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無可避,不如一戰。
即墨將問心戟杵在地上,擋在洞口。
正好,現在實力暴增到啓玄四重天,迫切需要印證。
那腳步聲畏畏縮縮,十分的小心,來人明顯實力不會太高。
十數息後,終於有人影出現在即墨的視野中,這是人類,並非妖族。
看到來人,即墨不由苦笑搖頭,心中暗道,你這是作死呢,還是做死呢,還是做死?
來人並非其他,而是張小強。
只見張小強躡手躡腳,向前方摸索,突然看見石室前站有一人,背後是明亮光輝,身影高大如天神,頓時大吃一驚,抱頭顫聲道,“不要殺我……”
說着,便狼狽的轉身逃跑。
即墨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張小強應是把他當做守衛洗血池的妖兵了,畢竟他背光站立,在遠處想要辨清還真的不容易。
“小蟑螂休走,吃你墨爺一戟?”
即墨看着張小強的背影,嘴角揚起,之前他害怕張小強,那是因爲他受了傷,並且戰鬥經驗不足。
但經過七天的歷練,他早就脫胎換骨,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即墨了。
更不要說,他方纔經歷洗血池的淬鍊,實力暴增到啓玄四重天,現在的他要是再怕了張小強,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張小強聞聲頓足,轉過身來,先是一愣,隨即臉色便陰沉下來,緩步向即墨走來,“我還以爲是誰,原來是你這個膽小鬼。”
即墨不屑撇嘴,道,“你我這麼熟了,誰是膽小鬼,不都心知肚明,何必還要說出來?面子上真過不去!”
對於張小強,他絕對沒有任何好感,反而有濃厚的厭惡,這種厭惡比對劍無敵、劍無雙兩兄弟還深。
劍氏兄弟雖然可惡,但和之前的即墨一樣,都只是小人物,沒有心機,然而張小強卻是十足小人。
小人和小人物絕對不一樣。
小人物或許會記仇,卻絕不會真正的害人,但是小人,時時刻刻都在心中計較該如何害人。
張小強臉色變了變,道,“我懶得和你鬥嘴,給我讓開。”
即墨翻白眼,抱着問心戟大咧咧的斜靠在石壁上,笑道,“你墨爺要是不讓呢。”
張小強臉色陰沉,從即墨身邊走過,進入石室之中,“小雜碎,不要給臉不要臉,今天我饒你一命,還不快滾。”
即墨詫異,這不像張小強的性格啊,隨即偏頭看向在石室中四處掃蕩的張小強,就更詫異了,這小蟑螂是在找小蟑螂嗎?
張小強仔細的將石室中翻找了一遍,就差挖地三尺,然而卻是一無所獲。
即墨看着黑臉走來張小強,道,“小蟑螂,找到小蟑螂沒?”
“少在那裡貧嘴,交出石室中的寶貝,我饒你一命,否則,哼……”張小強咬出幾個字眼,從丹田中抽出長劍。
“否則怎樣,否則你還來咬墨爺嗎,我好怕怕哦。”即墨做出一幅驚怕的模樣,“不要說這石室中連個多餘的鬼影都沒有,就算有,那也是屬於你墨爺,憑什麼給你這孫子?”
張小強冷哼,道,“你少騙我,這山洞悠長深遠,更有衆多妖兵把守,絕對是妖族重地,怎會沒有重寶,肯定是你將寶物私吞了。”
他脹紅眼,握劍怒瞪即墨,“把它給我交出來。”
即墨看着狀若癲狂的張小強,若有所思。張小強肯定不知曉,那清澈見底的洗血池纔是寶物,當然現在也不是了。
“不知所云。”張小強想威脅他,即墨會怕嗎?現在的他早非吳下阿蒙,更有啓玄四重天實力,足夠張小強猛喝一壺。
張小強厲笑,道,“小雜碎,我管你知道還是不知道,反正將你殺了,那些寶物還不都將屬於我。”
說着,一道寒光閃過,那長劍已經割向即墨咽喉,張小強一出手便是殺招,要置即墨於死地。
他根本不會在意一條性命,與可能帶來無限機緣的寶物相比,即墨的一條命,甚至連草芥都算不上。
即墨臉色微變,他未想到張小強還真的動手,對同門師兄弟動手,但他並不慌張,只見他單手撐在石壁上,翻身而起。
長劍劃過石壁,帶起一串火花,在石壁上留下一條深深地白痕。
即墨落地,提起問心戟,遙指張小強,“你居然對同門下死手。”
張小強微有詫異,即墨竟能躲過他的必殺技,隨即,他獰笑道,“狗屁的同門,與逆天的寶物相比,就是殺了親兄弟,又算得了什麼。”
即墨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張小強已被貪婪迷惑心智,此刻和他講任何道理都是對牛彈琴,浪費口舌。
“小雜碎,死來!”
張小強爆喝,長劍在手中舞起一片劍花,寒氣凌人,殺意盎然,就像一條嗜血的毒蠍,向着即墨刺來。
即墨雙手握緊問心戟,凝視瘋狂近身的張小強,此刻,張小強的每一個動作,在他眼中似都被分解爲細微片段。
“喝!”
終於,即墨出手了,簡單的一刺,問心戟的尾端直接頂中張小強的胸膛,將其打飛數丈之遠,落在地上又劃出許遠,堪堪在洗血池邊沿穩住身子。
“噗!”
張小強一口血霧噴出,一招,即墨只用了一招,便將他打成了重傷,這還是即墨仁慈,沒有用問心戟的戟間。
即墨單手提起問心戟,緩步走向蜷縮成一團的張小強走去。
譁!
問心戟尖停在張小強的眉心上空,瞬間而來的刺骨寒意,將張小強徹底驚醒,他深深埋下眼中的怨毒,擡頭看着即墨,急聲道,“即墨,你不能殺我,我們是同門。”
即墨看着驚恐不安的張小強,不屑的笑了笑,擡臂甩開問心戟,轉身向石室外走去。
他終究還是沒有殺張小強,儘管在剛纔那一刻,他想到了那條蟒蛇,想到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但是要他真的殺人,這個人還是同門,他還是不願意做。
這不是殺死一隻不長眼的野獸,斬斷一根擋路的荊棘,這是殺人,儘管這人前一刻還想要他的性命。
不是即墨以德報怨,而是他真的下不了手。
張小強看着走向石室外的即墨,眼中閃過濃郁的怨毒,他蜷縮身體,緩緩向跌落在不遠處的長劍爬去。
石室門前,即墨頓步,轉身向張小強,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賊心不死。”
隨即,還是緩緩鬆開問心戟,暗忖道,“既然他已經喪失戰鬥力,就饒他一命!”
“你還想殺我嗎?”
冰冷的聲音瞬間驚醒張小強,他擡頭緊張的看着即墨,“你說過不殺我。”
即墨撇嘴,“殺你這種人渣,簡直髒手。”
隨即,又道,“問你一個問題,最好如實回答。”
張小強緊繃的身體瞬間癱軟,他躺在地上,擡頭遙望即墨,大口喘息道,“你問吧!”
“你如何來到此處,以你的實力,根本就來不了祠王洞,更不要說進入洗血池。”
“你不知道?”張小強滿臉詫異,驚疑道,“那你怎會出現在這裡。”
“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在問我。”即墨捏響鐵拳。
“嫣然帶領人族強者來到此處救人,你竟然不知道,妖族抓走許多人族修士,想要作爲祭品,祭奠妖族的英靈。
我便乘着他們打鬥的混亂之際,來到了這裡。”張小強目光閃爍。
“嫣然師姐……救人?”
即墨微怔,腦海中劃過那道白色倩影,壓抑住心中喜悅。
“你好自爲之,此次我不殺你,不代表下次我還會手軟。”
即墨轉身,向石室外縱身奔去,嫣然在此,他已恨不得馬上出現在嫣然身邊,哪還管得了其他。
張小強擡目,看着消失在山洞中的即墨,眼中閃爍怨毒,“即墨,你還太嫩了,既然你不殺我,那就不要後悔。
我不是你的對手,卻不代表別人也不是。你敢染指嫣然那賤人,等着嫡塵的報復吧!
到時間,我要看你們狗咬狗,一嘴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