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杜炎,還有陽固,丘巨三人都是一臉呆滯,甚至全場都死一般的死寂。
尤其是杜炎,這個人頭軍功榜第一名他是志在必得的,完全當成了囊中之物。
現在竟然丟了,這完全是巨大之打擊,他只覺得耳朵內一陣陣轟鳴。
在場絕大多數的人是來看熱鬧的,他們的思想準備是聽到杜炎,陽固,丘巨三個人的名字。
這個蘭陵是什麼鬼?怎麼從來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而外族軍的兄弟們也先是一呆,然後發出了轟然的歡呼。
而這一聲歡呼讓杜炎猛地清醒過來。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不可能!”杜炎低聲自語道。
自己丟了第一名本來就不正常,而且竟然是被蘭陵奪走了,這完全是不可能的。
就算太陽西出,這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說是被陽固和丘巨奪走第一名,他儘管很痛苦,但還可以接受。
但是被蘭陵奪走了,走到天上地下,去到天涯海角,他也完全無法接受。
“不可能,不可能……”杜炎的聲音越來越大,以至於讓酋長康斯坦丁聽到了。
康斯坦丁雖然想要重用杜炎,但絕對不允許他公然質疑自己,頓時望來一道冷冷的目光。
杜炎心中一虛,幾乎想要偃旗息鼓。
但這件事情太大了,完全無法忍受,頓時杜炎道:“酋長大人,以蘭陵的修爲根本不可能獲得人頭軍功榜第一名。”
酋長康斯坦丁道:“你的意思是我弄錯了嗎?”
“不敢。”杜炎道:“我覺得是不是蘭陵在作弊?”
這話一出,外族軍兄弟的目光頓時變得非常不友好。你杜炎什麼意思,蘭陵再怎麼說也是外族軍的兄弟,而且是索魔大首領的侄子,是你杜炎的義弟,你竟然公開拆臺?這不是當着所有人的面表現出外族軍中的不團結嗎?
“作弊?”酋長康斯坦丁道:“怎麼作弊?”
杜炎道:“比如在箭支的記號上做手腳,讓其他人也射蘭陵的箭。”
康斯坦丁很想問一句,你難道當時沒有檢查過嗎?
確實,杜炎在開戰的時候,專門檢查過外族軍兄弟的弓箭,就是爲了防止蘭陵作弊。
接着,杜炎又道:“會不會是統計的人員出錯了?第二次騎兵對衝決殺,是外族軍騎兵兄弟們的共同功勞,蘭陵頭上只能分十個人頭的。”
“沒錯,是十個。”康斯坦丁道。
杜炎面孔一陣抽搐,最終他還是開口道:“酋長大人,我想要看具體的人頭軍功數字。”
杜炎想着,蘭陵一開始參加兩次戰前決鬥太佔便宜了,如果兩個人的人頭軍功差距很小的話,那他會聯合陽固,丘巨一起改變規則,把蘭陵從人頭軍功榜的第一名弄下去。
然後,他們三個人並列第一。
儘管康斯坦丁公然念出了這個人頭軍功榜,所以挽回的餘地已經很小了。但到了這種時候,很多人總是會抱有幻想的,更加荒謬的幻想都有。
比如2002的韓日世界盃,中國隊對戰哥斯達黎加,0比2落敗。當天就有很多傳聞說這場比賽不算數,要重新踢,而且有很多人相信,並且抱有幻想。
酋長康斯坦丁望着杜炎道:“你確定要看?”
“是的,我要看。”杜炎道。
“我們也要看。”陽固和丘巨同時出聲道。
酋長康斯坦丁道:“杜炎,你上來。”
就這個時候,杜炎也覺得心中一熱,有了些許的優越感。
看,酋長只讓我一個人上去,連陽固和丘巨都不能上去看。
杜炎上前,彎腰接過了這份人頭軍功榜單,他第一眼看的是自己的人頭軍功,看有沒有弄錯。
二百三十五顆人頭!
沒錯,這和杜炎自己的心理答案几乎一樣。
再看蘭陵的軍功。
頓時,杜炎眼睛爆睜,然後有用力搓了搓自己的眼睛。
這不是幻覺吧?這不是做夢吧!
老天,竟然是九百五十二顆人頭。
這他們已經不是奇蹟了,壓根就是天方夜譚了,太恐怖了,這完全是人頭收割機啊。
原本杜炎還想着,如果他和蘭陵的人頭軍功相差得不大的話,就聯合陽固和丘巨,把蘭陵從第一名上面弄下來。
結果,蘭陵的人頭軍功比他們三個人加起來還要多近一倍。
完全是天壤之別啊!
此時,杜炎已經不是覺得不信了,而是感覺到離奇荒謬。
蘭陵到底是靠什麼殺死這麼多人的?他的弓箭是很厲害,但是一開始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對着空中盲目拋射啊,這怎麼可能命中?
接着,杜炎想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酋長康斯坦丁之前答應過,誰的軍功第一,就把女兒妮妮安嫁給他。
那現在蘭陵軍功第一名,難道把妮妮安嫁給蘭陵不成?
不過,接下來康斯坦丁並沒有挑明這個話題,而是繼續念人頭軍功榜。
只不過,杜炎已經完全沒有興趣聽了。
他只覺得無比的憋悶,無比的難受,胸腹蠢蠢欲動,有種要吐血的感覺。
此時他最想來到蘭陵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問他,究竟是用什麼卑鄙的手段作弊的。
你區區一個連魔武士都不是的人,爲何會有九百多個軍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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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蘭陵,早就被外族軍的兄弟們擡起來往天上拋了。
九百五十二顆人頭軍功,可以兌換近五百個蠻荒金幣了。
這可都是真正的職業士兵,兩顆人頭換一個金幣,看上去確實有些不值錢。
但是,這筆金幣已經能夠買很多很多東西,加上杜炎和索魔,還有外族軍其他兄弟的軍功,這是外族軍最最富裕的一次了。
……
沒有等到慶功會結束,杜炎就迫不及待找到了妮妮安。
“妮妮,你父親之前答應過,誰立的軍功最大,就把你嫁給他。”杜炎道:“現在,獲得第一名的是蘭陵,難道還要履行諾言嗎?”
妮妮安幽然欲泣道:“那還能怎麼辦?我父親是奇美拉部落的酋長,言出必行的。”
杜炎道:“那怎麼可以?你愛的是我,再說蘭陵的人頭軍功來得非常古怪,他武功如此之低,怎麼可能殺死這麼多敵人?這裡面明顯有不可告人的東西。”
妮妮安望着杜炎。
此時的他強自鎮定,但已經氣急敗壞了。
這讓她有些失望,她所認識的杜炎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之前的杜炎是優雅而且高傲的,甚至看上去風度比陽固和丘巨還要好,爲何此時表現得如此不堪。
不僅公然質疑蘭陵,而且還毫不掩飾地對蘭陵進行言語攻擊,哪有絲毫之前的優雅?
然而,這其實是優秀者的通病!
一個天賦很高的人,從小就在讚揚聲中長大,會非常的自大傲慢,在這種得意中也能保持優雅作態。
可一旦有人奪走了屬於他的風光,那他立刻就會氣急敗壞,露出尖牙俐齒,這也是典型的妒令智昏。
杜炎天賦很高,但情商卻是不高的。之前因爲很淡定,還沒有表現出來,一旦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就完全表露無遺。
“不,你不能嫁給蘭陵。”杜炎道:“你是我的,你愛的是我,對嗎?”
妮妮安深情望着杜炎道:“我的心思你一直都是懂的,但我是酋長的女兒,我必須爲部落的利益服務,我不能讓父親毀約。誰又會知道,蘭陵竟然會在這一戰立下最大的功勞。”
杜炎道:“酋長不應該這麼公正無私的,他完全可以改動人頭軍功的數字的。這樣,你也就不用嫁給蘭陵了。他和狄娜不乾不淨,而且來歷不明,怎麼配得上你?”
此時妮妮安心中幾乎要冷笑了。
你杜炎說蘭陵的時候,難道忘記了自己也想要兩美齊收嗎?既想要娶自己,還想要霸佔狄娜。
“沒有辦法的。”妮妮安眼淚滑落道:“我只能恨你我今生有緣無份了。”
她不論是語氣,還是目光都脈脈含情。
儘管她的目標是蘭陵,但是杜炎這邊他也要吊住的。
嫁給蘭陵,並且讓她死心塌地爲自己賣命,符合妮妮安的最大利益。畢竟蘭陵在戰場上的威力,遠遠超過了杜炎。
但就算成爲蘭陵的妻子,他還是會和杜炎,陽固,丘巨等三人藕斷絲連的。
最好這三個最優秀的年輕人都不要娶妻生子,依舊對她神魂顛倒,爲他出生入死。
至於這樣是不是給蘭陵戴綠帽了?並不在妮妮安的考慮範圍之內,她一定會很小心演戲的。
杜炎被這目光看得心臟一顫,嘶聲道:“妮妮,你去告訴酋長,你愛的是我,你要嫁的是我。”
妮妮安道:“我已經說過我心有所屬,不想嫁給蘭陵,父親說委屈我了,但是他沒有辦法。他是酋長,說出來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一定要履行諾言的。”
杜炎頓時目光一寒,露出一道殺氣道:“那我殺了蘭陵,只要我殺了他,你就不用嫁了。”
這話一出,反而讓妮妮安一驚。
她這樣悽悽慘慘切切,脈脈含情的樣子本來是爲了勾住杜炎,讓他繼續迷戀自己,爲自己所用。沒有想到竟然激得他要去殺了蘭陵。
這怎麼可以?至少現在不可以!
蘭陵在戰場上如此逆天,能夠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利益,她還是想要嫁的,怎麼能夠讓杜炎殺了?
“不行!”妮妮安道。
“爲什麼不行?”杜炎狐疑道:“該不會是你看上那小白臉了吧?”
“你說什麼?”妮妮安道:“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心嗎?你明明知道我最厭惡他,最噁心他。他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情你難道沒有看到嗎?我到現在都還做噩夢,我冰清玉潔的軀體,竟然被他觸碰了。”
頓時,杜炎心都要碎了,趕緊道:“是隔着衣衫觸碰的,而且你是爲了部落做出巨大的犧牲,你依舊是聖潔的。”
“可是那種感覺,噁心得讓我現在每天都在做噩夢。”妮妮安道。
沒錯,蘭陵輕薄她的那種感覺,使得她每天都在做夢,但不是噩夢,而是綺麗之夢。
只不過這個女人的演技也是很逆天的,說假話的時候,比真話還要真實。
“那就讓我殺了他。”杜炎道:“這樣你就不用跟一個死人計較了,爲了你一輩子的幸福,我一定要殺了他。”
妮妮安道:“炎,你聽我的話嗎?”
她聲音溫柔,美眸含情,玉手輕輕撫着杜炎的肩膀。
妮妮安還從來都沒有這麼對他親密過,這讓杜炎心花怒放,如同喝醉酒一般興奮而又甜蜜。
“聽,我什麼都聽你的。”杜炎顫聲道。
“如果蘭陵現在死了,索魔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他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的。”妮妮安道:“你讓我從長計議,我謀劃一個局,你等我的命令,我讓你什麼時候殺他,你就什麼時候殺他。”
頓時,杜炎雙眼發亮道:“好,我們一定想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將這個畜生殺掉。”
妮妮安道:“所以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一定要等我命令,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懂嗎?傻瓜?”
她的口氣又變得親暱起來。
“我懂。”杜炎道:“可是,要讓我等到什麼時候?總不能等到你嫁給他吧,那樣我會發瘋的。”
妮妮安美眸望着杜炎道:“炎,你相信我嗎?”
“信,我始終都相信,你我的心是在連一起的。”杜炎深情道。
妮妮安道:“我向你保證,我任何時候都不會讓蘭陵碰一根手指頭,我永遠不會主動和他說一句話,他想要碰我,我立刻翻臉,甚至自殺!”
妮妮安是最懂得這些男人的心理的,恨不得所有男人都對自己的女人神魂顛倒垂涎不已,但是連小指頭都碰不到一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我相信你。”杜炎更加深情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女孩。”
……
晚上,蘭陵正在閉目冥想。
一個人影進入了他的營帳,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能量氣息。
是奇美拉的部落之花,酋長之女妮妮安。
妮妮安手裡拿着一隻箱子,來到蘭陵的面前,正在猶豫着用什麼姿態面對他?
是冰冷,高傲,還是曖昧,欲拒還迎?
要把握好尺度,讓蘭陵欲罷不能,但是又要足夠矜持。
她以爲蘭陵看不見,所以一直在變幻着表情,進行最後的演練。
誰知道蘭陵睜開眼睛,猛地將她撲倒在地上,一隻手捏向她的胸前,一隻手抓向她的腰下,嘴巴直接朝她的小嘴吻上來。
動作絕對的果斷直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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