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不知道,要得到完整版血引訣的代價究竟是什麼。他們也不知道我們血煞宗弟子就算得到了,也根本沒辦法修煉這夢寐以求的功法。”
“畢竟我們只是先祖僕從,我們的根就只能全是龍族僕從,僕從有什麼資格去觸碰主子之物,我們的存在就只是主人爲了龍族後世鋪路罷了。找血引訣?呵!都是徒勞,徒勞罷了……”
血色身影慘笑,嘆息連接不斷,連帶着周遭無窮血色微微顫抖,透着無奈,流露惋惜。
也在這般慘淡的無奈之下,血色身影漸漸開始渙散,那模糊不清的面容消散,竟融入到了南宮浩面前臣服的血色當中,吸引着所有血氣收聚,成爲了當中唯一的紅芒,懸立場中,赤色璀璨。
這是……一枚靈丹!
血煞宗宗主的靈丹!
“來吧!我本尊久不現世,已經好久沒有活動了。”冷漠聲音自四面八方而來,響徹兩人耳邊。
話罷,便是轟隆聲震盪。
靈丹懸立之處,一個偌大深坑浮現,些許紅芒自其中滲透,爭先恐後而出。
那紅芒
陰冷氣息捲起南宮浩和擎風衣衫凌亂,冷意侵蝕,讓震驚的擎風稍稍回神,但剛剛所見所聽的一切仍舊駭人,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消化的。
畢竟在他的認知當中,他所見到的血煞宗宗主都是剛剛那般血色模樣,有意的掩飾着自己的面容,僅僅呈現血色給他人所見。
他一直以爲是宗主故作神秘,不想被旁人看清面容,故而始終遮掩。
沒曾想,真相竟然是這般……
血煞宗宗主竟一直以來都只是以靈丹幻化身軀在外行走,他的本尊,竟一直坐陣在宗主大殿下的密室!
血色靈丹沒入深坑,在那零星紅光映襯下,轉瞬就不見了蹤影,似乎重新被血煞宗宗主掌握。
原本散開的所有氣息盡數收斂,沒有顯露一絲的敵意,僅留下些許微芒給南宮浩兩人指引前進的道路。
但南宮浩卻是沒有任何動作,仍舊矗立原地,表情凝重,紅芒照耀下,腳邊影子隱約存在着龍鱗顯現,似在漆黑當中遊走,警惕着可能發生的一切。
“不必警惕!我身上有着應龍先祖的禁制,這五成真的血引訣就是我的枷鎖。”
“當我面對真正擁有血引訣的傳人時,我就是個沒有煉靈的凡人,任何手段都不可能對你造成傷害。而你可輕易取我性命,你應該有所感應,我一身血氣,你隨時都可以剝奪。”聲音自那深坑中傳出,低沉沙啞。
南宮浩擡手,指尖縈繞的鮮紅不斷,似有所感。
而當他每一次屈指,那些紅芒都會隨之顫動,似真如同血煞宗宗主所言,南宮浩能夠掌握其性命,輕而易舉。
這個時候,在確定了自己與那紅芒關係之後,南宮浩這才擡腳邁步,循着紅芒指引,走進了深坑當中。
擎風毫不猶豫,緊隨其後。
對於南宮浩和宗主之間的關係,他更爲好奇,他也想要藉着南宮浩這層關係,去了解到血煞宗的真相,去了解到所謂血引訣的真相……
坑不算深,但當中通道卻是四通八達,竟然還有着不少連接着血煞宗的其他地方。
而紅芒指引的道路,南宮浩和擎風並沒有走太久。
等到了地方,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具靜默不動的乾屍,盤坐原地,血色全無!
那乾屍胸膛,血色靈丹懸浮,專屬於靈丹境大圓滿的波動散着,引得靈丹紅芒映照在身上薄如蟬翼的皮囊,透着皮膚,連骨頭都清晰可見,映得清清楚楚。
而這具乾屍頭顱,倒是呈現出了截然不同的飽滿,但這飽滿也僅僅是相比身體而言。
與常人相比,這頭顱仍舊枯瘦,嘴脣乾癟,雙眼深凹,都快陷到後腦。
不過皮膚下的血肉明顯存在,至少能夠看到些許血色,額頭那一根獨角更是這所有紅芒的來源,環繞着血氣無限。
這就是血煞宗宗主的本尊!
已經不知道多少年的時間,他的本尊始終未動,都在這個深坑當中盤坐,從沒有離開半步,也沒有任何人被他指引來過這個地方,看到真正的他,真正的血煞宗宗主。
當南宮浩來臨,這“乾屍”才動了動,灰塵四散,盡數從那皮囊抖落。
他緩緩擡頭,看向南宮浩,嘎吱嘎吱的聲音仿若老舊木凳,年久失修。
“讓我看看你的真容,擎十六雖然隱藏了實力,但他畢竟是我親自挑選作爲宗門死士培養,他的資質雖不差,但也不可能晉升得這般迅速,更不可能靠着人族血脈去獲取到專屬於龍族的造化!”
“我想以我的本尊之身,親自見見應龍先祖的……傳人!”沙啞聲音迴盪這深坑通道,像是穿梭了無盡歲月。
南宮浩頷首,看到這般模樣的血煞宗宗主,他也不免驚歎對方的模樣。
對視之時,南宮浩能夠從那雙深陷的蒼老眸子裡看到歲月的痕跡,好似時間逆流,一眼滄桑,穿越上古,那隨着應龍征戰的獨角身形活靈活現……
巍峨、兇悍,肅殺氣勢無窮!
南宮浩深吸口氣,擡手在臉上一抹,湛藍雷霆閃過,千面被南宮浩剝離臉皮,收回到了儲靈袋當中,真正在血煞宗宗主面前展露自己真正的容貌。
而面對着這位應龍傳人,血煞宗宗主明顯激動,“乾屍”本尊不住顫抖,身上塵灰不斷灑落,雙目當中的妖異之芒更甚,甚至乾癟的嘴角還在上揚,沙啞到無力的笑聲傳出,很是興奮。
“你算得上是先祖傳人,此次前來想必是要去祖地拿屬於你的那一份東西,我不會覬覦你的造化,我也不敢覬覦你的造化。”
“畢竟沒有應龍先祖,也就沒有我擎天如今的成就,我一直都在守護着先祖榮耀……但如今的血煞宗,內憂外患,已經不是我這個宗主能夠左右的了,長老們早已經被貪念矇蔽,他們也一直都在分裂我所掌握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