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浩警覺起來,牙齒顫動着,說道:“你……你是人,還是鬼啊?”
“有趣的小傢伙,得了造化還這般模樣,你說我是人是鬼?”那神秘人說着,魚竿直接敲到了南宮浩頭上。4
南宮浩吃痛,看了看淨清的眼色,在身上摸了半天,先前搜刮來的和自己帶來的袋子都不見了蹤影,也許是河水太急,全都被沖走了,不過還好他從張藝那扒來的那兩個儲物袋沒掉,隨機趕忙從儲物袋中找了件衣服穿上。1
內視自身片刻,發現經脈,血肉,全都沒有任何問題,嘴角立馬上揚,衝着面前的神秘人嘿嘿嘿地笑個不停。
“前輩啊,我剛剛就是開個玩笑,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你看這裡死氣沉沉的,我就活躍活躍氣氛。”1
“畢竟也是險象環生,大難不死,可能腦子裡進水了,您就當我胡說八道呢。前輩你是不知道啊,這裡的水像要吃人似的。”南宮浩說着,又欣喜地檢查了自己的丹田。
“老夫也不與你貧嘴了,這冥界之水又開始活躍了,這兒的變故恐怕就與天山的異動有關,老夫名爲赤焰。小傢伙,王天琪留下的因果,到頭來還讓你小子得了去,你也該慶幸了。”赤焰將軍說着,手上的魚竿又甩到了河中。2
“王伯的因果?什麼東西也沒有啊,修爲也沒有增加呀,我這不還是凝氣八層嗎?”南宮浩略微有些失望,說好的造化呢,剛剛檢查了一遍丹田卻什麼也沒有,靈氣連一點都沒有增加。
“得了便宜還賣乖……以後你會知道的,這河水生人碰了可是會直接縮短壽命,你虧得這些鬼魂庇護,它們一起給你的可不得了。”赤焰將軍笑道,本就全是皺紋的臉這一笑更是皺皺巴巴,好像老了十幾歲。
“縮短壽命!媽呀,這可不得了,那些鬼爺萬一有個什麼疏忽呢,我可不就……哇,我沒被折壽吧!”南宮浩一聽可不得了,身上雞皮疙瘩瞬間掉了一地,緊張得牙齒都在發抖。1
“別緊張嘛,你離死還早着呢,可別讓前輩看了笑話。”淨清推了南宮浩一把,看着南宮浩的樣子覺得好笑。
“老前輩,我們先不談壽命的問題。你說的王伯的因果又是什麼呀,我剛剛好像就看到王伯的。”南宮浩稍緩過神來,正襟危坐,問道。
赤焰將軍看了南宮浩一眼,也許是太長時間沒有與人說話,赤焰將軍每說一句話都要停個一段時間,不緊不慢地說着:“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1
“天河之水,能應輪迴,這裡的水能看到過往之事,你看的應該就是這些鬼魂被王天琪救下的畫面吧。這些鬼魂在這裡已經十幾年了,等着報王天琪的解脫之恩。可沒曾想,被你得了去。”
赤焰將軍說着,把身旁的竹簍往河裡一抖,抖下不少黑紙,左搖右晃,沉入河底。
“這些河水我也守了好幾百年了,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生人,守了這裡這麼久了,我也該動身回大慶了。”
南宮浩正想再問點什麼,誰知赤焰將軍手上的魚竿一甩,又一個紙人順着細線爬了上來,落到了南宮浩的手上,嚇了他一大跳,差點把紙人又扔回了河。
“這個地方可不能久待,你跟着紙人就能出去了。”
話音一落,赤焰將軍掌心一點火光閃過,南宮浩只覺得天旋地轉。
等清醒之時,身邊哪還有什麼釣魚老人,空曠曠的一片,只留下轟隆隆的水聲,混着泥沙。1
手上的紙人蹦蹦跳跳,到了南宮浩腳邊,帶着笑臉,手一動不動,指着前面的方向。
南宮浩正準備跟着紙人所指的方向離開,不過聽着背後嘩嘩地浪花打在泥土上,心念一動,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河邊,警惕着河水濺起,避免沾上一點,畢竟這水碰到可是要命的呀。1
“淨清,你說這河水我要帶點出去,看見敵人直接潑他一身,那人會不會就直接死了呀”1
“別想了,這河水儲物袋是裝不了的,你怎麼拿出去,用手捧出去呀!”淨清沒好氣地說着,覺得南宮浩有點異想天開了,這河水可是傳說中的存在,能不碰是最好!
“是我衝動了,衝動了。一時糊塗,差點就丟命了,太沖動了!淨清啊,你對這條河瞭解多少呀,那赤焰將軍說這是河能應輪迴,你說王伯也渡過這河,變成小黑紙人嗎?”南宮浩沒辦法帶走河水,只得作罷,趕忙跟着紙人走了去,背後的浪花越來越大,震耳欲聾,南宮浩的問題也多了起來,不停地問着淨清。
淨清也只能把他知道的告訴南宮浩,不過他也不知道多少,不停強調那河水的危險。
不一會,南宮浩只覺得全身上下靈氣波動劇烈,眼前一黑,再睜眼發現自己已經身處那條熟悉的小道上,身後的冥河都已不見了蹤影。
“我可聽說赤焰將軍以前手段很辣,鎮守冥河都幾百年了,也虧得那赤焰將軍與王伯交好,不然你那樣冒犯人家,早就不知道死幾次了。”淨清笑道,拍着南宮浩的肩膀,裝作替他慶幸。
“赤焰將軍什麼的倒沒什麼,人家畢竟是前輩!你聽沒聽見他說什麼,那河水可是會奪人壽命啊。鬼知道我有沒有事,我就想來天山尋點造化,差點連命都搭進去!我感覺我都快不認識天山了,到底藏了多少東西。”
“淨清啊,你說說,我用命換來的,用不知道多少年的命,換來我都不知道有什麼用的東西!我現在頂多算個凝氣八層大圓滿,連靈紋境都沒有,關鍵是我‘撿’來的那些個東西都丟了,虧得要死!”1
南宮浩離開了那小道,四處瞎轉悠着,完全沒了找寶物的心情。
一想起先前的事,想到那恐怖的鬼物,想到那淨清所說陰晴不定的赤炎將軍,想到自己的壽命可能就這麼少了,就怕得不得了,心底直接將這個地方列爲禁地,發誓再也不靠近那裡分毫。
更加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完全沒搞懂那附在他身上的鬼物做了什麼,給了他什麼造化。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