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收起嘴角的笑容,只是可惜了那三塊原石,特別是那枚鵝蛋大的原石。只是吳良辛身後是逐茵吳家,即墨很難沾到便宜,不過坑他一把,倒是可以。
“小子,你可敢和我賭一場。”吳良辛看着滿臉憤懣的即墨,心中得意更甚,他彷彿已經看見即墨不堪折磨,跪地求饒的情形。
“怎樣一個賭法?”即墨心中一動,這吳良辛還真是識相,瞌睡了便送來枕頭。
“誰這一手切的多,誰便是贏家。”吳良辛咯咯陰笑,他根本不會在乎是賺是賠,他在乎的是能夠從即墨身上尋到開心。
“不行。”即墨搖頭,“你有三塊原石,六十二斤,而我只有兩塊原石,二十一斤,如何算來,都是我虧了。”
“嘿嘿,爺爺想怎樣賭,還輪不到你來教我。”吳良辛自得笑笑,以爲穩壓即墨。
在古石坊外層,真的有這樣一個規律,那便是誰買的多,便可能切的多,畢竟切中的機率太低,如果買的多,真的能夠提高切中的機率。
即墨蹙眉沉思少頃,道,“先說賭注。”
“我切的石頭價值如果高於你,只要你一條胳膊。”吳良辛舔舔牙。
即墨面色微冷,冷聲道,“若是我切的道石價值高於你呢?”
吳良辛臉上笑容一斂,突然大笑,“你若贏了我,我便給你百斤中階道石。”
百斤中階道石,也就是一千枚中階道石,一般一萬枚道石爲一方,也就是一丈立方。南嶺盛產道石,採石文化興盛,若是在東荒,就是頂級宗門拿出千枚中階道石,也會肉疼,但在南嶺,一個城池的家族,普通宗門實力,拿出百斤中階道石根本不痛不癢。
吳良辛隨意揮霍千斤中階道石,也根本無法傷及吳家的根本。
即墨心中冷笑,臉上卻露出一絲貪婪,臉色變化,“不行,我的胳膊豈止值百斤中階道石。”
“小子,百斤中階道石已經很高看你了。”吳良辛高傲道。
即墨咬咬牙,“還是不行,如果我勝了,你切出的道石也歸我。”他心中冷笑,其實他贏定了,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爲了讓吳良辛掉以輕心,爲之後的計劃做準備。
搶了他即墨的東西,還想大搖大擺離開?不讓對手付出點代價,便不是即墨。
魔一飛盯着即墨,似乎看穿即墨隱藏的那絲冷笑,也道,“難道你怕輸不起。”
“不就是幾斤中階道石,有何不敢賭。”吳良辛掃過即墨二人,小眼睛中滿是不屑。他吳良辛是誰,吳家公子,他老爹是吳剛,還用怕誰。
即墨手指從一塊原石上滑開,道,“那好,我們交錯切石,先切你的。”
“切就切。”吳良辛不屑撇撇嘴,他以爲即墨已經服軟,畢竟一個‘凡人’,怎樣鬥也鬥不過他堂堂吳家公子。
“老頭,把這塊石頭切了。”吳良辛將那塊鵝蛋大小的原石扔給白髮老人,這白髮老人當時雖然說的霸氣,但在他看來也不過是一個凡人,不會真的敢動他。
紈絝的世界,一般人很難懂。
老人也不惱,接過那塊石頭,慢慢用砂輪打磨,這塊原石太小,不適合用解石機切。
“是你選的那塊鵝蛋石。”魔一飛小聲道。
即墨嘴角揚了揚,並未回答。
伴隨着一陣擦擦聲,火花四濺,那塊鵝蛋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小。柔和的霞光從鵝蛋石**出,不是很刺眼,但除了即墨,所有人都看見了。
“怎麼可能,那塊鵝蛋石居然切漲了。”魔一飛掃了眼即墨,驚聲道。
“天啊,鵝蛋石也能切出石頭,這還真是稀奇。”這是一個賭石老饕,經常遊跡於各大賭坊,有一套豐富的賭石經驗。
“看着光芒,出的東西必不是凡品,低階和中階道石不會是這種光芒。”
“在外圍能切出這種品質的道石,這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憑着這塊石頭,那個眼盲的小子可能就敗了。”
“唉,話說這塊石頭還是那瞎眼少年選的,不過是被吳良辛搶奪去了。”有人說了一句公道話。
石棚不準打鬥和動用神魂,卻不禁交談,所以這塊原石被打開,頓時就引起紛紛議論。
吳良辛大喜,他沒想到隨意選了一塊石頭,就有這樣的運氣,馬上轉頭看着即墨,哈哈大笑,“小子,你還是給爺爺認輸吧!”
空中傳出一陣異香,這種異香所有人都聞到了,聞者神清氣爽,這異香絕非來自普通道石。
“可惜了這塊原石,若是早些出手,應能切出一塊異種道石,可惜靈氣散失,成了廢石。”
解石老人嘆息,直接用解石機將那鵝蛋石切成兩瓣,果然沒有道石,只是中間有拇指大的小坑,小坑內空無一物,這是標準的廢石,先天確實形成道石,可惜後天靈氣溢散,成爲廢石。
那股異香隨即消失不見,衆人哀嘆,這竟是一塊異種道石。解石老人不知解過多少原石,他說的,自然錯不了。在外層居然出了異種道石,這可是第一次,可惜成了廢石。
老人解釋道,“這原石是近百年纔開始溢散靈氣,所以此刻還能聞到異種道石的香味。”
即墨臉色不變,心中微緊,這老人好毒辣的眼光,那塊原石之所以會成那樣,就是因爲其中靈氣被黑珠吸食,根本無人看出端倪,誰又能想到,即墨手從原石上劃過,黑珠就將靈氣吸食完了呢?這也是即墨敢和吳良辛賭鬥的本錢,否則這五塊原石皆能切漲,即墨只會敗給吳良辛。
不過真的可惜了這異種道石,難怪即墨分辨不出。這還是即墨此生遇見的第一塊異種道石,卻被他親手毀了。
“真不知該說你運氣好還是運氣壞。”魔一飛嘖嘖嘴,壓住心中驚異。
“不是我的東西,自然是我運氣好了。”即墨笑了笑。
“小子,不要得意,這還只是第一塊。”吳良辛冷哼一聲,他確實感到遺憾,哪怕是他,也沒有見過異種道石。
“還請老人家出手,幫我解開這塊石頭。”即墨親自遞上一塊原石,這塊原石被黑珠吸取了靈氣,結果不言而喻。
衆人一陣唏噓,卻看的津津有味,在外層這算得上是極爲精彩的‘鬥石’,竟然以異種道石開場,就是在古石坊中層,這也很少見。
“廢石。”解石老人將拋開的石頭扔下。
“這很正常,外層多廢石,甚至很多石頭是白石,切不出來很正常。”
“這青衣小子運氣不錯,選的兩塊石頭雖都切跌了,但都是廢石,記得我有一次一出手十塊白石。”
所謂白石,就是完全由原天泥漿構成的原石,這是賭石人的一種專業叫法。
能夠來賭石的,沒有幾個窮人,至少幾十斤中階道石還是能拿的出手,古石坊原石價高,不是一般人能來的。
吳良辛眯着小眼睛看了眼滿臉可惜的即墨,哼哼一聲,“小子,看來你運氣還沒我好。”
“混蛋,這些原石都是我選的。”即墨適時罵道。
“嘿嘿,還不服是吧,可惜這些破石頭現在歸爺爺。”
吳良辛得意冷笑,讓惡僕將那塊西瓜石搬給解石老人,自己則氣定神閒的看着即墨。在他眼中,即墨不過是一個玩具。
“竟然是西瓜石,九成九是白石。”有一個解石老人道。這場賭鬥,因爲異種道石的緣故,也吸引了這些解石老人的注意。
“很難說,畢竟第一塊鵝蛋石還差點切出異種道石。”
衆人議論伴隨着解石機的咔嚓聲,那塊原石被拋成兩瓣。
“可惜了,又是一塊廢石,這塊石頭至少能切出二十斤道石,遺憾的是廢了。”解石老人扔下殘碎的原石,有些惋惜。
吳良辛哼了一聲,偏頭看着即墨,“小子,該你了。”
解石老人將腳邊的原石放上解石機,石沫飛射,火花迸濺。
魔一飛看了眼氣定神閒的即墨,“你就不擔心這塊石頭再跌。”
“該來的總回來,擔心有何用。”
“漲了漲了,竟然切漲了。”有人高呼。
“看着樣子,能挖出十幾斤中階道石。那小子運氣真好,兩塊就能切漲。”
魔一飛匆匆轉向解石機,只見在砂輪下,出現一塊淡黃色的道石,不露絲毫靈氣,這是一塊中階道石,重要的是這塊原石擦掉表皮,就是道石,這塊道石碗口大小,十幾斤的份量還是有的。
“恭喜這位小友,十三斤中階道石。”解石老人看了眼大秤,將這塊完整道石交給虎熾。
即墨適時得意的向吳良辛一笑,“那個沒良心,該你了,我可已經切漲。”
吳良辛冷哼一聲,心中竟然微微緊張起來,他不怕輸道石,更不是輸不起,但他不想輸給即墨,輸給一個殘廢。
他手上這塊原石只有二十幾斤,能切出十三斤原石的機率很小。不是每塊原石皆是擦皮即漲。
“老頭,你可要給爺爺切好了。”吳良辛捏着手心的汗,感到更加緊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