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漫天的黃沙之中,樑子軒小心翼翼的將南宮浩扶到了血天的身邊,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勸動血天,讓其馱住南宮浩。
不過與此同時,南宮浩發力之時,隨着其眼神的凌厲,在其左手上突然就有着微弱的白光閃過,衆人因爲這模糊的視線,並沒有察覺到什麼。2
畢竟他們也並非妖獸,再加上南宮浩現在能夠動用的力量有限,樑恆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感覺。3
不過那血天卻是目光驚疑,在他眼中,南宮浩的身影似乎在不斷變化,竟有着一種無形的氣場壓制而下,將它身上的血脈之力完全壓制。2
那浩瀚的威勢撲面而來,如同驚濤駭浪,似有着一個龍爪虛影憑空顯現,直接就朝着它的所在席捲而來。1
在與南宮浩四目相對的剎那,那龍爪虛影就顯得更是凝實,鋒利的爪尖已然向着自己的面門逼近,甚至都已經刺進了它的血肉之中,無法動彈。1
原本的趾高氣昂瞬間就收斂,眼神之中除了驚訝,更是有了些懼意,大氣不敢喘一下,那無窮無盡的威勢下,自己彷彿已經成了滄海一粟,完全失了與其爭鋒的那種傲然。2
它立刻明白了,眼前這人絕對是妖獸之中血脈極其高貴的存在……不過因爲南宮浩現在的身體狀況,那龍爪上顯露的氣息並不明確,它沒有察覺出來南宮浩的血脈究竟是何種靈獸。1
但它也確確實實被這種威勢驚到了!
這時,在他們的不遠處,那翅膀撲閃的嗡鳴之音更甚,那大片的沙塵猛然從腳下掀飛而起,隨着升高的溫度一齊席捲而來。
“血天,馱上王浩,趕緊離開!”樑恆大喝一聲,眼神微變,他也察覺到了血天此時的狀態似乎出了些問題。
不過現在時間緊迫,他也是趕緊偏頭示意樑子軒趕緊上馬,與此同時,他身上的火焰靈氣也是瞬間蓬勃而出,將南宮浩托起,準備直接放到血天背上。
不過樑子軒並沒有照做,而是在一旁等待,他心裡也清楚,就算情況怎樣危機,血天多半不會答應,這般高傲的靈獸又怎會如此輕易地就屈服。
因此,他專門把自己的白駒喚了過來,在一旁等待着,自己卻是催動起靈氣,隨時都準備踏空前行。
其餘幾人也是神情緊張,略顯焦急,蔡欣和周鵬飛臉上明顯都寫着不悅,他們一致都認爲樑恆這個決定有失偏頗。
南宮浩現在的身份還不明朗,就算有着契約令牌限制,但讓他其在血天身上這也太過安逸了吧,而且那運送的寶物可是相當重要的,怎麼能讓一個外人處在如此之近的距離。
不過他們也沒有多言,畢竟他們都堅信以血天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樑恆這舉動不過是些玩笑話罷了!
他們腳下的白駒都已經將靈氣催動到了極致,揚起風沙陣陣,在四蹄之間不斷流竄,已經準備着啓程。
似乎也是因爲焰甲蟲羣臨近,再加上南宮浩身上的龍威壓制,血天的心裡已經有了些決斷。
隨着樑恆的大喝,血天頓時回過神來,眼神竟瞬間堅定,那些高傲的神情消散,前腳彎曲,竟直接跪在地上!
更是低頭俯下了身子,聯合樑恆的火焰一起將南宮浩小心翼翼的託到了自己的背上,與那四四方方的盒子並排,安安穩穩的放置。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更是專門控制着靈氣護住了南宮浩的周身,與馬背有了些許間隙,讓其能夠避免路途的顛簸,顯得格外的貼心。
血天重重地吐了口氣,健碩的四蹄用力在沙地上跺了跺,更是有着大片的紅芒從其身上一閃而過,神色凝重的幾聲厲喝之後,直接喚起其餘的白駒向着李元明離開的方向浩浩蕩蕩的衝了去,完全不顧它身後的樑子軒等人驚訝的神情。1
“血天竟然答應了!竟然同意讓一個陌生人騎上他?”樑子軒等人心中皆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1
不過他們也沒有發現南宮浩做了什麼,也不認爲憑南宮浩現在的身體能夠動用什麼手段,也只能將這種情況歸結到即將到來的焰甲蟲羣。
多半也是血天也不想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不過衆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血天的後方,奔騰的白駒背上,樑恆倒是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南宮浩一眼,嘴角上揚,頷首間,眼神之中已經多了些恍然,似乎明確定了什麼……
衆人就這樣一路疾馳,血天和白駒們的速度都相當恐怖,稍一發力,就將那呼嘯而至的沙塵風暴遠遠的甩在了身後。1
途中,南宮浩更是見到了不少這大漠中的遺蹟,有着大量的殘垣斷壁,被黃沙掩埋大半,只能看到些許牆石,廖無人煙。
不過兩天時間,南宮浩一行人就幾乎穿越了整片大漠,除了那枯燥的渾黃之外,已經能夠看見星星點點的綠色植被,遙遙可見不少龐然大物矗立在沙漠邊緣,一棵棵滄桑巨樹,撐着偌大的樹冠,並排一列,抵擋着這片沙漠的風沙侵襲。
在他們現在所處位置的不遠處,靠近那些滄桑巨樹的位置,竟也有着一隊人馬騎乘着巨狼模樣的靈獸,咆哮之間,成羣結隊就向着他們的位置飛速移動着,帶起滔天的血腥氣,強橫的威勢直逼南宮浩衆人的所在。
其中更是有着李元明給他們引路,在半空踏劍疾馳着,仍舊垂頭喪氣,滿臉的愁苦。
這般血氣,也無疑說明了來者的身份。1
千面也是從那些血腥氣中嗅到了些熟悉的氣息,明顯他之前修煉的血色靈氣就與血煞宗的功法有着異曲同工之妙,都是血煞宗的功法,不過這羣弟子身上的血氣明顯更加濃郁。
在北域,可不像南域、西域這般,有着一個極爲強悍的宗門獨領風騷,在那裡有着不少宗門並立而起。
南宮浩在天山時碰到的的血煞宗、影宗就其中較爲強大的兩個存在,血煞宗主修血氣之法,影宗主殺伐之術,皆與玄武一脈並立,都是北域的頂樑柱,長期的戰事也讓這些宗門的功法不乏有着相當濃郁的血腥之氣。
血煞宗更是在此道上獨有研究,以此開創了不少利用自身血氣施展的法術,在戰場上,這些手段很是強橫,在魔族那邊也大有名頭。
等到兩方靠近,血天和白駒也是停了下來,對方的那些滿身紅毛的巨狼也是齜牙咧嘴,嗚嗚直叫,停在了衆人的面前。
領頭的那人長相倒是略顯清瘦,一身灰袍垂在身下的巨狼身上,除去身上那若隱若現的血色氣息,看上去倒還有着幾分書生氣質。
就連他身下的巨狼都顯得與衆不同,更是巨大的身影上披着厚厚的甲冑,紅色的毛髮修長,耷拉在沙土之中不斷掃動,頭頂的尖角閃動着血色的光芒,顯得猙獰萬分。
“樑隊長,血煞宗的人帶到了。”李元明悶悶的哼了一聲,愁眉苦臉的抱着自己的長劍走到了一邊。
樑恆和對方的領頭者也隨之踏空而下,相互抱拳示意。
“擎風公子,久仰大名,接下來的路程還請血煞宗的諸位多多照顧。”樑恆微微一笑,看着面前表情肅穆的清瘦男子,掃了一眼其身後的血煞門弟子,還算客氣。
不過擎風就不一樣了,他倒是沒怎麼客套,只是報以微笑,一副傲然模樣,隨即就直接邁步,略過了樑恆,在其他人身上環視了一圈,隨後就把目光凝聚到了血天身上,帶着些驚疑,仔細看了看血天背上的南宮浩。
“這便是此行的貨物?不過怎麼還有一陌生人在旁邊……我記得我得到的名單上並沒有此人的存在!”擎風沉聲,身上的血腥氣猛然間就順着灰色長袍爆發而出,直接就將血天完全籠罩,那無數的血氣飄搖,讓空間都漸漸粘稠起來,咄咄相逼。
“此人本就是商會之人,現在已經簽訂了契約令牌,也算是我們商隊的一人,不過身上還有些傷勢沒有恢復,不會有什麼問題,讓他在血天背上也是路途顛簸的原因。”樑恆一笑,倒是沒有在意擎風的態度,畢竟北域宗門高層的子弟向來如此,都是上戰場立過不少戰功的,都是在生與死之間掙扎的,對於其他幾域的人始終都有着或多或少的不屑、輕蔑。
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不過現在可不是跟他們爭鬥這些的時候,還是深吸口氣,客氣地給他說着南宮浩的情況。
誰料樑恆話音剛落,擎風身上的氣勢不減反增,更是冷哼一聲,緊盯着南宮浩,略顯輕蔑的開口:“我平生最討厭的就是仗着身份混吃混喝,修爲不行,實力不行還想着坐享其成,這樣的事情可沒那麼容易。1
這一任務本就兇險,一不小心丟了性命,葬身魔族之手,那就太不應該了。況且身份不明的半途之人,恐怕不能單靠着契約令牌就如此信任吧。此人很有可能在之後的路途中引起很大的麻煩,我不管此人在你們商會是什麼身份,接下來的路程我纔是主導,爲了不必要的麻煩……1
依我看,此人,留不得!!”1