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驟然升起的陣法之力在龍王的攻擊之下似乎也變得很是脆弱,想要去阻擋攻擊的降臨,卻也只是杯水車薪,還未接觸就直接被破,根本沒有起到任何的干擾作用,乏力至極。
而且也當南宮浩爆發而出的攻擊臨近,那道包裹斑斕光彩的白霧也是突然就在這個時候轟然擴散,濃郁的雪白靈氣竟然直接就影響到了這片空間的穩定,青靈宗所處的山脈,乃至這片天地……甚至都在此刻,出現了那麼一瞬間的模糊,被一股驚人的扭曲之力完完全全的覆蓋。
無數的生靈在這一瞬間都感覺到了面前空間如同撕裂般的轟然塌陷,一道道的漆黑就像是無邊的黑暗侵襲而來,眨眼之間就在他們之間遊走充斥,其中刺骨的陰冷更是讓他們提不起半點的力氣,心神劇烈震動,一股來自於內心的惶恐不安不自覺的就爆發而出。1
畢竟他們又哪裡這般近距離的接觸過空間裂縫,更是在沒有任何空間靈氣保護的狀態下,那些不斷遊走的裂縫就真的如同闊斧長劍,在不斷揮舞,在不斷劈砍,但凡沾染……定死無完屍!1
而這一切的源頭也正是因爲南宮浩的嘗試,對於龍王虛影的控制,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夠做到哪一步,也不知道時間還剩下多少,如此強橫的攻擊手段更是一下子就讓他的意識出現了相當的波動,瞬間就變得虛弱,那眼神之中的光彩都在這一瞬間空洞了片刻。
雖然恢復如初,但南宮浩也知道了……自己現在的時間真的不多!
龍王虛影的顯現也如他所想,並不能自然的維持,現在的每一次攻擊似乎都是源於他的魂魄,每動用一次,他的意識就會模糊幾分,知道他在一次的陷入沉睡,也就是這龍王虛影消散之時。
也正因爲之前有着這般猜想,有着這般準備在先,南宮浩也才決定了直接出手,其一是爲了嘗試自己能夠發揮到什麼程度,發揮多次最爲強橫的攻擊,而其二就最爲關鍵……
那就是去探明自己肉身的所在,探明方千靈他們究竟藏於何地。
也只有找到自己肉身的所在,才能夠去實施自己之前的初步計劃,不管其中的未知因素有着多少,也總比一直被方千靈他們控制要好得多,至於自己的生死,也還有着楊雲曦手裡的翠綠液滴,暫且拋開已經使用過這個因素不談,南宮浩已經是孤注一擲、背水一戰,甚至在這一次離死亡最近的經歷之後,對於生死,他在這一瞬間都沒那麼看中,畢竟希望雖然存在,但對手的實力也還是擺在這裡,那一絲顯現在南宮浩面前的希望之光也還是渺茫,如雲煙縹緲,真的太難以把握!
時間緊迫,南宮浩也是再一次的嘗試着揮動背後的翅膀,再一次的嘗試着凝結周圍的雪白霧氣,驅使着那些空間之力聚集,再一次的想要向着青靈宗的所在直擊而去。
對此,他自然也是有着打算。
因爲他知道方千靈對於青靈宗還沒那麼容易放棄,必然會在他動手之時現身,只是看現身的時間早晚,或者說看南宮浩究竟會對木造成怎樣的威脅。
畢竟……方千靈所求的超脫捷徑可不是傳恩豪現在的龍鳳丹藥,而是他一直以來在尋找的青木之資!
南宮浩是最後的一個,也就意味着之前除開溪風之外還有着好些青木之資的存在,都被方千靈以一種不知名的方法保存完好,就算已經身死,也還是擁有着他們能夠發揮的作用,而這原本就是木的超脫之道。
對於超脫,南宮浩是見識到了傳恩豪的那股到達極致的瘋狂之意,甚至甘願帶上虛僞的面具一直悄悄的準備,一直費盡心思的精心籌劃,籌劃出這一系列南宮浩的“成長之路”,一直等待千年時間就爲了今天這麼一個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超脫契機……這還僅僅只是傳恩豪,僅僅千年,面對死亡的威脅都會做出這般瘋狂的舉動,就更別提已經存活千萬年之久的木,那一次次面對天地大劫的苟且偷生,可不是說說而已,對於超脫的執念她定然是普天之下最爲強烈的。
青木之資這樣事關超脫的關鍵,怎麼可能交於方千靈之手,甚至超脫的具體過程,乃至保管青木之資必然也是他親自出馬,而地方都不用多想,定是青靈宗的所在,就算不知道具體的位置也不要緊,反正只需要將矛頭對準木的所在就足夠了。
但凡南宮浩的攻擊能夠對其產生那麼一丁點兒的生命威脅,方千靈必然不會坐視不理,畢竟他還想着去竊取木的超脫果實,而這一切的事宜也只有木才知曉,他定然不會讓木受到任何的創傷,一旦木受傷沉睡下去,何時甦醒可就是個未知數了……
一切就這樣朝着南宮浩的孤注一擲該有的結果發展着。
如果能夠讓時間一直停留在此刻這一幕,那青靈宗所在的畫面裡,再看不到任何的翠綠,也看不到那蜿蜒盤旋的枝丫藤蔓,有的只有無窮盡的雪白霧氣,其中顯現而出的是一隻只駭人的漆黑瞳孔,千萬“眼睛”齊齊睜開,其中散出的是凜冽刺骨的陰寒之意,席捲一切,衝擊着每一寸原本穩固的空間之力,使其扭曲不斷。
而山巔的那一刻枯樹,似乎在這個時候瘋狂的顫動起來,無數的翠綠光亮拼命的在那些枯枝上生長而出,一片片的翠葉中蘊藏着別樣的力量蔓延,似在阻止着那些蔓延而開的空間之力,略顯慌亂,很是急切!
畢竟整個青靈宗所在的山脈下都充斥着他的根鬚、藤蔓,現在空間裂縫的顯現直接作用的可就是他的身體,輕微的一點移動,切割的可就是他辛辛苦苦耗費無盡歲月才生長出來的身體,其中蘊藏的生機也是他在這期間一點一滴收集起來的,全在這個時候被南宮浩的攻擊無情的破除,毫不留情的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