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戈薩笑着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孩子的頭,他蹲了下去,扶住孩子的肩膀,說道:“孩子,記住,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像這片大海一樣,寬容而有力,只有這樣,才能成爲一名真正的男子漢。”
孩子重重點了點頭,目光卻是一刻也不肯離開遠方漸漸清晰地大陸,也不知道到底聽進去了多少。
塔戈薩笑了笑,再次揉了揉孩子的頭髮,站了起來,眺望向遠方。西大陸,這傳說中的大陸啊,付出了這麼慘重的代價,總算是成功到達了。
在大先知雷蒙克索斯(詳見番外)的指引下,終於,終於將族人們從哪些可怕的怪物口中拯救出來了。
第一批到達後,就可以開啓傳送大陣了,到時候,我們的族人,將會永遠的脫離那種地獄般的苦難。
而且看起來,這片大陸似乎並沒有被那些怪物侵蝕的樣子,看得到翠綠的樹木,依稀高聳的山巒,在正午的陽光照耀之下,竟然顯得那麼的迷人。
“格羅姆!”塔戈薩大笑着高呼着格羅姆的名字,“就讓我們比比看,是誰先踏上那片新的土地吧!!”
“哈哈哈!”另一艘領航船上,一名高大的漢子立到船頭,他大笑着看向塔戈薩,高聲說道:“開始吧!誰輸的話,就送給對方一桶拉夫黑酒!哈哈!”
沒說完,那高大的漢子竟然縱身一躍,跳下船去。
塔戈薩搖了搖頭,笑道:“你這傢伙,還是念念不忘我的拉夫黑酒啊?那要是你輸了的話怎麼辦。”腳下卻是不敢停歇,直接跟着跳了下去。
兩艘船上的人們紛紛跑上甲板,各自爲支持的人高聲加油起來。
“加油啊!格羅姆大人!”
“不能輸給他!塔戈薩大人!”
眼看將要直接摔落在海面上,兩人不約而同的一起運氣了鬥氣,霎時間,腳下的海水直接被兩股強大的鬥氣撕開了兩個洞,而兩人的身形,也穩穩的站立在的海面之上。
“到目前爲止還是平手啊!塔戈薩!”格羅姆大笑着看向塔戈薩。
塔戈薩也笑了,他對着格羅姆豎起了一根中指,說道:“你這小子,贏不了我的!”
“嘿你這傢伙還來勁了!”格羅姆哭笑不得的看着塔戈薩搞怪,不過看起來沒有一點怪罪的意思,他滿臉的興奮之色,說道,“開始第二回合吧!!”
一俯身,鬥氣再次爆發,席捲着海面,格羅姆的身軀,便像一股暴風一般,衝了出去。
“恩……不錯嘛!”塔戈薩笑了笑,一樣運起鬥氣,猛的踏水衝了出去,他的氣勢沒有格羅姆那般強大,但是速度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眨眼之間,他便差不多趕上了格羅姆的身位。
“好樣的塔戈薩大人!超過他!”
“格羅姆大人!塔戈薩大人追上你了!加把勁啊!”
甲板上,人們歡笑着大聲加油,也不管前方比賽的兩人是否聽見,大家都被這歡樂的氣氛所浸染,往日來的陰霾,早已經一掃而空。
塔戈薩的孩子趴到了船頭的,高聲喊着:“爸爸!加油啊!不要輸給格羅姆叔叔。”
似乎是聽到了兒子的加油,塔戈薩的速度愈發加快,漸漸的,便已經趕超了格羅姆。
“好傢伙!”感受到被塔戈薩超過,格羅姆大笑一聲,渾身的鬥氣再次爆發,猛然提高速度,他的身後,居然直接被掀起了數米高的巨浪。
………………
………………
“艾爾文!艾爾文崗哨的消息,遠方海面發現了不明船隊,其中有一艘從來沒見過,從來沒見過的巨大艦艇,緊急要求支援!”
“再次重複一遍,艾爾文崗哨的消息,不明船隊正在靠近海岸線,其中一艘從來沒見過的巨大艦艇!緊急要求支援!”
“確認!已確認對方陣營中有強大的武者!可以辨認出強大的鬥氣在海面上爆發,根據表現初步辨認,對方至少有兩名武帝級別的強者!!”
艾爾文崗哨此刻已經亂成一團,在哨兵發現遠方的艦隊之後,所有人都暫時陷入了呆滯的狀態,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巨大的艦隊,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巨大的船隻,那艘中間的船隻,居然像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山巒一樣,令人無法仰望。
不過很快的,這種震驚瞬間變成了驚恐,如此巨大的艦隊,漸漸靠近了帝國的海岸線,這是無法想象的一種事態。
北部剛多帝國早就對米迦蘭虎視眈眈,作爲神聖帝國邊陲最關鍵的崗哨和要塞,艾爾文擔負了北拒剛多的任務,剛多帝國要想侵入米迦蘭,也只有從這裡纔可以!
“是剛多帝國的艦隊嗎?來者不善啊!”約克眯着眼睛盯着遠方的艦隊,他是艾爾文公爵的兒子,出於對帝國的熱愛,他自告奮勇參軍來到了邊陲,一步一步的,僅僅一年時間,他憑着自己的能力做到了艾爾文崗哨隊長的位置,他決定留在這裡,在沒有什麼地方,比鎮守帝國的咽喉更爲令人感到關榮的了。
當機立斷,他轉身對着後面的幾名士官模樣的人說道:“火速請求艾爾文要塞方面的支援,這是戰爭,這不是簡單的騷擾,如此巨大的艦隊,完全不是騷擾的問題了!這是戰爭!”
他拉過身側的士官,急切的問道:“傳話符文還剩餘幾次可以使用?”
那名士官顯然被艦隊龐大的陣式嚇到了,他顫抖着說道:“好像,好像還有三次。”
該死!!這樣的話!他喊道:“洛克!洛克在嗎?”
“大人,我在這裡!”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一名少年,他抹了抹頭上的汗水,迴應道。
“洛克!”約克顯得非常激動,他手忙腳亂的從懷裡掏出一枚印章,交給了洛克,吩咐道,“帶着這枚印章,火速前往羅門雅達,到艾爾文家族的地方,你知道在哪裡,將這枚印章交給我的父親,讓他火速派人支援,現在只有這個辦法能最快調到軍隊過來了,我們的性命,就交給你了!”
“可是大人!”洛克顯得有點慌亂,他急匆匆的問道,“這件事大人去辦不是更好!讓我們守在這裡吧!”
“不!”約克神情一定,他掃視了一眼慌亂的衆人,大家都安靜下來,靜靜的看着約克。
“我曾經發誓,要和大家一起鎮守帝國的咽喉,就在這裡,我甘願爲了我的祖國獻上自己的生命。”
刷的一下,約克拔出了腰間的利劍,指向遠方的艦隊,堅定的說道:“誰要是敢侵犯帝國的權威,那就讓他們問過我們手中的劍再說吧!”
男子渾身一震,醒了過來,他身上的裝束,無處不顯示出他的地位,此刻,這個滿臉堅毅的男子,眼中,竟然是一陣陣的迷茫。
“又睡着了嗎?爲什麼,又讓我夢到了那件事……”男子靠在椅子上,兩眼無神的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語着。
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到底是我們錯了嗎?我們只是想保衛我們的祖國而已。男子看着自己顫抖的雙手,他的心中漸漸感到恐懼。
他的眼前,似乎浮現出當初,那孩子無助的倒在自己的腳邊,垂死拉住自己的腳,他無法移動,他也不能移動,因爲當那一劍的斬下他才發現,自己錯的多麼的離譜。
什麼敵人,他們只不過是一羣手無寸鐵的平民而已。
什麼獸人,獸人和自己一樣,不也是人嗎?
只不過是符合了帝國和聖教的利益,獸人威脅論才被無限制的擴大化,因爲利益。將獸人驅趕到剛多帝國的他們,自然樂得讓剛多帝國面對這樣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敵人。
男子狠狠一拳錘在桌面上,他想說,可是他不能說,因爲他所處的位置不允許他說出這些,可是……
只有親身經過那場戰鬥的人,才知道,獸人到底是什麼。
不是嗜血的異類。
不是好戰的怪胎。
他們只不過是人,僅僅是人而已。
“約克大人,您沒事吧?”門外一名士官衝了進來,他顯然是聽到了響聲,負責的他,自然會擔心自己的頂頭上司。
約克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麼,讓你擔心了,文森。”
士官恭恭敬敬的敬了一個禮,說道:“那我便先退下了。”
“嘿文森!”約克攔住了文森,他笑道,“趁着今天天氣不錯,不如叫幾個弟兄一起去巡視一下吧,好久都沒活動過了。”
文森也笑了,他點頭道:“是啊,自從大人您坐到這個位置,兄弟們都享福了,也少了鍛鍊的機會。”
是啊,好久都沒鍛鍊過了。定了定神,約克說道:“那麻煩你去叫兄弟們吧,讓我獨自待一會兒。”言罷,長長伸了一個懶腰。
文森是隨着約克從最底層爬上來的老夥伴了,自然知道約克在想什麼,他轉身小跑,傳達約克的命令,是最優先的。
看着文森走出了房間,約克聳了聳肩,他抄起一件外套,一邊穿着一邊向外走。嘴裡,兀自嘀咕着:“好像有種感覺,似乎今天晚上,將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希望是我的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