擡起蔥根玉指,掩脣嫵媚道,“兄臺真是幽默,此處都是朋友,怎會有蒼蠅土匪。”
後轉向即墨,頷首淺笑,道,“墨兄,神州一別,你我又相見了。”
即墨心神一怔,微微心驚,忙穩住心神道,“確實很意外,未想仙子竟也離開神州。”
“難道只許墨兄離開神州,便不許蜻蜓也離開嗎?”
數月不見,蜻蜓的嫵媚竟再增數分,生的誘人多姿,偏偏又有一雙清澈星眸,似一潭清水,不沾塵埃。
蜻蜓嫵媚輕笑,轉身走向正煮着的香茶,道,“茶已煮好,幾位先請落座,共同指點蜻蜓拙劣的手藝。”
“仙子說笑了,仙子茶藝,舉世無雙,我等能喝仙子親手煮的茶,方是天大幸事。”一個聖子完全被蜻蜓迷住。
“花癡。”李罡炮撇嘴。
即墨收回目光,緩步走向太上忘情,在她身邊坐下,問道,“這些時日可還安好。”
“禽獸啊禽獸。”肖屠飛搖頭看向即墨,道,“有了羋煉心竟不知足,還要向這位仙子下手,墨哥兒啊,你果然夠禽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