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敗不堪的城主府,雖然血天已經持續了三天,卻沒有多少人願意離開,他們累了就直接躺在青石板上睡覺,餓了自然會有人送食物進來。
之所以如此堅持不倦,就是爲了要目睹經過這異變的李陵是否會發生變化,修爲是否能夠更上一層樓,還是終究難逃一死。
“都三天了,怎麼還不見李公子下來?”
在這期間,無論她怎麼勸說,大小姐都不肯回府,她也只能夠默默陪伴在對方身側,擡頭望了下依舊緩緩轉動的李陵,敏兒小臉頗爲詫異的說道。
陳清雅彷彿沒有聽到般,目光依舊望着天空中那道被血光所纏繞的模糊身影,只有感到十分吃力之後,才微微眨了眨下,雖是不經意,卻也不失一種令人迷醉的風情。
不少人目光時不時瞟到了這邊,彷彿是生怕褻瀆了佳人,這些人目光之中並沒有帶着絲毫的淫意,要麼是迷醉、亦或是欣賞,要不就是同情了。
“還沒有聯繫上他們嗎?”
張雄只是冷漠瞥了下空中那道血紅色身影,望着向這邊快步走來的常昊,見到對方臉龐上所涌現出的少許怒色,心中已然猜到了幾分,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冷聲道。
“大人……不知是有意,亦或是發生了意外,以前我們聯繫他們的暗號,已經中斷了。”偷偷用餘眼瞥了下正處於隱怒之中的城主大人,常昊強忍着內心中的恐懼,唯唯諾諾的彙報道。
“意外?……那是不可能的,我們跟他們聯繫了幾年,以前都沒出現任何意外,爲何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生了,恐怕,他們狼子野心即將要暴露出來吧。”
張雄雙眸之中浮現出少許抑制不住的怒色,一臉深沉的寒聲道,對於那些人,他可是瞭解的相當清楚,雖然,他們兩方是合作的關係,以前關係也不錯,不過,這些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
上。
這個利益的共同點那就是對抗陳府,城主府因李陵之事而受到了重創,偌大的城主府,修爲達到棋師境界的,也只剩下他一個了,更加無法抗衡陳府了,對於他們來說,他這顆棋子就已經
失去了作用,他們定然不會爲了自己等人,而冒然現身。
“大人,要不我們將他們那些陰謀告訴給陳浩明,讓他們兩方狗咬狗,那豈不是更妙。”常昊目光瞥了瞥十幾丈之外的陳清雅,隨即,壓低聲音說道。
“愚蠢……”
張雄神情一怒,沒有絲毫遲疑的就扇了對方一個耳光,頗爲生氣的怒道。
“大人……”
常昊身子晃了晃,左手撫摸着已經紅 腫的臉頰,頗爲委屈的低聲道。
“你腦袋是不是被門夾過呀
,都不用腦子想想,若是陳浩明知道我們聯合他們對付他,又豈會善罷剛休,不把我們滅了纔怪。”
心中升起不快之下,張雄又揮起了右掌,看到對方那驚懼的模樣,暗暗嘆息了一聲,放下了大手,一臉恨其不爭的輕叱道。
“大人說的是,卑職受教了。不過,卑職倒是有個想法,興許可以讓陳浩明降低對我們的防備,也可以不留痕跡的將事情嫁禍到他人身上。”
常昊心神暗暗鬆了一口氣,突然,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臉上不由自主浮現一起喜悅,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道。
“噢。你倒是說來聽聽,若是還那麼愚不可及,我非將你一巴掌拍死不可。”
張雄臉色一怔,言辭稍稍緩和的說道。
“大人,我們大可這樣……”
常昊嘴脣幾乎是俯貼在對方耳朵上,將心中剛剛想到的妙計,一點點的詳細說給他聽。
“好……這個計策不失爲上上之計,若是成功了,本城主定然不會虧待你的,保你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這個落郾城,除了我之外,沒人敢直呼你的名字了。”
過了一會兒,聽完對方計策之後,張雄心中也是豪氣頓生,不禁揮起大手用力拍了拍對方的雙肩,大聲叫好道。
“謝大人。”
常昊忙恭恭敬敬的躬身道謝道,一想到以後自己所掌握的權勢,他就禁不住樂呵呵了起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種待遇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擁有的。
若是計劃完全成功,到時,盤踞在落郾城數十年之久的陳家就會爲此而消失,失去陳家庇護的陳清雅,還不是淪落成他手中的玩物,他想要怎麼樣?還不是順着他的意思。
想到此,他都想仰天發出一聲呼嘯來發泄多日以來壓在心頭上的無名之火,一想到陳清雅那曼妙而又誘 惑絕倫的玲瓏嬌 軀,他體內就有股虛火直直往上躥升。
“陳清雅……你給我等着,用不了多久,你就是我常昊的了。”
緩緩轉過身,目光就完全落在了一臉失神的陳清雅身上,眼眸之中閃過一縷極爲強烈慾望,在心中暗暗說道。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記住,這件事絕不能讓第三者知道,否則,就別怪本城主心狠手辣了。叫他們給我提着點,只要我一聲令下,就把那個畜生射成刺蝟。”張雄頓了頓,目光微微瞥
向了周圍已經嚴正以待的弓箭手,陰冷道。
在這段時間內,爲了對付李陵,張雄可是着實費盡了心機。不但將所有手下掉到了周圍,而且還臨時湊齊了一支五十人弓箭手。這些弓箭手可不正常,他們都不是凡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修
爲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縱然城主府在落郾城民衆心中印象極差,卻也不是所有人會與金錢過不去。
“是,卑職知道怎麼做的。”
如小雞啄米般忙不失的點頭不止,常昊極爲恭敬的告退道。
“陳浩明……陳清雅……我張雄肯定會讓你們血債血還的。”張雄眼神直射向前方,想到了已經離他遠去的張俊峰,心口一陣難以呼吸的抽痛,驀然,目光深邃了幾分,眼神極爲凌厲的沙
啞道。
雖然張俊峰是被李陵所殺,張雄卻依舊忘不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若是陳浩明早點親承這樁婚事,他兒子也不會死。這一切都是陳浩明的錯,至於陳清雅,他定然也不會放過了,張俊峰是
因她而死的,以張雄睚眥必報的性格,又如何會放過呢。
“啊……”
驟然,一聲恰似憤怒又似痛苦絕倫的咆哮,響徹於這片雲霄,原本稍顯嘈雜的現場霎時就如死一般沉寂,靜悄悄無比,哪怕是一個繡花針掉落在地上,估計也能夠彈出美妙的迴音。
“要醒了。”
聞此,陳清雅精神爲之一陣,嬌 軀也緩緩站了起來,美眸中滿是說不出的期待,凝望道。
沒過多久,血光盡散,一襲黑衣的李陵再次出現在衆人的視線,雖然衣衫依舊是那麼的襤褸,左邊一個洞、右邊又是幾個劍痕。不過,其身上的傷勢卻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就連左腿內側
那道巨大的傷口也失去了蹤跡,彷彿從沒出現過般,盡顯的那麼光滑。
“怎麼可能?他身上那些傷口呢,難道就這麼點工夫全部癒合了。”凝望着從空中如柳絮般緩緩飄落的李陵,張雄心神猛的抽搐了好幾下,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
雖然已經過了三天,但是那麼巨大而又沉重的傷口豈是那麼容易癒合的,而且還沒有留下丁點的傷痕。這種情況豈是震撼兩個字,能夠詳細道出張雄此時的心情。
“發生了什麼,我修爲怎麼暴漲了這麼多,是不是我看錯了。”
剛剛醒過來,他就感覺到體內所充斥的真元力異常的龐大,不禁內視了下 體內,當即,就發現了自己的修爲居然已經臻進到了棋師帥階後期,着實把他嚇傻了。低聲喃喃着,往昔犀利的雙
眸此時已然被無數個大大的問號所填滿了。
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更是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等他意識清醒過來,赫然發現自己修爲居然暴漲了,從棋師士階初期直接躥升到了棋師帥階後期,這可是六級跳啊!
之前他突破一級都顯的那麼困難,現在卻突然突破了這麼多級,讓他有種如置夢境般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