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教典

“雨辰!能給我看看那本書嗎?”羅曼踟躕了許久,最後一跺腳,快步走到雨辰面前,急匆匆詢問道。

“現在不能,除非你能夠將最後三字做出解答,否則我不可能將書拿出來給你看。”

羅曼略帶譏諷地說道:“那你就不怕我給你的是假的含義?要知道古馬林梵多語是一門很特殊的語言,稍微的偏差,就是兩個相反的意思。”

“既然你知道我手中有什麼東西,做點手腳也算正常情況,你是想這樣說嗎?不過很可惜,一旦你這麼做了,我們將會永遠失去合作的機會,雖然不知道你在等待什麼,但是我想這個世界上還在相信你並且有能力的人,已經不多了。”

雨辰譏諷道:“一個名聲不太好的老騙子,現在需要我的幫助,再說了,就算你騙我的話,你覺得我會分辨不出來嗎?”

言語之間透出了不容反駁的意味,雨辰一攤手,擺出一副你看着辦的神情。

“好吧,我和你做一筆交易,我教你三字聖言的含義,然後你幫我準備幾樣東西,不會很複雜的。”說完,羅曼走到書桌前坐下,他從口袋中翻出一枚單片眼鏡,放在眼上,臉上的褶子皺了起來,整個人彷彿老了十歲。

“我先將第一言教給你,六十六箴言最後三字的含義包羅萬象,是整篇箴言最關鍵的部分,按大意來分,可以寫作大地生命,星辰,還有灰燼。”

首先將第一個真言拆分,羅曼繼續說道:“第一字又可以分作大地與生命兩個循環,而大地作爲平衡循環,又有着創造與毀滅的兩重釋義,在三字真言之中,大地是最爲關鍵的一環,他可以用來代替日月星辰,也可以用來解釋創造與毀滅,他與灰燼是反義,灰燼代表的是毀滅與新生,這與他恰好相反,卻又意義近似。”

羅曼滔滔不絕講下去,雨辰也是專心無比,偶有不解之處,反覆求證,再有疑惑,便和羅曼激辯一陣,以求到最接近的釋義。

時間漸晚,期間洪恩送了飯菜,皆被兩人放在一旁不予理會,兩人對於三字箴言的解釋與辯論求證漸漸激烈,每一次爭吵之後,又會自己做出釋義,再辯論,作爲雨辰來說,自然很滿意現在的狀況,有辯論,才證明學術的可行性,若是不辯,到成了一方的教授,不符合學問的方法。

“想不到用了一整天時間,纔將第一言講完。”一直到了深夜,將第一言辯了個分說,雨辰只覺得身心暢快,哈哈一笑,便於羅曼約定,明日再辯,匆匆離開返回羅門莊園。

曦兒在拉達的陪伴下,早早在門前等候雨辰。連忙上前一一擁抱,再說了一陣,方纔解除兩女心中疑惑,自是一同進門不提。

翌日,出門之前特別交待過不用等自己回家,雨辰再次匆匆出門,還是先找到洪恩,再與羅曼會面。

看起來羅曼的精神比昨日好了許多,兩人也不多廢話,直接掩上了房門,再次開始研究第二真言。相較於第一真言,第二真言顯然簡單了不少,僅僅用了半天,雨辰便發現沒有什麼可辯論的地方,總算是作下了一個了結,約定了明日再談,匆匆離去。

慢慢展開在雨辰面前的,是一幅宛如史詩一般的畫卷,最後三字,包羅萬象,是整篇真言的根本,一意通,百意通,再次融匯貫通的雨辰,便連前面的六十三言也有了新的認知。

不過雨辰沒想到的是,最後一言,卻用了自己那麼長的時間。

事情的起因還是在期間,泰瑞斯頒佈命令,命雨辰爲督議院檢察官,着實在帝都掀起了不小的風暴,督議院是泰瑞斯設立的專門用以檢查大臣行爲準則的機構,每年根據督議院的評分,直接影響到官員的政績,是一份肥差,也是一份難度最大的差事,在帝都,官如牛毛,要處理其中的關係,卻是一份莫大的學問。

不過時任總檢察長的艾卓·馮瑪特則對泰瑞斯的任命表示歡迎,他直言不諱的表示,在帝都,需要一個不與各方理由有衝突的檢察官,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發揮督議院在帝國中監督模範的作用。

雨辰推託不了,乾脆便擔下了這份職務,第一天述職,第二天便找了個理由抱病休息,在外人看來,雨辰這是韜光養晦之道,就連總檢察長艾卓·馮瑪特也對此表示理解,並親自上門慰問。

雨辰於此才得以空出時間,繼續與羅曼鑽研第三言的真實,時間便一天天拖延過去,每天沒日沒夜考量,漸漸時間過去,帝國方面也開始對自己抱病提出異議,聽聞泰瑞斯也要親自前來慰問,雨辰知道,再瞞不下去,只好又回到督議院,復職工作。

在此後,雨辰便改在夜晚與羅曼會面,羅曼近段時間以來顯然也是收穫不小,忙不迭答應下來。

時間一天天過去。

終於……

“哈哈!”

“太棒了!就是這樣的,沒錯!”

囂張的笑聲震徹雲霄,夜半尖叫,直叫四鄰發出惡狠狠的抱怨。

雨辰與羅曼兩人卻完全不以爲意,這段時間的努力終於有了收穫,雨辰也不廢話,轉了個身,掏出了那本黑色的厚厚典籍,放在桌面之上。

古樸的封面,玄光流離,黑黝黝地六十三言浮在上面,給人一種深邃的感覺。

“沒錯!沒錯!是戒律教典!聖教那羣老混蛋這次可吃了大虧了!”哈哈笑着,羅曼對雨辰如何取出這本書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全身心被吸引到書籍封面之上,嘖嘖稱奇。

不過看起來,羅曼並沒有伸手碰這本書的意思,這到讓雨辰的試探落了個空,輕笑數聲,雨辰便道:“告訴我這本書的來歷吧,你應該知道。”

“廢話,我羅曼通曉世間萬物,天文地理無所不知,更何況這小小的一本書。”說着說着,又得意起來,彷彿回到了當初第一次見面,想要給雨辰洗腦那般做派。

擺了擺手,雨辰表示自己不吃這一條,然後笑道:“那麼說說看吧。”

羅曼點了點頭,娓娓道來,雨辰一聽之下,才知道,原來這本書籍,是聖教兩大聖典之一。

“那神棍教,能在大陸擁有這麼大的勢力,這麼多信徒,自然也有獨到的地方,這兩本聖典,是聖教的傳承之物,一本爲戒律教典,一本爲規則法典,各有妙用,都是古馬林梵多文明的最高造物。”

“可是從取得這本書的那人口中,稱這本書爲黑暗聖典。”雨辰說道。

“黑暗個屁,那羣老神棍整天黑暗了光明的,煩不煩,這本書卻是是戒律教典無疑,這點你可以放心。”羅曼思索了一下,又說道,“不過這本教典有一個特殊的地方,就是會與第一個刻畫出六十六箴言的人鎖定,一旦鎖定,在關閉之前,這本書都是無敵的存在,當然,無敵是對於書而言,而不是對操控這本書的人,這點你要搞清楚。”

“廢話,你以爲我怎麼弄到這本書的。”雨辰哼了一聲,不屑道。

“我只是做一個提醒,要知道,當年聖教大主教波拉卡什,就是搶在遺民前刻出了六十六箴言,融入書中,纔將書據爲己有,這本書,代表了太多鮮血淋漓的歷史。”

“好了,試試看吧,打開第一章,自然就會有你想要的,如果覺得還不錯,那我就要開條件了,我說過,是一些很容易弄到的東西。”羅門搓了搓雙手,眼睛眯成一條縫,笑嘻嘻說道。

“我怎麼覺得你有陰謀的樣子。”雨辰搖了搖頭,也不與羅曼再廢話,只是祭起了教典。

“用你最強的力量刻畫箴言,力量的屬性不同,能夠揭示的箴言也會有所區別,這也是這本書的妙處所在。

雨辰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再呼氣,突然回頭對羅曼道:“今天先到這裡吧,先告訴我你的條件,我會爲你準備的。”

“不試了?”羅曼皺起了眉頭,問道。

“不試了。”轉身將書收起,神神秘秘,讓人捉摸不透,“還有其他事物,既然已經明白了三字真言,什麼時候試都是一樣的。”

羅曼點點頭表示理解,也沒有廢話,只是表示會列一份清單送到雨辰住所。

隨意地告別羅曼,雨辰飛快離開,往回趕。

“這小子,居然能忍住,真不簡單,原本想看看他究竟有幾分力量,最後還是沒有讓我摸清底細。”羅曼坐下,單手托起酒杯,抿了一口,顯得怡然自得。

另一邊,雨辰滿臉陰沉,一想起剛纔的事情,就越覺得惱火。

“差點被那老小子牽着鼻子走,還好反應快,否則現在已經將底細暴露出去了。”摸了摸下巴,雨辰自言自語道。

一路回趕,雨辰決定回家,找個僻靜之所,再仔細體味其中的力量。

可就在這時,一陣陣鬥氣閃爍,暴,在緊接着一陣喊殺聲從下方傳來。

“咦?”雨辰皺了皺眉,想不到居然真有人在帝都發瘋,私自動武,要知道洛薩出手之後,整個帝都都被籠罩在洛薩無上的威嚴之中,自沒有強者敢肆意妄爲。

雨辰顯然忘了自己也是肆意妄爲人羣中的一員,也似乎忘了,在這個世界上,瘋子還是很多的。

說時遲那時快,雨辰腳下輕點,整個人飛退數步,就在下一刻,他站立的地方,居然被強大的鬥氣轟出了一個大窟窿。

邪火上竄,雨辰決定下去一看,究竟是何等一羣瘋子,敢在帝都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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